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泳若有所思地看了水涵一眼,虽仍是温和儒雅的笑着,那眉尖却是不自觉微微的拢起。
兄弟三人照例到雍华宫给皇后请了安后,水沣因去给已有身孕的母亲齐妃请安。水泳、水涵两人便结伴出宫。
水泳因低声道:“三弟才刚也听见了,南安王太妃有意想再送林姑娘去和亲呢!”
水涵皱了浓眉冷冷道:“她老人家好意思再开口么?”
水泳放慢了脚步,看着水涵道:“南安王叔可是父皇的亲弟弟,咱们都该想方救王叔回来!”
水涵冷声道:“二哥的话原不错。咱们做侄儿的是该想方救叔叔,只是不知叔叔的儿孙们可有尽力想法!整日介想着用别人家的姑娘去换,诚意在哪里!即便菲逻真心愿换,也不是好糊弄的,只怕弄巧成拙,反害了王叔!”
水泳被水涵这番话堵的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快要出宫门了,方做好意提醒道:“为兄不敢妄自揣度三弟的心思,三弟若果然有意林姑娘,倒是得想法子早日了结了贾家的官司,或者想法子给贾家遮掩些个,毕竟那是林姑娘的舅舅家!”
水涵不觉笑了,停下脚步,犀利的目光直视着水泳道:“多谢二哥的好意提醒!小弟记下了!”
水泳波澜不惊,仍是温雅的淡笑道:“三弟若有所需,为兄自当鼎立玉成美事!”水涵咧嘴笑道:“有兄若此,弟复何求!小弟先谢过二哥美意!”水泳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位令人捉摸不令的弟弟,心底里竟很不是滋味,这位弟弟行事总是出人意表,如今自己越发不能等闲视之了。心里这般思忖,那面上却依然儒雅的微笑着。
不觉已到了宫外,各有家丁侍从早候着了,水泳依旧笑着邀请水涵到自己府中散散,水涵为难的辞道:“二哥盛情,原本不该推辞,只是昨儿北静郡王已约好了今儿巳时到小弟府中有事相谈!莫若二哥也屈驾到小弟府中谈会谈会!”
水泳摇摇头,颇有些失望的道:“既然北静郡王找你有事相商,我不便相扰,改日罢。”
水涵也不勉强便与水泳道别,跨上骏马,直往自己府中奔去。
到得府中,离巳时还差一刻,水涵更衣净面后坐在书房里,一面喝茶,一面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本医书翻看起来。
正看着奇毒异症这一章,就听见小太监报北静郡王来了,水涵因随手合上书放在案上,起身相迎。
这边湘帘揭起,身着一袭玉色江牙海水五爪坐龙蟒袍的北静郡王已然跨步进来,互相厮见过后落座喝茶。
水溶家了口茶,因赞道:“好茶!有日子没到永靖王兄府里来了,自上回来后,愚弟一直回味着靖王兄府上的茶!”素日很是秀丽的玉面却隐隐几分忧色。
水涵冷眼瞧着,随口道:“溶弟果然喜欢,回头拿两瓶去就是了!”
水溶道了谢,见水涵终不问话,只得硬着头皮道:“昨儿听得外头传着一件事,也不知真假,特来向永靖王兄求证!”
水涵‘哦’的一声,押了口茶,淡淡笑道:“可是我与林姑娘的事?”
水溶见水涵主动说出,不由讶道:“难不成竟是真的?林姑娘真在永靖王兄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