但齐老铁定不知道,萧瑜之所以顶得住舆论是不在意,面对的了各色眼光是更不在意,而这也是她的特点之一,从来不去记那些不值得去记下的人,比如潘燕。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程诺,你小子可要好好爱惜人家!”
“一定。”程诺坚定的回答着,眸色有些郑重,仿佛那就是个誓言。
“嘿,瞧你小子,说你拽你还傲了!”齐老打趣的说着,毕竟这程诺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那感情和自己的孙子差不多。
“那是,”丝毫不去掩饰,程诺转身坦然的看向萧瑜,紧紧地揽住她,眸光里闪烁着傲然的璀璨光辉,笑着开口:“她是我媳妇儿,我很骄傲!”
程老爷子老远看见萧瑜和程诺站在自家院外和齐老在那说笑,不乐意了,三步做两步的朝院门口走去,往这边喊了嗓子,“程诺、瑜儿,你们和老齐在那儿瞎咧咧啥呢!你们奶奶在屋里都等急了,说,你们俩要再不来,她就约票友听戏去了!”
正瞅着程诺,想要说话的萧瑜一听见老爷子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冷,不是害怕,那是紧张。不同于上次那场尴尬的见面会,这次可是真刀真枪的要见家长了,她这心里头能淡定的来嘛,怎么说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呐。
“嘿,我说老程头,我和三儿、三儿媳妇聊两句就不行啊,敢情你还封建专有制,越过越回头了!”齐老一听见老战友的声音,立刻振奋了,转身扶着警卫员的手就朝那边走,反倒把程诺他们给撂一边了。
就趁着两老爷子杠上对顶的时候,程诺在萧瑜耳边小声的说:“齐爷爷从中南海退下来后就回了这里。或许他你不熟悉,但他的外孙你一定有印象。”
外孙?萧瑜想我连他孙子都不认识,更别说外孙了。就朝程诺瞥了眼,但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张有些模糊的脸,低低的哦了声,眼眸亮了起来,对他眯起了眼睛,笑了笑吐出一个名字——“徐晋”。
程诺点了点头,“就是他,他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我们玩得很好。还有慕寒、岑念、景扬,我们都是在这个大院里生活的,后来我爷爷调职,他们的长辈也有了人事调动,就从这儿散了。但这几年,大家随着人事调动,我们这一辈的人有陆陆续续的都回到了这里,也巧,就都撞上了。”
“所以你也撞上了我?”
“可不就是撞上了,我跟着爷爷离开的时候,萧家还没你呢!”程诺怜爱的摸了摸萧瑜的脑袋,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遮盖在丝发间的伤口,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当然这冷意是因为害她受伤的人。
“那我一定要去谢谢程爷爷被调回来了,不然,我可不就见不到你了吗!”如果不是这样,她也遇不到程诺。
突然,萧瑜有些感谢命运的弄人。
“呵呵,走吧,要谢也得先进屋去。今天风大,吹久了你万一头疼就不好了。医生不是说吗,头部受伤的人最怕头疼,一不小心会落下病根的,那可就要跟你一辈子了。”捏了下她琼脂似的小鼻子,程诺的眼中荡漾着暖意,拥揽着萧瑜,朝还在斗嘴的两老爷子走去。
而就在他们俩还没迈出几步时,一位丝发银白,面带沧桑,但依旧韵味十足,约莫六十出头的老太太走出那座三层的小洋楼,一袭暗红色绞丝杏花旗袍称的她风姿绰约。当然,这种绰约并非众人眼中寻常的美,而是那种韵味,华贵、雍容,即使色彩如火,却依旧透着股子冷睿之气。
“离老远就听见你们在吵,老程,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两天嘛!”不用猜,萧瑜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唤程爷爷老程的,一定就是程诺的奶奶。老太太走了过来,睨了眼丈夫,又转向齐老,徐徐的说道:“老齐,我们家老程的脾气你也知道,他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弟妹,我还能和他一般见识吗!”齐老不屑的轻嗤,明明是玩笑的语气,但他却装的完全像那么回事儿的朝程老爷子扬了扬下巴,又转眼看看人后的程诺、萧瑜,笑着捋了捋胡子,“得,今儿你们老程家大喜,齐老哥在这先祝贺一声了,等日后你们家孙儿办喜事,我再来讨喜酒。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等会儿还要去替我那孙子接他家小子,就不打扰你们了。”转脸,他挥挥手,和蔼的脸色平添一抹苍劲,“孩子们,还不快扶着你们爷爷奶奶回屋去!”
程诺和萧瑜几乎同时朝两老人走去,一人扶着一个,等程家二老和齐老道别后,他们也跟着说了几句道别的话。虽说萧瑜和这位齐老是第一次见面,但她谦和有礼的态度还是迅速博得了长辈们的喜爱。
“你就是瑜儿?”送走了齐老后,被萧瑜扶着的老太太忽然转过脸,似乎在打量萧瑜,但她却觉得眼前的老太太简直像上辈子的考官,审视着她。
萧瑜吞了吞口水,垂眸掩饰紧张。“是,程奶奶,您好。初次见面,我叫萧瑜!”
“怎么认识我们家小诺的,能说给奶奶听听吗?”老太太眯起了眼睛,感觉上虽然文质彬彬,但她仿佛在老太太的身上看见了程诺的影子,不自觉的在心里嘀咕了句,难道这位也是个笑面虎?
“当然能,我和程诺是在y大的周年庆上遇见的……”边走着,萧瑜边笑着回答老太太的问题。一问一答,整个过程萧瑜都谦和有礼的应对着,态度不卑不亢,到也颇和老太太胃口。
直到进了门,老太太在玄关换着鞋子,眼底露出一抹淡淡的欢喜,似乎很满意萧瑜这个孙媳妇。直起身子时,她转眼正瞧见自家老头子在对孙子猛使眼色,嘴角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和老顽童似的,好像在和孙子炫耀:瞧,我说的吧,你奶奶绝对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