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我的绝色出租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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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时光是一首消失长度的情诗 (1)

躺在齐膝深的高草里,脸上盖着比其他教科书都大一号的思想政治,《无名街的故事》从耳机里淌出,蜿蜒流过稚气的心和潦草的日子。

生命的最初就像水蓝色天空上轻烟似的云朵一样漫无目的。

可是世界过于辽阔,光阴漫长埋伏太多变数,后来天上刮起风,云朵就被吹乱了,地上人潮涌过来,我们就被冲散了。

【恍然间,时光已翩然轻擦】

储物柜后面我紧张到汗毛倒竖,分明是你正被脸红心跳的告白轰炸,不好意思的热度却爬上了我的脸颊。

还真是前赴后继啊,这周已经是第二个了。

我蜘蛛侠似的扒拉在柜子边,小心翼翼探出半颗脑袋,希望能离你们不被发现的无限近,哪知移动过程中地砖缝作祟,我脚下一绊便乱七八糟的摔在了地上,以标准的“狗啃泥”姿态摔进你们的视野。

狼狈的我,惊讶的你,恼火的她,头顶仿似有一群乌鸦歌声嘹亮的唱着“あほう、あほう~”列队飞过,我们仨都愣了。(注:あほう,意为“傻子”,发音与乌鸦叫声近似。)

你笑了一路,丝毫不体谅我刚刚才被人指认为偷窥狂一世英名尽毁,还险些被一个柔弱女生扇耳光并且没有还击的立场。

那时你一个箭步插到我们中间拉住潘婧琪扬起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脸上还带着打圆场的温和,笑得白白的牙齿露出来:“她是在等我一起回家,不是故意偷听嘿嘿”——完了,越帮越忙。

“不是故意但还是偷听!”转眼holle kitty变老虎,你笑得那么好看那么使人晕眩,她居然可以不买账,气势汹汹的拎着你的领口,洁白挺直的衣领眼看着就有了褶皱,“你丫有病吧,有女朋友了还听我表白,耍人是不是?”

你和我差不多高,准确说还矮3公分,难道是因为你的嘴巴和我的耳朵接近同一水平线的缘故吗,我把你惊讶的“咦?”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听得异常真切。

对这忙不迭的解释,我附和着点头,想推开潘婧琪却迟迟没有动弹。

我去过你BK里的相册,在“我的狐朋狗友”那个分类里找到了自己傻乎乎的大脸盘,每个人花样百出的表情下面都有诸如“我的损友”,“寝室老大”这样精准的定义,只有我的相片下写着“我们认识11年了哦”。

其实我都知道,很透彻的懂得,能让我这种长相IQ各方面都默默无闻的人,这样近的留在光彩照人的你身边的,就是那段实在有够漫长的相处时光,仅此而已。

【微笑破碎,年少自葳蕤】

我和一小学同学出生在同一个产房,前后只差三分钟,和你的缘分虽不比这来得惊悚,但也早在念学前班时就认识了。两人的家挨挺近,你每天早晨打从楼下经过便振臂高呼我的名字,这时整装待发的我犹如战士听到了冲锋号,拉开门风驰电掣的跑下楼去。

百分之八十的邻居,都在梦游状态下向你投掷过各种匪夷所思的东西表达过抗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有一天你忽然没有前因后果的说,以后还是各自上学吧。我虽然特云淡风轻的回答“好啊就这么办”,其实怀揣的全是“反正都是顺路,叫我一声会死啊”的心理活动。

你说到做到,之后的清晨听到耳朵起茧的声音不见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整条街只有你能与卖咸茶鸡蛋的大伯那雄浑的吆喝平分秋色。

然后有些根深蒂固的习惯即使改掉了也会留下了一些后遗症,比如在熟识的早餐店,店员小姐就理直气壮把我要的东西double了一下——因为你每天总是买两份。我想要纠正她都显得底气不足。

算了,俩就俩吧。摸到你教室,打算把三明治塞进你课桌就走,然而桌子里东西太满我没能得逞,焦头烂额之际你和潘婧琪谈笑风生的踱了进来,两人你一个水晶饺我一个南瓜包吃得正欢。

我慌忙把三明治塞进薄呢裙子的半圆大口带,胡诌了个找书的理由,全程流畅的笑着撤退——你大概不会察觉那笑容里的裂痕吧。

信息大爆炸的课间,大家一边BIAJI零食一边交换着搜集到的各种小道消息,什么“教导主任的老婆跟他闹离婚”,“红豆广场下面的地下商场有很灵的兔帽毛衣在清仓”,你和潘婧琪在一起了的新闻就夹杂其间,听到那一霎那我感觉小时候湿手摸插头的不幸经历卷土重来了,可是你知道么,触电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样美妙,全身酥酥麻麻,而是仿佛被人拿大棍子从身后抡了一下。

大家笑闹的声音忽然退开好远,我机械的坐着,满脑子都是你们突飞猛进的关系,以及,多年来某人铜墙铁壁的挡着你的桃花,你是不是忍她很久了?

思想升华后我成功被自己的揣测刺伤,但又青铜五小强般的站了起来,挥散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摸到游戏机房打了一下午电动。

机房的出口做成了机器猫的大嘴,外面初秋的太阳还有点晒,我用眼过度,世界在模糊视野里呈现一种新奇的扭曲。然后就有人走过来说嘿,傻笑什么呢。我努力揉了半天眼睛想把他看清,却愈揉愈浑浊,这人拉着我的袖子走了大半条街,拐进一爿店。

他叫的锥形冰激凌和黯然销魂翅都是我的心头好,加之他的嗓音听着怪耳熟,我就没有做出当街求救控诉他拐带人口等过激行为,默默的吃东西等眼睛变清亮。

对面的人说我从小如此,心情不好就会去游戏机房“开赛车”,在虚拟世界里横冲直闯。我本来正狼吞虎咽,听了这话马上变成难以下咽,这人居然知道我今天最隐秘的一种情绪——难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逆流年,掬一捧盈盈的旧时月光】

三年前我只十四岁,眉眼间都带着青涩,这年纪的孩子已经知道向往爱情了。

仍是秋,世界从焦土和灰烬的盛夏里复苏,我们在浅灰的云朵下面追逐打闹,外班有个叫夏柠的男孩因为捡到了我跑掉的一朵头花,开始锲而不舍的给我写含情脉脉的纸条。

那些飞禽走兽又肉麻非常的文字,常常使得我和你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把饭粒从鼻孔里喷出来。

夏柠总是吃力不讨好。我们进超市买东西,他会飞快跑来把账结了,以至于大家都觉得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捏在我们手里,才沦为奴隶做牛做马不得违抗。

我们做清洁,他也会自告奋勇留下来帮忙,全程被我们捉弄他就垂着眼睛,红了脸……不知道从几时起真的有点感动了,偷偷告诉他如果真这么喜欢我的话……

两只手牵到了一起,这过家家似的甜蜜仅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就遇上他以前追求未果的女生小颖突然回心转意,于是在被你胖揍一顿后,他哭哭啼啼的嚷嚷着“宋映琬,我是真的第二喜欢你”携小颖绝尘而去……我的初恋至此搞笑收场。

三年后,夏柠坐在我面前,特真诚的瞅着我说他找我找遍了电玩街。

夏柠和三年前很不一样了,他甚至长得比你还要高,并肩走在一起我只能够到他的下巴,而他的模样,真称得上目若秋波、眉如墨画。

我和你的联系少了,渐渐疏远,隔得远远的时候我都看着你,用那种执拗得能把纸灼个窟窿的视线,但是当我们偶然的聚到一起,我都抬头看着天。

17岁前我没穿过高跟鞋,它会让我看上去高出你一大截。这天我把平底鞋收拾了一部分到床下边去,给新买的高跟鞋腾出位置——我们以后走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多了吧。

在床底我发现了许多杂物,一瞬间如同与旧时光邂逅。

有被压扁了的蛋糕店的奖品“毛巾蛋糕”,记得为了让我如愿把它收入囊中,你卯足劲吃了一个夏天的蛋糕换刮奖卡——仍然没中奖,好在可以用100张没中奖的刮奖卡换一个一等奖的浓缩版。

有落满灰尘已经完工的各种纸模,这也是我一度沉迷的东西,然而它们多是由你抄着剪刀和胶水一丝不苟的拼装起来的……

你就是这样,会抱怨我专注的事情太无聊,更痛恨我的三分钟热情,却仍然会把我渴望的东西做好了若无其事的给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去实现我的期待。

在床底飞舞的灰尘中,我呛出了眼泪。

【一路上,太多字句都倒卷进了沉默】

我没有告诉你,酒吧门口有对学生情侣旁若无人的拥吻,一群人为他们鼓掌叫好,夜色里我和那女生都看到了彼此,霓虹灯映着明丽动人的笑靥,投射过来的凛冽目光充满了警告意味。

以前你喜欢一个女星简直有点走火入魔了,小肚鸡肠的我嫉妒得吃喝不香,搜罗了一堆她的负面新闻送到你面前,你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语气很平静,脸上没表情,拿着报纸的手却在抖。

我突然很难过,原来我只想着怎样破坏你对别人的好感,却不曾想过,所使的利器同时也会在你的心上拉出尖锐的伤痕。

秋风乍起,夏天的尾巴遗留下的燥热气息节节败退,我踩着细细的高跟走在挺拔的夏柠身边,转过一个楼梯拐角就毫无征兆的看到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我记忆里最干净英俊的面容,眼神安定澄澈,无论身边是谁在陪伴,四季如何变幻,你依然宁静美好。

你看到我和夏柠——这两个估计都已经被你丢在了遗忘时光里的老友,显得十分惊讶,可是除了你,另外三人的气场非常统一,那就是如出一辙的冷淡。

后来不止一次的撞见那个人和别人亲热,我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冰凉,也许她从中读出了某种危机,突然来找我。

和煦的阳光覆盖了整个操场,天高云淡,篮球场就在不远处,正打球的你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往这边张望。

我一度邪恶的希望潘婧琪是远看星光灿烂,近看破破烂烂,而如今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她确实很美,即使面若冰霜时也一样,对我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并不领情,反而警告我最好守口如瓶。

我只好告诉她,要是她不停止红杏出墙的行为,就把所见所闻对你全盘托出,这个崇尚暴力的女人听了立即扑上来掐我脖子,指甲很长,镶了珠片,轻而易举就陷进皮肤里……她歇斯底里的说:“宋映琬,你知道个屁!”

见我发愣她借机把我推进沙坑,满身是沙的从坑里爬出来我终于火了,AB你个CD,我母上都没摔过我!我小宇宙爆发拽着她的胳膊也往沙坑拖……然而这个时候,我听见你大叫:“你在做什么?!”抬头便看见你火冒三丈的向我们跑过来。

我觉得留在原地没准会挨揍,那正好也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然后,我很没气节的跑了。

泊油路泛着白光,我不管不顾的埋头往家的方向跑,脖子火辣辣的疼,路人干嘛老是看我呢?一抹脸,才发现上面早湿成一片。

我猜潘婧琪一定恶人先告状的向你打了小报告,第二天清早你就守株待兔的杵我家楼下,兴师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