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晚若有所想:“令堂的意思难道是说,身为蝶谷的谷主,自打生下之日起,就是区别于其他人的一种存在,不会因为任何改变而改变,对吗?”
“或许是吧,其实时至今日,母亲的很多话,我现在依然不能理解。”
“我相信令堂一定是位学识极为渊博的智者。”洞穴里的气息越来越稀薄滞闷,秦向晚不得不停下脚步,稍作休息,“我们继续往深处走,直觉告诉我,洞穴深处便有我要的答案。”
绿莺担忧地看着她:“少主,您知道继续深入的危险吗?”
“当然知道。”一踏进洞穴,所有可能遭遇到的事情,不管好的坏的,她全部都想到了。
“少主,我还是那句话,人这一辈子,还是活的简单一点为好,难得糊涂,凡事都看得太清楚太明白,有时候,反而是一种痛苦。”
是啊,常言道,傻人有傻福,可这种福,并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她更了解自己该做哪一类人,她不适合做个稀里糊涂、浑浑噩噩的人,她越是看不清自己,看不清世界,看不清将要走过的路,她就会越难受,越痛苦,越不知所措。
她笑了笑,轻声道:“只有看的清楚,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才能明白造成自己的痛苦的根源在哪里,所以,我还是觉得,做个聪明人比较好。”
绿萝很佩服她,很少有人能把自己的心意看得这么明白的、,即使痛彻心扉,也绝不逃避,如果自己也能如她一般,勇敢地面对一切,那么今日的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可惜,她已经无法得到答案了。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我可不想太阳落山后,还待在这个又窄又闷的洞穴里。”这次她率先一步,走在了绿萝的前面。
这一路行来十分平静,所有预先料想的危险都未出现,好似这片栖息了无数毒虫毒蛊的巢穴,只是个略微有些滞闷的观光景点而已。但越是平静,就越是令人心惊,当时楚靖煊派人围剿蝶谷时,禁地并未遭到破坏,那些身携剧毒的毒物都去哪里了?总不可能一夜消失吧。
正纳闷着,忽听绿莺一声惊叫:“糟了!少主快跑!”
循声望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洞穴,霎时之间便被无数血红色的蛊虫给占据了,伴随着刺耳的、令人胆颤心惊的嘶嘶声,红色的虫群如赤色潮水般,朝着二人涌来。
来不及多想,期限为拔腿就跑。
那些蛊虫,沾上一只便有可能丧命,更何况这么庞大的一群!嘶嘶的声音不断往耳朵里钻,满天满地都是那红色的赤潮,简直令人崩溃。
“少主,你先走!”原与她并肩逃离的绿莺突然停下脚步,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秦向晚跑出好远才回过神来,转身急道:“你犯什么傻,还不赶紧逃命!”
绿莺狠狠咬了咬唇,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绿莺就完成了从腰侧拔出短匕,到割破腕脉的举动。
鲜血迸溅,与那红色的虫潮重合在了一处。
正全力追击秦向晚的蛊虫,像是漫天海水重新倒灌般,“哗”的一下,又折了回去,以几乎疯狂的速度,朝着将另一只手腕也割开的绿莺覆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