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身体飘飘忽忽的下坠,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口鼻倏然被一双大手捂住,顿时呼吸不得,整个胸腔里的空气缓缓消失殆尽,撕裂般的疼痛堆积到极点,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啊……
那阵真实的窒息感,让莫晚惊座而起,她坐起身,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发懵。
“晚儿!”站在窗口的男人转过身,眼见她清醒过来,大步走到病床前。
霍绍南走到病床前,微微弯下腰,双眼紧紧盯着她的脸,细细看了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眼前渐渐映入一张熟悉的脸庞,莫晚转了转眼球,终于回过神来,她望着霍绍南,皱眉问他:“我怎么了?”
听到她思维正常的开口说话,霍绍南暗暗松了口气,他抿唇笑了笑,轻声道:“你昏倒了。”
半响,莫晚轻轻一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哦”字,而后掀开被子,穿鞋下地,拿起床上的皮包迈步就往门外走。
望着她离开的身影,霍绍南急忙走过去,伸手拉住她,语气低沉:“晚儿,你不能离开,医生说等你清醒了,要去做个全身检查。”
莫晚低着头,眉头微微皱了下,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依旧想要离开,“我很好,不需要检查。”她径自越过他,迈步继续朝着外面走。
见她走出病房,霍绍南脸色一变,大步赶上前,再度挡在她的身前,急声道:“晚儿,你必须去检查!刚刚你昏迷的时候,医生检测到你有心脏骤停的现象,虽然时间很短促,但是依旧很严重!”
莫晚抬起头,望着他一脸的焦急,乌黑的翦瞳闪了闪,“是吗?可我现在很好啊,你不都看到了吗?再说,我也没有心脏病,你不要担心了。”说完后,她想要越过他离开,却被他拉住手腕,不肯松开。
脸色咻的一变,莫晚扬手推开他,眼底的神情染满寒意:“霍绍南,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没事,你听不懂吗?”
面对她的厉声怒吼,霍绍南脸色微微一变,他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却见她急忙倒退着步子,躲避开他的触碰。
“让我离开!”莫晚往后退开几步,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我能照顾好自己,谢谢你了。”她说完后,就那样面对着他,一步步后退着离开,直到确定他再也不能追上来,她才转身大步走远。
望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霍绍南温和的双眸暗了暗,他剑眉紧蹙,许久都不曾松开。
走出医院,莫晚栏上出租车,一路回到半月湾。按开密码锁,她轻松的推门走进去,沿路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先前天天守在门外的黑衣保镖,如今半点踪影也没有。
推开卧室的门,莫晚低着头走进去,她迅速的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将里面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取出来。
将拉杆支起来,莫晚漠然的转过身,大步往外面走,路过客厅的时候,她眼神往厨房瞥了一眼,眼角的余光扫到橱柜的水池里,似乎还堆放着昨晚遗留下来的碗筷。
站在原地踌躇了下,莫晚还是迈步走过去,站在水池前,神情专注的洗碗。这些碗筷,是他昨晚清洗剩下的,她脸色自若的拿起来,一个个洗刷干净,而后摆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洗好碗筷,莫晚用抹布将水池周围的痕迹擦干净,将所有东西都归位后,她才满意的笑了笑,走出厨房,拉起行李箱往门边走。
打开房门,莫晚站在玄关处换好鞋,她手里提着行李箱,坚定的迈步离开,并将大门锁好,放心的离去。
走出半月湾,差不多是中午,她手里提着行李,站在茫茫人海的街头,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家里的房子,因为涉及到父亲的死因,所以还不能住人,她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头,当真无家可归。
拉着行李箱坐在路边,莫晚望着人来人往的路人,心头五味杂陈,她眼前总是闪现过昏迷前的那一幕,那个人,那张脸,还有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
也不知道在路边做了多久,直到双腿酸麻的时候,莫晚才站起来,拉着行李继续走。她先去房屋中介,租了一套房子,她的要求简单,所以房子很好租,当天就有现房出租。
签好协议,付出定金房租,莫晚带着行李,再次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这次的房子很好,环境不错,屋子里面收拾的也很干净,她带着行李就能入住,并不需要多花什么心思。
将屋子里的灰尘擦干,简单的收拾好,莫晚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她甚至都顾不上吃饭,整个人便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睡熟。
身体躺在柔软的床上,莫晚只感觉全身乏力,是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未有过的累,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于这种放空的思绪,她满意的笑起来,眼皮酸涩的合上,整个人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过去,等到莫晚再次睁开眼睛,完全是被家里的敲门声吵醒的。
砰砰砰……
持续不断的拍打声,终于让昏睡的人动了动,莫晚缓缓睁开眼睛,脑袋有片刻的空白,等她回过神后,只听到楼道里有人敲门,而敲的正是她家的门。
她刚刚搬到这里,有谁会来呢?莫晚狐疑的揉揉头,翻身下床,跑去门边开门,她微微拉开一道门缝,探头往外面看了眼,立刻惊呆住:“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外的男人,听到她白痴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