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水浚大步跨进来,满面通红,笑着对大皇子妃方氏道:“痛出了一身汗,好不痛快!”
水涵也是满面通红的跨进来,眼风在黛玉脸上顿了顿,方若无其事的笑道:“小弟这几日荒驰了,才刚这一番比试好艰难!”
大皇子妃方氏忙命丫鬟奉了枸杞菊花茶来,笑道:“府里的侍卫和你的手下陪着练还嫌不足,成日家念叨着只要与三弟比试切磋!”
大皇子水浚笑道:“你难道不知棋逢对手才有劲么!”因看到棋盘上落的子儿笑道:“你和三弟妹赶围棋了?几局了?胜负如何?!”
大皇子妃方氏伸手将棋子抹乱笑道:“我们不过下着解闷玩的,哪里有什么胜负!”
大皇子水浚哈哈笑道:“我又没笑你棋艺不如人,为何竟抹了?”
水涵又瞥了黛玉一眼笑道:“怪道才瞧着我媳妇眼眶儿红红的,难不成是输给大嫂子哭鼻子了?”
大皇子水浚见说便也打谅了黛玉,见黛玉眼眶儿果然还微微泛红,不禁抬眼去看自己媳妇儿。
这厢黛玉满面飞红,秋波轻眄向水涵娇嗔道:“不过是下棋解闷,谁象小孩子争糖吃哭鼻子呢!”
水涵笑道:“人道‘长嫂如母’就真哭也无妨,大嫂必会让着的!”
黛玉轻啐道:“既知‘长嫂如母’咱们越该敬重的。说起来大嫂子也不比我大,忙碌着替我操持回门宴,这眼看着天色又将晚了,咱们可是该告辞回去了?”
水涵笑着点点头道:“搅扰大哥大嫂一天了,是该回去了!”
大皇子夫妇对视了一眼,也不再挽留,送了水黛二人出来。
临出二门前,大皇子妃方氏因掩口对水涵道:“三弟待三弟妹果然细致,三弟妹才刚是哭了鼻子,却是为的三弟呢!”
水涵一时疑惑,很是关切的看了看黛玉,黛玉却只是莞尔不语。
大皇子妃方氏笑道:“这里头的官司你们回去慢慢理吧!”
水涵满腹狐疑,坐在马车内便忍不住问起缘故。
黛玉却是满腹柔情,含情脉脉睇了水涵一眼,便轻轻歪头靠着水涵的肩膀低语道:“王爷为了我放弃了亲王的赐封,我怎么能不深为感泣!”
水涵恍然,搂着黛玉道:“这算什么,怎及你舍下一切奔到饶州去照顾我!”言罢微微一顿,慨叹道:“旁人眼里身为皇子尊贵难匹,却不知这样富贵迷人眼,权势多祸冤……身在绮罗丛,心却茕独,纵满耳笙歌满眼花,心里边是只是空空的……”
黛玉心里愀成一团,不由的伸出手臂环上水涵的腰,紧紧地依偎着水涵道:“眼看着一屋子的亲戚,却没有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
水涵搂着黛玉的手臂一紧,道:“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我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除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都可以舍去,我都可以不在乎了!”
黛玉何尝不是满满的甜蜜和幸福,满腔柔情缱绻,也不想再追问青青哪里去了,只是紧紧的依偎着水涵。
回门之期过后,水涵每日里按时上朝、在御书房聆训。自华道台一案和菲逻纳降后,皇上便格外器重大皇子水浚和三皇子水涵,朝庭凡有要事难事棘手事,多会听取二人的意见或委任二人办理。是以每日里水涵事务颇繁,不能时时陪伴黛玉,黛玉并不以为意,且素习性子偏冷,不耐烦虚与应酬,每日里打理好府内事务便只喜欢王府里的自在闲适,抱着医书读累了便随意散散,也颇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