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叔看起来也很担心,但听他说话我才知道他跟我担心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只是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盯着面前凌乱的物品,“咱们都见识过了那些蛇的特异功能,你说如果用在人的身上,咱们是不是也会被控制呢?”
聋叔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小李抖了一下,这个答案其实早就验证了。小李只是低下了头,面上露出了一瞬间的悲伤。我还没来的及再说什么,草丛又是一乱,古梨向着我们招呼道,“快过来,发现了好玩的地方。”
我们赶快把东西胡乱收拾了一下,然后跟着古梨在草丛里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前面。
“就这里?”我见古梨停下脚步,料想问题集中在面前这丛深草中。
聋叔可不含糊,一边把草拨到一边,一边大脚一伸便踏了进去。只听他大叫一声身子一歪,竟然一下陷到了深草中。
还好一旁的古梨眼疾手快,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否则可能这个叫聋叔的男人瞬间便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惊魂未定,却听见从草丛下方传来一阵肆意的嘲笑声,“哇哈哈哈!我早就猜到第一个摔下来的是老菜,你可真没让我失望!只可惜古姑娘心肠好,要是我才不会拉你呢,乐的看你狗吃屎。”
耶?这不是李老头吗?
我赶紧走过去,发现表面上看似乎密草丛生,但其实杂草只是浮在表面,下方有一个半米左右的窟窿,李老头就在窟窿里正抬头看我们。
“你小子!”聋叔不出意外扑下去拳打楚小岛,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窘态。
但扑下去才发现李老头是瘸着腿站着的,于是愣了一下,立刻报复性大笑了一声,“你刚才就是这样摔下来的是不是?那只兔子追到没有?”
我也赶忙下到洞里,发现这里其实另有玄机。这里空间其实很大,上面原本应该没有这些石头遮挡,不知什么原因掉下一些巨石正好盖在这片空间之上,只留了小小的一个洞通到地面。
小李赶忙扭亮手电四处查看,一下便注意到一面雕工讲究的石墙。他走过去用手抚摸着上面的雕花,然后回过头看我们,“是蛇。”
我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一下兴奋起来,赶忙跑到石墙前面,“这么说......或许这里就是九度之门的入口!”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但是身后的李老头却对着我猛泼凉水,“少爷,我游荡这里很久了,我跟你说,那就是一面墙,连门把手都没有,怎么开门啊?”
聋叔摸着下巴思索着,“会不会里面人离开的时候把门彻底封上了?”
我很坚决的摇头,“不可能,九度之门不是灵室墓穴,不是用来瞻仰的,是用来使用的,入口是不会封上的,只是咱们没有掌握开门的技巧罢了。”
聋叔耸了下肩不说话了。
其实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愁翻了天......
这门怎么开啊?是应该推?还是应该拉?是日式推拉门?还是仓库卷帘门?我对着墙壁一阵发呆,不自觉地咒骂起来,“也他妈没个说明书!”
古梨笑了一声才缓缓走过来。她用手电先大概照了一下,光柱很快停在了一处浮雕上面,“谁说没有说明书?只是你看不懂罢了。”
我恍然大悟,马上退后一步,让给她更大的空间,“辛苦了,人们都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我看这不仅是形容女人话多,还预示了你们比五百只鸭子更强的能力。”
古梨撇嘴笑了一下,然后马上严肃起来,用手电照着仔细察看,直到手电的光柱定在一处蛇头雕花的位置,她掏出手枪,用枪托使劲一砸,“轰”的一声,石门开了。
一时间,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张着大嘴愣愣的看着,不敢相信我们做到了。几分钟后聋叔一声欢呼,然后是我和李老头,连小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狠狠攥了一下拳头。
这里就是九度之门!用掉了精力,消耗了时间,姨夫也因此而命丧九泉,但我们如今就站在九度之门的前面,正注视着里面那一片黑暗。
最冷静的要数古梨,她只是看着我们相拥庆祝,却很适时的抛出一句话,“这里只是门口,里面还有九道咒门。”
虽然觉得这个女人太严肃了,但想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里面不知道是个什么空间,不能打败游的话一切都是枉然。
古梨把手电调成最亮,然后在入口处仔细察看了一圈,才谨慎的迈腿进去了。怎么能让一个女子打头阵?
李老头赶快跑过去献殷勤,接过古梨的背包,“你专心看,我帮你拿着。”古梨也没拒绝,笑了下便将背包交给了李老头。
了不起!李老头现在背着五个背包,其中两个还是最大重量级的,料想应该不轻松。只是这小子此刻正陷入爱情,完全顾不上身上负重。我和聋叔从后面看,觉得李老头的后背非常有个性,像极了龟壳......好极了!小鸟兄又有新外号了。
九度之门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如上一次的祭坛,既然建在地下,规模方面便逊色了很多。通道倒是只有一条不用担心会迷路,但是又矮又窄,让人怀疑会不会忽然遇见七个小矮人。
转过一个大弯,前面忽然一个黑漆漆的门洞。我们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古梨,“这是什么门?”
古梨很仔细的看过,给了我们一个坚定的答案,“这个不是门,只是一个隔断,将里面的空间和外面的走廊分割开。”她用手电向里面照了几下,然后回转身向我们示意,“走吧,没发现有危险。”
这地方没有危险?不可能!身在日统区无论如何都会碰上鬼子吧?
如果没遇上反而让人心里不踏实。我环顾四周,发现空间很大,正中央一个圆形的石桌,却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
“这地方是干什么用的?”
古梨刚想解释,聋叔却忽然捅了捅我的肩膀。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