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完,抬头却见霍绍南沉着一张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沉了下,她嘴角的笑容散去,眼神木然的转过头,望着窗外。
“停车!”
景悦忽然喊了句,霍绍南来不及想,本能的踩住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转头问她:“怎么了?”
伸手指指路边的那家婴儿用品店,景悦笑着拉起他的手,道:“我们去看看。”说话间,她就把霍绍南从车里拉出来,快步走向那家店铺。
推开店铺的大门,迎面的橱窗里摆着仿真宝宝的玩具,景悦笑着跑过去,伸手摸摸玩具的脸,竟然也有几分皮肤的真实触感。
景悦已经怀孕四个月,虽然她身材偏瘦,肚子并不明显,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到她腹部微微的隆起。店员看到他们衣着华丽,忙的殷勤过来介绍。
“小姐!”店员拿起一个套装盒子,语气温柔的介绍:“这是我们店的新款,专门是给新出生的宝宝准备的衣服,衣料穿着很舒服的。”
景悦偏头看过去,脸上的神情满是温柔,她随手拿起一双小鞋子,放在手掌中,爱不释手:“真可爱!”
将手里的小鞋子举到身边男人的面前,景悦一脸欢喜的问他:“绍南你看,这鞋子好小啊,宝宝出生后的脚,也是这么小吗?”
霍绍南眼见着她递来的鞋子,脸色没由来的闪了闪,菲薄的唇瞬间抿紧。
见他不说话,景悦心底狠狠揪了下,她僵硬的收回手,勉强勾起一抹笑,对着店员笑道:“这些我全都要了,包起来吧!”
“好的!”店员见她这么大方,立时笑着拿起东西,跑去银台结帐。
从婴儿用品店出来,景悦脸色一直很低沉,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有在说过话。
霍绍南手里握着方向盘,俊逸的脸庞微沉,他转头望着景悦黯然的脸庞,眼里的神情也沉下去,他抿着唇,好看的剑眉深锁。
建造在半山腰的别墅,依山傍水,夜晚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明亮。
莫晚推开卧室的门,只见大床上没有人,而浴室里亮着灯。她笑着从门缝望进去,只能看到男人露着上半身,正坐在浴缸中发呆。
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莫晚反手将卧室的门关好,而后轻轻走进浴室,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去,一股溜的钻到浴缸中。
冷濯正在呆呆发愣,想着心事,他只看到浴缸里的水动了动,紧接着身后便贴上来软绵绵的一团,让他嘴角霎时有了笑意。
“老公……”莫晚坐在他的身后,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红唇有意无意的擦过他的耳边:“我给你洗澡好不好?”
冷濯眼底的笑意深浓,他微微侧过头,板过她的脸,一个深深的吻落下去,唇齿间的悸动无限,“好啊。”
等到他心满意足的抬起脸,莫晚胸前已经烙印下无数的红痕,她伸出虚软的手指,轻戳他坚硬的胸膛,娇嗔道:“你这个大坏蛋!”
冷濯轻轻笑出声,伸手又要抓她,可她身上沾了水,滑不留手的,被她一个闪身躲到他身后去,她乖乖的拿起洗发水,讨好道:“好嘛,我不敢了,我们洗澡吧!”
将洗发水挤在手心里,莫晚动作温柔的涂抹在他的头上,她摊开掌心轻轻的揉搓,眼看着白色的泡沫在她手掌中越来越多。
双手缓慢的揉搓着,莫晚嘴角染着笑,可她洗着洗着,脸色越发暗沉下去,她手指轻抚着他的脑袋,指腹一遍遍的滑动,直到眼里的泪水忍不住的滚落出来。
“唔……”
莫晚紧咬着唇,却还是抑制不住喉间破碎的哭泣声,她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后心处,“老公,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男人深邃的眼眸动了动,他叹了口气,伸手将靠在他后背哭的泣不成声的小女人拉过来,温柔的搂在怀里,“晚晚,这不是你的错!”
莫晚眼前一片氤氲,她覆在他的心口,看着他身上落下的一个个伤痕,忍不住问他:“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关于他的过去,莫晚并不了解,以前她也追问过,可是冷濯每一次都敷衍了事,并未告诉过她。虽然她并不甚了解,可也明白,那必然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冷濯勾唇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脑海中的思绪追忆,声音却很平静,“当年我妈妈被送到国外后生下我,因为有人暗中捣鬼,所以生活一直都很艰难。妈妈找不到赚钱的工作,只能靠做手工活,或者洗盘子来养我,最惨的时候,她只能去医院卖血!妈妈想要带我回国,但是有人阻止,也一直都没能如愿,后来那场大火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可我当时只有十岁,能做什么呢?”
冷濯低低一笑,深邃的眼底落满深深的失落,“我被人卖到黑市,去打黑市拳,可我年纪太小了,怎么打得过那些比我高出几倍的男人,所以我只能斗狠,否则我早就不知道多少次死在台上,被人丢到垃圾桶!”
莫晚伸手捂住嘴,眼里温热的泪水淌下来,她双肩不停的抖动,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黑市拳,她曾经也了解一些,那是有钱人的娱乐项目,残忍无比的搏击,输得人赔掉的便是性命!
“后来我遇见周震,也就是周少延的父亲!”冷濯低下头,轻轻拭去莫晚脸上的泪水,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他的势力很大,也很器重我,当年把我带在身边!可他也想控制我,让我给他卖命,残杀无辜,有一次他让我去暗杀另外一个黑道的头目,我中了一枪,差点死掉,幸好遇见妈妈,要不然,你肯定就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