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倡齐的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但恶魔的失落不会因为情感,而是因为他还没有玩够。闪到萧瑜身边,他猛地靠近,脸突然在萧瑜眼前放大,恶趣味十足的问了句,“小侄女,要不要去看好戏?”
深呼吸,再深呼吸,萧瑜撤出一抹笑容说,“还是报警吧,该抓得抓,该治的治,别在耽误陆先生的宴会了。”
“呵呵,宴会什么时候都有。我想相比宴会,他们更希望看到一出好戏。”宗政倡齐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像是可爱的狐狸,但萧瑜却觉得,这人似鬼魅。果然,一山更比以上高,姜还是老的辣啊。
“宗政先生!”萧瑜的身上迸发煞气,虽然比不过他身上的杀气凛然,但也足够威慑力。
“要叫叔叔。”
“宗政先生,瑜儿累了,有什么事情,事务所谈吧。”程诺挡在萧瑜身前,和宗政倡齐对峙。宗政倡齐玩味的打量了程诺一圈,又想起了他在外间的传闻,摸了摸下巴,想着,这样的人没有入住商界,实在可惜。
“不准走!萧瑜,她是我宗政家的后代,我要让她亲眼看,亲口说,亲自踩死曾经欺辱过她的人!”面对程诺,宗政倡齐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两股强大的气场在两人之间交汇,冲撞……
这时,被程诺挡在身后的萧瑜缓缓走出,抬眸看向宗政倡齐的脸,对上那双布满杀气的眼睛,淡淡开腔,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用你说,我也会那么做,只不过,这两位只要萧雪痛苦,她们就会是最痛苦的。失去了萧家庇护,那母女三人什么东西都不是!叔叔,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她还是弄不清楚这个男人的用意,如果有机会,她想会好好和他谈谈。
“呵呵,你很聪明,萧瑜,明天我会去你家里。程诺,你也去吧,有些事需要让你们知道。”说完,他拍拍手,几名保镖过来扭住老太太和那个女人,就听他说了句,“走,先送到警察局去。”
“你凭什么抓我,说我是杀人犯你要有证据!”众人摇头,看着还在叫嚣的老太太,唇角翘起不屑,看来她晕的还真是时候。
“警卫,警卫……来人啊,萧瑜你个贱蹄子,又用了什么手段……呜呜!”不等老太太叫嚣完,其中一个保镖看到宗政倡齐皱了下眉头,就立刻捂住了老太太的嘴。而站在人群中央,目送他们离开的萧瑜却在听到那阵叫骂后,淡淡的说了句,“老太太耳朵背了,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做过的丑事暴露了吧。”
老太太的余光扫过,萧瑜故意扬声,继续道,“买通医生护士,弄死病人,也算是谋杀了吧。诺,这个罪名成立的话,要判多少年?”
“证据确凿,这老太太大概是永远没有出来的那一天了。”
“哦,也挺好,不用再见到她了。”萧瑜冷笑着扫了眼众人,朝陆父陆母走去,微微颔首,收起眼底凌厉,依旧笑的人畜无害,宛若三月和风似的淡淡道,“伯父伯母,今天抱歉了。看来我的那个伴娘还是找错了……”
“好孩子,你什么都没错。谢谢你的尽心尽力,都是我那个儿子混蛋,胡作非为,把你也给牵扯进去了。”陆母不等萧瑜说完,伸手轻轻拍了拍萧瑜的肩膀,满眼怜惜的看着她,那演技快赶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了。
寒暄了几句,陆父陆母其实的确也感激今天的事情,不然,如果儿子真的娶了萧雪那个冒牌货,陆家以后这面子也就不用挂了。倒是萧家,今天被宗政这么一搅局,里子面子都所剩无几了。不过,萧家的“仁德”之名倒是被保住了,但不管怎么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尤其是他们这种大家族,面子上都不会怎么好看,萧均的未来堪忧啊!
“好孩子,快去看看你爷爷吧,希望萧老一切都好。”陆母柔柔的说着,却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周围几个和程家、萧家交好的人都上前附和,程诺、萧瑜得体应对了一番,才离开了宴会厅,却不知,此刻,楼上披着件薄西装的男人慵懒的靠在大理石柱旁,嘴角跳着邪魅,摇动着手中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望着楼下相携而去的两人,深沉的鹰一样眸子里划过一抹冷寒的兴味。
身后,传来怯弱的呼唤,“煜哥哥”。
男人没有转身,只是看着杯中猩红,忽然想到了些神马,手腕一翻,酒杯倾倒,猩红的颜色缓缓流下。倒尽,他随手抛开酒杯,转身看向那个浑身打颤的女人,眼底浮上一层捉摸不透的霞光。突然上前,他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墙上,手一挥,扯下她披着的衣衫,冷声道,“我的情妇不需要衣服。”
话音落,野兽般的开始了又一场掠夺,可脑中,眼前,一抹倩影总是挥之不去……
赶到医院时,老爷子已经被送入了抢救室,有一段时间了。萧均靠着手术室门口冰冷的墙上,默不作声的望着走来的女儿,那张脸在手术室外闪烁的诡谲的红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漆黑的眸子似乎染上了层火的颜色,越发刺眼。
“小瑜,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见女儿在身前站住,不等她说话,他就淡淡的问了句。
萧瑜摇头,用同样云淡风轻的语调回答说,“我是萧家人,不会丢自家的脸。我只想给自己讨回该得的名分而已。爸,你不敢,我敢。十八年,我没有欠那老太太一丝一毫,更不欠萧雪的。”
可是所谓真相揭开了,萧瑜却并不快乐,因为似乎伤到的是萧家对她唯一疼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