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愚脚步一缓,转身回首,黑眸如玄天星辰,点点细碎星光在其眸内闪耀,只看得那白衣青年面色恍惚,继而眼睛越来越亮,丝丝痴迷之色缓缓从其脸色上流露而出。
“在下孔梦,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白衣青年赶紧上前几步,一双阴柔俊美的脸庞一瞬不瞬地盯着孔愚,心中啧啧称赞,竟是心绪波动剧烈,直恨不得将眼前这男子拉入怀中,压在身下。
但转眼,他就被自己的想法而震惊,他居然对一个男人……
可念头再一转,他就暗道,以他的身份,便是暗中豢养一个男宠也是算不得什么的,想及此,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温和,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直勾勾地盯着孔愚。
孔愚的脸上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看了青年一眼,心中对这青年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真是巧了,在下也姓孔,孔愚。”
雷梦情一滞,虽即大笑,“如此说来,我与孔兄你实在有缘,既然你我都姓孔,我便直呼你为愚兄,你称我梦弟如何?”
孔愚嘴角一抽,愚兄?
她面不改色,淡淡地点了点头,雷梦情立即快步凑上前来,暗暗嗅了一口孔愚身上的奇异清香,眸中闪过一抹陶醉之色。
“愚兄莫非也是因那香君姑娘献艺而来?”雷梦情轻笑询问,侧眸凝视孔愚侧颜。
孔愚面色不变,淡淡地点了点头。
“哈哈,看来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愚兄,你随我一起。”说着,那衣青年突然一抬手臂,揽住了孔愚的腰身,掌心暧昧地摩擦了几下。
孔愚诧异地瞪了瞪眼,立即身形灵巧一闪,避了开去,心中暗道,她那名义上的姑姑的儿子居然是个断袖?
雷梦情见她避开,轻笑一叹,也不生气,而是笑盈盈地望着孔愚,心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迟早都是我的掌中之物。
二人相携走进,就听里观笙歌燕舞,他们刚一踏进,就见一个满身材高瘦,脸色辣黄,但浓妆艳抹的老鸨扑上前来。
“哎哟,四公子来了,您可来了,香君姑娘都做好准备了,就等您了!”那老鸨声音尖利地大声道。
“花妈妈,怎么,等的不耐烦了?”雷梦情眯起眼冷声道。
“哪敢哪敢,能等公子您,是咱们牡丹院的无上荣光呢!”那老鸨连道。
孔愚目光一凝,方才就在那老鸨出现时,她就看出这老鸨周身环绕了十圈赤光,那赤光环绕她周身,甚至蔓延整个牡丹院,使得怨气不侵,正是那庇护了整个牡丹院所在。
“十圈赤光,十世罪孽。”狐仙飘忽的声音突然在孔愚脑海荡开,孔愚一怔,看向身旁兰倌。
这一看,孔愚不禁脸色微微一变,就见兰倌整个身体扭曲变形,一股滔天的凶焰在其身上燃烧,两行刺目地血泪更是从其眼里流下。
它死死地盯着那老鸨,那老鸨浑然不觉,还与雷梦情谈笑着。
“就是她,就是她,你替我赎了身,然后我要让她永生永世不得好死。”兰倌一字一字地缓咬牙说道,字字泣血。
孔愚给了它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就在这时,香风扑面,刺鼻的胭脂香扑面而来,“哟,这位公子好生面生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花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孔愚,目光亲切,面庞和善,不知道的,还以为孔愚是她亲戚。
孔愚面色冷淡,对于这种罪孽滔天之人,她不予多说。
花妈妈一怔,也不恼,而是笑嘻嘻地又凑近了雷梦情耳旁,轻声嬉笑道:“四公子好有情趣,居然带了个美娇娘来我这牡丹院。”以她的老辣眼光,居然只是一眼,就看破了孔愚真身。
“嗯?”雷梦情一怔,在那老鸨笑眯眯的视线下,再度朝孔愚看去,有了提醒再一看,就隐隐发现孔愚身上许多蛛丝马迹,那纤细娇嫩的颈项,如玉耳垂上的耳洞,还有那虽然经过乔装,但依然还可见微隆的胸膛……
刹那间,雷梦情眼中暴射出两道精光,灼灼盯着孔愚,那目光之灼热似要将她身体焚烧出两道窟窿。
依孔愚的耳力自然是听到了那花妈妈低语,此刻她蓦然回头,笑看向那花妈妈,“既然你对我如此感兴趣,不如,我们好好聊如何?”
花妈妈一怔,雷梦情也是一怔。
“怎么,你不愿?”说着,孔愚从怀中取出两个金锭子,随手一扔,丢进花妈妈怀中,那花妈妈下意识接过,笑眯眯的眸中射出两道精芒,“虽然老身已经二十年未曾再接客,不过看在四公子的面子上,今日老身就陪陪公子又何妨?”
孔愚一笑,“那就请吧。”
花妈妈掩唇娇媚一笑,却不伦不类,孔愚目光始终淡漠,跟着她向着二楼走去。
“咳咳!”雷梦情突然轻咳一声,花妈妈不作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雷梦情冲着她眨眼,花妈妈会意一笑,转身继续与孔愚笑谈。
雷梦情摸了摸下巴,目光火辣地盯着孔愚的背影,宛如在看到手的猎物。
“嘿嘿,没有人能躲过花妈妈的手段,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本皇子为何不享用?”雷梦情嘿嘿低笑,阴柔的面庞更是邪异起来。
孔愚同那花妈妈进了二楼雅间,花妈妈热情无比地招呼孔愚坐下,有丫环送上了茶水,接着,花妈妈一挥手,房间的门,就被紧紧关上,而后外面不知从何处出来十来个练家了,纷纷把守在门外和窗口。
孔愚听到了动静只是淡淡看了那花妈妈一眼,花妈妈正双眼微眯,笑容不似方才亲切,反而有了几分算计之意,“姑娘真是好胆量。”
“有句话叫做艺高人胆大,不知花妈妈听过没有?”孔愚冷冷一笑,毫不掩饰她眼中的寒意。
“哦?花婆子我倒是没看出来,姑娘莫非是个练家子?”花妈妈戏谑轻笑。
孔愚淡淡瞥了一眼,从方才她们一进来就点燃的香炉,摇了摇头,不理那花妈妈,而是道:“兰倌,现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