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秦向晚站住脚步,回过头去。
竟然是他?蝶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山谷内外加起来,甚至比皇宫还要大,况且自己的寝房在东,客房在西,碰巧遇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装束整齐的男子,秦向晚不用猜,也知道他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有事吗?”她看着脚下的路,连一个眼神都似乎懒得给他。
楚靖煊默默凝视着她,低低道:“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她仍旧看着脚下的一块青砖:“还好。”
仿佛除了最简单的问好外,两人之间根本无法可说,见她转身欲走,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你与六弟之间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听说了?他听说了什么?是楚越漓对她的欺骗,还是对所有人的欺骗?下意识脱口问:“你都听到什么了?”
他眸色未闪,似在探看她的心思,“我想知道的几乎都已经知道了。”
心头重重一跳,不明白这种慌乱的感觉从何而来,难道直到此刻,她还在为那个男子担心吗?
多么可笑!
睫毛如羽翼般轻颤,借着夜色,将眸底的情绪掩藏,“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好与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四殿下操心。”
“你……”或许她冷淡的态度让他不禁推却,他想好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轻轻将手腕从他掌中抽出,“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
“阿晚……”
正打算伸手推门的她狠狠一震,带着一丝莫名的薄怒回身,“不许这么叫我!”
似乎从未在他面前发过火,她明显看到他眼中的惊愕。
“抱歉,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太过亲近。”
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陌生人?她的这句道歉,反而让人心里更难受了。
“秦小姐,在下今日来此的目的,想必你应该很清楚。”犹豫了片刻,终是被那双冰冷疏离的眼所打败,既然私事说不得,那就谈谈公事吧。
可秦向晚的神色,还是那么不冷不淡,甚至因为这句话而变得越发冷澈:“之前的事我不想多谈,你与蝶谷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永远也不会和朝廷的人联手。”
他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理解错了……”
她毫不客气打断,“我如何理解错了?你是皇子,是皇室的人,帮你就等于帮助朝廷。”
“我不是朝廷的人,我是起义军的一员。”
她不听他解释:“你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不需要你来解释。”
“秦小姐,我知道你憎恨皇族之人,但此时此刻,在下的身份并非东盛四皇子,而是起义军中的普通一员。”
她反问:“不是四皇子?那请问,皇宫金龙座上的那位,是你什么人?是你的父皇,还是你的敌人?”
面对她苛责的问话,他忽而语塞:“在下……也许……”
她冷笑:“是了,你自己都说不出来,你让我如何帮你?我是恨那个人,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可以帮任何人,但就是不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