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真心爱你的人,也许什么都不会给你,但他却能毫不犹豫的,为你豁出性命。”
秋凤主临死前的话,一直烙印在脑海中,镌刻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永不磨灭。
她一直怨恨秋凤主单方面将自己拉进这场是非,但就算没有秋凤主,自己的人生,难道就能一帆风顺,平静安逸?
答案是否定的,与其说是秋凤主让她陷入了无法摆脱的人生困境,倒不如说是秋凤主让她看清了这个世界,让她无法再用自我编织的梦境来麻痹自己。
不论任何事情,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看不到不代表就不存在,或许正因为秋凤主的执着,她才能真正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对于秋凤主,她说不上亲近,但绝对敬重。
如今,她为了保护蝶谷、为了保护她而死,作为一个尊敬她的晚辈,秦向晚绝不会让她白白牺牲。
“少主,与鹫鹰军一战,您体力耗损过大,切不可再次劳累,还请回房歇息去吧。”四大蝶主中,唯一幸存的白冥主在身后轻声劝道。
望着对面那个高高的坟头,秦向晚眸色渐渐变得暗沉起来,好半晌后微微咳了两声,转过身,“好好安葬那些为了蝶谷牺牲的族人们。”
白冥主朝着秋凤主的坟墓看了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对面的一片枯草地:“那这些鹫鹰军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死去的鹫鹰军,比蝶谷的族人还要多,摞在一起,都几乎占满了整片草地。
她走到那些尸体旁,极其认真地瞧了好一会儿,那样子,就似在做一件非常复杂且严肃的事。
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抬头,扯了扯左边的嘴角:“斩下他们的头颅,送到京都皇城。”
白冥主倒抽了口冷气,“少主,我们何必公然与朝廷作对?再者,这些头颅送去,皇帝也不一定会看到。”
目光冷冷自那些尸身上掠过,云淡风轻道:“公然作对?现在不是我们与朝廷公然作对,是朝廷要公然与我们开战,事态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何必有所顾忌?至于这些头颅,皇帝会不会看,这不是我要考虑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呈送到面前。”见白冥主一脸迷惑,她接着解释道:“你放心,只要我们将战利品送往京城,那位一心想要除掉我们,为朝廷立功的四殿下,便会欣然收下我们诚心送上的这份大礼。”
“不可!”出声的反对的并非白冥主,而是一直站在角落里,默不出声的楚越漓。
秦向晚眯了眯眼:“不可?”这家伙一日不与她作对,是不是就心情不爽?
楚越漓本不想插言,但事已至此,该说的还是要说:“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你这么做,正好如了他的心意。”
“顾门主似乎很了解这位四殿下,也对,我差点忘了,你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嘛,自然了解对方的心思。”
仿佛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讥讽,他上前几步,郑重道:“秦谷主,在下适才所言,并非夸大其词,以这一次鹫鹰军的突袭来说,朝廷对蝶谷的剿杀之心有多强烈,想必不用我说,诸位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