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应该鼓起勇气,去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去猜测他的心思太难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一次,她能够猜到他的心思!之前的时候,他们针锋相对,她不想去猜他的心思,反正知道无论怎样,都逃不过他的魔掌。可如今,她不想去猜他的心思,是因为害怕!
嘴里噎着饭,莫晚抬眸看看他,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想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先一步响起来。她低头扫了眼手机上的显示,是一串数字,并没有姓名。
手里的筷子倏然一僵,莫晚咻的抬起头,见他接起电话,脸上的神色微微变化,闪过一抹异样。
撂下手里的电话,冷濯俊脸微变,他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揉揉她的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乖乖吃饭!”
他径自起身,将手机拿在手里,迈步往外走,不过他没走几步,又转头看着她,沉声道:“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后,他穿好外套,拿起车钥匙,往外面走出去。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莫晚脸色一沉,忽然好想大喊一声,不许走!可她喉结发堵,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刚才他接的那个电话,莫晚差不多猜到是谁?那里面明显的女声,让她心房处一阵收紧。女人都有第六感,她猜想那个女声,应该是司妤。
看着满桌子的菜,莫晚再也没有了食欲,她转头望着庭院里的车灯,看到大门开启,他的车子开出去,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黯然的放下手里的筷子,莫晚站起身,一步步走上楼,回到卧室。
开车来到酒吧,差不多晚上八点。酒吧里人声鼎沸,喧闹不止,劲爆的音乐,迷离的灯光,牵引着人们的欲望,喧嚣糜烂。
圆形的吧台前,坐着一抹娇俏的身影,她一个人手里捏着酒杯,不停的饮下琥珀色的液体。周围有不少搭讪的陌生男人,却都被她冷艳的模样赶走,悻悻的远离她。
冷濯走进酒吧里面,颀长的身形微微迟疑,很快就看到坐在吧台前的人。他沉了沉神色,迈步朝着她走过来。
司妤将斟满的杯子端起来,正要往嘴边喝,却被人一把拦住,将她手里的杯子夺过去。她怔了下,而后抿唇笑起来。
她知道,是他来了。
“你的病可以喝这么多酒吗?”拉开高脚椅坐下,冷濯转头盯着她,见她满身酒气,不悦的皱起眉。
司妤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嘴角涌起深深的苦涩:“病?”她顿了下,哀伤的笑道:“是啊,我有病,都是因为我有病!”
冷濯望着她的目光动了动,心里有些怅然。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自己,她也不会伤到脑袋,原以为不过是小伤,可谁能想到两年之后,竟然病变为脑癌。如果他当时多留心些,也不至于让她得上绝症,差点赔上一条命!
这是他亏欠她的的,一辈子都是!如果能够补偿,他必定会尽力去满足她,可性命如此宝贵,他要怎么补偿?又怎么还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司妤!”冷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语气真诚:“我知道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尽量帮助你!”
司妤牵强的挤出一抹笑意,却带着明显的痛心。她要的不是他的补偿,她想要和他在一起,还和从前一样,呆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女人!可为什么,他要结婚,要娶别的女人?
他是个没有心的男人,她原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结婚,可怎么才短短五年,他就变了?
那她要怎么办?她为了他,付出的何止是青春,还有性命啊!
“你还记得今天吗?”司妤轻轻笑起来,转头盯着他的眼睛,脸上染满憧憬:“八年前的今天,我们相遇的,你还记得吗?”
冷濯目光一沉,薄唇缓缓收紧,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到他躲闪的目光,司妤心底狠狠揪了下,她知道他忘记了。原来他从来都不曾记得,这些年他更是将自己抛诸脑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伸手按住她端起的酒杯,冷濯俊脸阴沉,他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将她带出酒吧。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行驶在夜色中。司妤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定定望着他的侧脸出神,她脑海中闪现过很多曾经的画面,狠狠剜着她的心。
冷濯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如炬,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不停的看着手表。
察觉到他不停看表的细微动作。司妤秀眉一皱,嘴角涌起一抹冷笑,她喘了口气,沉声道:“我今天在学校,见到你太太了!”
男人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转过头,望着她眼神清冷下来:“你和她说什么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司妤盯着他脸上那种保护的神情,心头涌起怒意,她强迫自己脸色平静,“没说什么,不过她似乎不喜欢我!”
冷濯扫了她一眼,没有再问,不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用力收紧。难过她今晚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原来是见过司妤。可她变现的如此反常,难道是知道些什么吗?
别墅的卧室里,莫晚一个人缩在宽大的床上,她怔怔出神,许久后才拿起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打通,可是对方迟迟都没有接听,直到听筒里响起忙音,莫晚才缓缓将手机放下。她抬起受伤的手指,用力按下去,“嘶”的一声皱起眉。
真的好痛啊!痛的她就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