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多礼。”孔愚上前,虚扶起雷霸阳,瞥了雷惜情一眼,雷惜情也会意连忙起身。
直到此刻,孔妃才是回神,惨白的脸上一幅见鬼的表情,饶是她心机之深,也闹不清此刻是个什么情况。
“多谢上尊大量不责之恩,先前是在下鲁莽,不知上尊身份,多有冒犯,只因那孔家豺狼之心,才使得有先前误会,雷霸阳深感惶恐。”
雷霸阳又道。
而孔妃听在耳中却是犹如天地轰鸣,仿佛眼前一事一物全都在瞬息之间变了颜色,她眼冒金星,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孔愚理解陛下之忧,所谓不知者不怪,不过,孔家的确罪该万死。”
孔愚微微一笑说道,其言风轻云淡,却叫听一旁的孔妃和锦姑姑骇然地瞪大了眼,浑身哆嗦不止,孔妃更是道:“中邪了,皇上必然是中邪了,孔愚你好大胆,竟敢施妖法蛊惑皇上!”
雷霸阳与包包公却是同时心中一喜,不论如何,这位上尊对他们没有恶意,并且同样是容不下孔家的。
“上尊,孔家这些年欺君背国,残害皇子,扰乱朝纲,危害国社稷,罪该万死,诛连九族犹不解恨,可孔家毕竟是上尊父族……”
雷霸阳仍是心存顾虑,纵然孔家无情,但血脉之亲,骨肉之情终不是可以说断就断的。
说到血脉,雷霸阳心中突然一跳,他又想到了古族,古族和孔家可不同,那是孔愚的母族……
“不过是一具凡胎肉身,孔愚随时可以斩去,斩断这一世与孔家的缘份,从此,孔家与我是为陌路。待我斩去孔家之身,陛下放心为之便可。”
雷霸阳毫不意外,但心中仍然欣喜,斩于肉身,对于孔愚或许容易,但自古最难斩的不是身体,而是一个情字。
孔愚既说出此话,便是对孔家无情,既无情,便不需斩情,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对孔家无情,便是孔愚的真情。
孔妃虽听不明白,但她心中却是感到阵阵寒意噬骨,她隐隐感觉到,一切都不一样了,皇上不一样了,孔愚不一样了,她眼前的所有都不一样了。
“好,在下便等上尊斩去孔家之身的一日,只是,在下心中还有一疑虑,不知上尊是何想法?”
孔愚一愣,脑海百思千转,隐隐想到了什么,斩了父族之缘,那母族呢?
“古家是我母族,母亲对我慈爱,母族孔愚从未见过,但……毕竟是母亲之族。若古家对母亲有情,对孔愚有情,孔愚也对古家有情,反之同样。
陛下是赤帝诀的传承者,便是九璃未来之助,也是孔愚未来之助,所以,陛下不必顾虑古家,陛下不犯古家,古家不犯陛下,古家也不涨权让陛下难做,古家只需安居一隅便可。
若古家先犯了陛下,孔愚先可劝之,若古家不听,孔愚自会站在我陛下一旁,前提是,陛下对妖皇之心无二。”
孔愚一言,已决定了古家未来命运,看似不公平,但毕竟是母族,若母族对她真有情,她又岂能亏待?
这边孔愚与雷霸阳共讨灭孔之事,而此时的孔家,那光头道人却是在无意中看到孔老爷子和孔言令的面相时,神色骇然大变。
“不好,孔家大灾将临时。”光头道人脸色难看,心中却是暗暗道,那孔愚好生无情,居然欲斩于父缘,看来是一心要来了孔家啊,若一但被她斩去凡胎肉身,那他便奈何不了她了。
“什么?”孔家父子面色同样随之大变,“道长,那该如何是好?”
“之前老道叫你们去拿那孔愚的生辰八字来,你们可拿来了?”
老道一捋胡须,高深莫测地笑道。
孔老爷子眼睛一亮,连道,“拿来了,拿来了!”说着,他忙从袖中取出一页白纸,上面隐有墨迹,想来是刚刚查到写好的。
那老道接过那张,展开看到上面属于孔愚的生辰八字,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