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一家三口乐也融融。
家和万事兴,家里不再有矛盾后,连工作起来都特别的顺畅,君泰又重新投入了动作,夫妻两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然后又一起来接孩子放学,日子过得平凡,却是最开心。
一天,赵星怜出外洽谈业务,开车经过第一监狱,想起了罗宾,心里感慨万千,这个好朋友,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在探监室里,她见到了罗宾,他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但看到星怜时,他目中乍现光彩。
看到他这样,星怜心里难过,站在那里发愣,还是罗宾扬起一个微笑,先开口说:“你来了,坐,别站着。”
星怜依然坐下,目光仍凝着他,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挺好的,这里面的人都很和谐,又有工作分配,不愁找不到工作,还可以免费学知识。”
“你还这样安慰我。”她低沉的嗓音不自觉地哽咽。
“我没有安慰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好,三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不许难过哦,笑一笑。”
星怜点点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怎么了?白晨希欺负你了?”他打趣说。
“我是被人欺负了,但不是他,是你,你老拿我来取乐。”星怜娇嗔一声。
“你看我,手撩脚撩的,想欺负你也欺负不了啊。”他坏坏地笑着说。
噗哧一声,星怜终于被他逗笑了,想到他话里的玄音,她的脸悄悄的红了,别过头说了一声:“你活该。”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谭月娟有没有对你不利?”他回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星怜摇摇头:“没有。”
“这就奇怪了,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才对。”罗宾垂下头,若有所思地说。
星怜不敢跟罗宾说起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自己才刚刚跨过一个大坎儿,要是让罗宾知道白晨希对她不好,罗宾一定会很难过的。
“她不对付我你心里倒不高兴了?”星怜投给他一个大白眼。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谭月娟不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小心她。”他唇畔的笑容因用力而显得有些勉强,但语气却是真心无比的。
“我知道。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是打不死的蟑螂,九条命的猫。”星怜萌萌地做了个野猫儿的招牌动作,三指在脸上划须,野叫一声。
“哪有人说自己是蟑螂的?”罗宾瞧得哈哈大笑,笑得几乎要跌到椅子下去了。
“当然有,刚才你不是才听过嘛。”星怜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罗宾笑得止不住,好久才喘过气来,问道:“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别说得我这么无情嘛,我可是时时都想着来看你的。”
“可别,我怕折寿,你还是少点来。我看你也够忙的,要上班,还要带小孩。咱们的同学之中,就你有这个福气了,一毕业就有个这么大的小孩,连怀胎十月都省了。”
“你少损我一下会死啊。”她直翻白眼。
狱警提醒罗宾,探监时间要到了。
两人依依惜别,临走时,罗宾在星怜的额上轻吻了一下。现在,他对星怜的感情,已经从情侣转移到了兄妹般的感情了。
对星怜来说,罗宾是一个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他们的感情应该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她深深地祝福罗宾,能快点出来,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
……
探完监出来后,星怜便回了一趟家,跟妈妈聊了几句,就接到了白晨希的电话,白晨希叫她不用去接从从了,她就在娘家多待了一会儿,直到晚饭时间才回家。
家里,没有她想像中的热闹和欢迎她回家,见不到阿青和从从,只有白晨希独坐在厅中。
“从从呢?”
“过来这里,我有话跟你说。”白晨希转过脸来,眼眸沉冷地看着星怜,语气清冷。
星怜吓了一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向她□□,她隐约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她甚至想选择不去面对。
“我到楼上去看看从从。”她往楼上走去。
“站住。从从不在楼上,她此刻正被送往美国。”他冷冷地瞧她一眼。
“美国?为什么?她在这里好好的。”星怜吃了一惊。
“这事你就别管了。”
“你需要理由。”
“我让你别管。还有,这里有一份离婚协议书,你过来签字吧。”他的微现一丝痛楚,但随即隐没,快到旁人察觉不出。
“离婚?”星怜的声音随即提高了三十个分贝。
“你没听错,我要跟你离婚,现在,立刻,马上!”他的声音坚决不容反驳。
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昨天三个人还一直赏月观星,乐也融融地谈天说地,一夕之间,怎么可以说变就变?
星怜紧张地吞了口唾液,身子不禁颤动了一下,手心脚底已被吓出了冷汗,茫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你看看上面的条款有没有问题。”他冷淡的语气有如腊月的冰雪。
星怜目光移到桌上,那里果然有两份文件,她只看了一眼,冷声道:“我需要一个理由。”
“你问我要理由?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
“我不清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脸色苍白,声音微微颤抖。
“那我给你提个醒,你今天下午做过什么?”他阴恻恻地说。
星怜想了想,今天下午,她都跟他在一起,除了出外洽谈了一趟业务,然后去了一趟监狱,又回了家,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难道……他怀疑她跟罗宾有暧昧?
白晨希丢了一叠照片和信件在桌上,冷声道:“你自己看吧。”
她拿起来一看,是罗宾吻她的照顾,还有她写给罗宾的信,以及罗宾写给她的信,两人在一起喜欢开玩笑,信中就难免有些暧昧的玩笑词语,这些东西,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却容易让旁人误读。
“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派人跟踪我吗?”她瞪圆眼眸望着他。
“还记得你签的卖身契约吗,上面写着不许你跟他见面的,这个条约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你偷看我的私隐,就是怀疑我对你不忠吗?”她气得发抖。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淌血,因为他的不信任。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我是不想自己戴了绿帽以后才发现。”他使劲捉住她的手,冰冷的眼神射向她,语气不带任何温度。
这一刻,小楼终于明了他今日作为的理由。她几乎用尽全身之力才发得出声音:“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以坚定又不屑的语气道:“你还是省省吧,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心意已决,你在上面签字吧。”
“我不会签的,我不会跟你离婚。”她比他更加坚定。
“你不离婚,是嫌财产分得少了?”他阴险地看着她。
她不愿看到这样的他,别过脸冷声道:“你的钱是你的,我一分都不会要,可我不能这么受冤枉,我会证明我没有背叛你。”
“证据就摆在这里,你还想狡辩吗?”
“我跟罗宾已经是过去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她试图跟他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我是决心要跟你离婚的,离了婚以后,你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曾经她是有想过要跟罗宾在一起,但后来都没有了,因为她爱上了这个霸道的男人。
“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想跟你还有从从在一起。”
他放开了她的手,冰冷的唇凑在她嫣红的耳垂,刻意用了最粗鄙的字眼:“你是觉得罗宾□□功夫没我好,才不跟我离婚的吗?”
她紧紧地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他。
他不在乎地笑笑,他就是要气她,最好气得她马上签字离婚。
过了好久,她才幽幽道:“晨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跟你离婚的。今天这事攸关我的清白,你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给我定罪。你再想想,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有没有尽到一个为妻为母的责任?”
白晨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实则内心翻腾不已,她说得不无道理,可是他绝不能心软,为了保护她,他必须跟她离婚。
她怔怔地看着他,这一番话还是化解不了他心中的怀疑?
白晨希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一颗心揪痛起来,有一股冲动想抱着她,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心意已决,你什么时候想到了要签字,再打电话给我吧。”他仁立一会儿,才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这个曾是最甜蜜的家。
星怜站在门前,看着他开车离去,两行清泪自目中流下。
想不到,她苦心经营的这一段婚姻,幸福的日子总是太短暂。
这一次,白晨希真的是吃了砰砣铁了心,不然他不会这么突然地把从从送到外国去。
谁说女人是最善变的动物,其实男人同样善变,她真的不知道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