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的蹲下身,莫晚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开始哀求:“老公,我真的好难受,求求你好不好?”
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冷濯喉咙发苦,心头一阵阵收紧,“晚晚,你再坚持下,还有一天你就能摆脱掉了!”
“一天?”莫晚脸色大变,尖利的声音瞬间拔高起来:“我坚持不住了,哪怕是一分钟我都坚持不住了!”
冷濯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将她拉进怀里,却见她往后推开一步,神情阴霾的盯着他问:“你到底给不给我打针?”
“不给!”冷濯面色凛然,决然的口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如今他面对的不是莫晚,而是掩藏在她身体里的恶魔!
抱着脑袋后退开,莫晚牙关紧咬,可还是抑制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痛楚,她尖叫着转过身,整个人冲着坚硬的墙壁跑过去,作势就要撞墙。
冷濯双眼一阵收缩,他眼疾手快的跨出一步,健硕的身体一个翻转,他将后背抵上墙壁,档住她卯足全力撞过来的身体。
男人被那股力道撞到,后脑结结实实磕在坚硬的墙壁上,眼前一片眩晕,他缓和半天才能看清面前的人。
虽然意识有片刻的失神,可他依旧死死搂住怀里的人,并没有让她再有什么伤害自己的行为。
莫晚被他按在怀里,挣扎不掉,整个人暴跳如雷,她又喊又叫,双手不停的捶打。
望着她如此崩溃的行为,冷濯心里难受极了,他喉咙里酸了酸,却感觉束手无策。她承受的痛苦,他半点也不能分担,只是这么眼睁睁看着,使不出一点儿办法。
“啊……”
莫晚伸手揪住头发,脸色煞白,她哆嗦着双唇,身上的冷汗将衣衫全部浸透:“你让我去死吧!不要这么折磨我!”
将她圈在怀里,冷濯眼神晦涩,他勉强支撑自己站起来,将她抱上床,依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低下头,望着缩在心口的人,听着她一声声的低泣声,他感觉整颗心都是空的,好像被人掏空。
耳边忽然一片空白,静谧无声,冷濯脸色一变,他低下头,却看到莫晚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喃喃自语什么,他忙的甩甩头,细微的声响重又灌入他的耳朵里。
脸色倏然沉寂下来,冷濯眉头紧锁,锋锐的下颚紧绷成一条直线。上次他也是出现这种忽然失聪的情况,险些被车撞到,这一次似乎和上一次的症状相同!
怀里的人还在瑟瑟发抖,冷濯来不及深想,急忙搂住她,将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她的身上。
不多时候,这一次的发作再度平息下去。望着昏睡过去的莫晚,冷濯忍不住笑了笑。虽然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近,但是每一次发作的时间却在减少,这个现象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此时距离72小时,还剩下20个小时,只要他们熬过这最后的时间,那么一切阴云都会散去!
大年三十的晚上,景家张灯结彩,老宅子里欢笑声一片。景家只有一对兄弟,每一年春节的时候,两家都在团聚在一起过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景汉年这一脉,人丁单薄,他早年膝下只有一子,后来儿子媳妇车祸遇难,只留下景悦一人,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女。
年三十的晚上,大家齐聚景家老宅,一家之主的景汉生穿着绣金色的华服,神采奕奕,身上那股凛然的气势丝毫不减,全家老幼俱都敬畏他,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当然这并不包括金沐晚女士。
年夜饭丰盛自然不用多说,全家老老小小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开了两桌席,男女分开,各自一桌。虽然景汉生有三个儿子,却也只有长子景岩娶妻生子,育有一女,是整个景家的掌上明珠,景伊诺。
景家的小公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亦乐乎的穿梭在餐厅中,她晚饭没吃几口,跑来跑去的玩的开心。
景伊诺最喜欢景悦,每一次家庭聚会见到她,都要躲在她的怀里撒娇。景悦也很喜欢小孩子,虽然她年纪比起景伊诺大很大,但是辈分摆在那里,也只能是姐姐。
“姐姐!”景伊诺跑了一圈回来,手里攥着不少好玩意,躲进她的怀里,撒娇道:“诺诺饿了,你喂我吃饭!”
景悦温柔的笑起来,低头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连忙点头:“好,姐姐喂你,你想吃什么?”
探着脖子扫了扫,景伊诺指着那盘白灼虾,笑道:“我要吃虾。”
听到她说吃虾,景悦急忙拿起筷子去夹,她夹起来放到自己盘子里,开始低头剥虾皮。鼻子里闻道一股淡淡的腥气,她脸色忽然一变,丢开手里的虾,捂着喉咙一阵干呕。
“怎么了?”霍绍南坐在她的身边,见到她捂着嘴难受,急忙将景伊诺抱过来,伸手给她轻轻抚着后背。
胃里一阵翻搅,景悦捂着嘴忍过去那阵难受,脸色有些发白,抬头看着霍绍南关心的眼神,她抿唇笑了笑,道:“没什么,这两天胃难受。”
众人都在边说边笑,把酒言欢,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静。景伊诺坐在霍绍南的腿上,忽闪着乌黑的大眼睛,竟然贼兮兮的笑起来,她拍着巴掌跳下来,大声笑道:“姐姐有小弟弟了!”
孩子这一声喊,立刻让喧闹的餐厅安静下来,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在景悦身上,很快又落在她的肚子上。
景悦先是一愣,而后想到什么,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她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