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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纽约

男子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傍晚的夕阳照在他俊美的脸上,铺上一层金色的薄晕,他点了一根烟,却不吸,任它燃着,淡淡的白烟妖媚地飘散在空气里。

男子膝盖上一团黑色动了动,仔细看原来是一只胖得离谱的黑猫。

敲门声响起,男子应了声。

走进来一个器宇轩昂的白衣男子,“总裁,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我们接到消息,他知道你要回去,已经在积极地收买杀手了,我希望你能推迟动身的日期!”

男子微挑了一下眉,熄灭了手中的烟,“‘他’的消息倒也灵通,不过我不想推迟行程,我已经没耐心再等了,而且我也相信你们有能力保护我!”

白衣男子叹气,“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了,时间快到了,可以动身了!”

“好!”男子点头。

白衣男子关门离去。

男子低头温柔地梳理着黑猫的皮毛,喃喃道:“我们要回家了,你高兴吗?”

黑猫似乎能听懂他的话,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

“你也很高兴。我知道你也想念她,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们呢?”男子冰冷的眼里流露出一丝迷茫。

电话铃在睡意最浓的时候响起,并且一点也没有自知之名地努力叫嚣着。

沈叶恼火地接起电话,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无论你是谁,大清早扰人清梦,很让人讨厌知道吗?喂?喂?”

电话那端却没有声音。

“再不出声我就挂了!”

“小姑!”好不容易,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沈悱云,你找茬是不是?”她听出是大堂哥十七岁女儿的声音:“现在才几点?!”

“小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没办法啦!”沈悱云更加可怜地说着。

“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在法国吗?”沈叶没好气地打着呵欠。

“我现在在机场,刚从法国回来,身上的钱不够打车,只够我打电话!”沈悱云一口气把话说完。“活该,跟你说多少遍了,钱不要乱花,一点都不懂得节制,下回是不是连机票钱都没有啊?”沈叶一边训着,一边七手八脚地穿衣服。

“小姑,你饶了我吧,下回不敢了,人家也难得回来玩嘛!”

“一年回来三四次还叫难得啊?那我活这么大了还没去过法国该怎么说啊!”沈叶对着镜子梳头。

“不要这么说啦,小姑,你来接我吧,我给你带了礼物哦。要不是为了你的礼物,我才不会穷到没钱打车呢!”沈悱云不服气地说着。

“好啦好啦,你在机场等我,我马上就到!”她搁下话筒,奔下楼推出了她的重型机车。

天还很暗,路上冷清得很。

沈叶算了一下时间,等她到机场,天也该大亮了。

看着掠过的风景,沈叶又打了个呵欠,如果现在能躺在床上那该多美啊。

在机场外停车时,正好听见飞机降落的声音。

又一班飞机到达了,看来这会儿机场里肯定有很多人。走进接客厅,接机的人确实不少,个子娇小的沈叶整个淹没在人群里,就说她讨厌人多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张空着的椅子,她就站到那上面,视野开阔的同时,也看到了很多记者,看来这趟飞机里又坐着什么大人物,记者都在等着采访吧。

沈叶兴趣缺缺地搜索着人群,见鬼,沈悱云跑哪去了?

“小姑!”远远地,沈悱云大包小包地向她走来。沈叶正想过去帮她提行李,一股危险的气息止住了她的动作。习武之人对这类气息特别敏感,她本能地四下搜索。很快她就发现了,有两个人,他们与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一样,其中一个还举着块牌子,模样似乎是等着接人;另一个手上拿了份报纸,还不时地看表。他们的举止和其他接机的人没什么两样,但,怎么说呢,她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杀气,一个人的衣着和举止都可以伪装,独独无法改变的就是气质。接着她又发现了一个,他站在大门口的绿色植物边,要不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杀气,任谁也不会看出他文质彬彬的外表下竟然是个杀手。

看来有什么不太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小姑,你也不来帮我拿一下!”沈悱云气喘吁吁地走到她身边抱怨。

“还敢抱怨?是谁大清早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沈叶瞪了她一眼。

悱云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小姑别生气,我给你带礼物了。”边说边在大堆行李中翻找,“奇怪,明明放在这箱里的,怎么没有了呢?我放错了吗?”

沈叶没心情听她嘀咕,人群乱了起来,许多人涌向出口处,记者更是忙着调整摄像头,她看见那三个杀手也进入戒备状态。

举牌子的随着记者涌向前边,拿报纸的夹在普通人群里,而文质彬彬的那个则停在门口没动。出口处出来了两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保镖,接着又出来五个人,四个身行魁梧的保镖站在四个方位,护着中间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出来。

六个保镖都一脸戒备,先出来的两位挡住了记者,并且说着“不许拍照”之类的话,但记者们的话筒都伸得老长。

“苏总裁,请问您……”

“苏总裁,您这次回来……”

面对那么多话筒,被称为“苏总裁”的年轻人始终未发一语,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找到了,找到了!”悱云终于从大堆礼物中找出了沈叶的那份。

沈叶偷空瞄了一眼,蛮漂亮的包装。

“猜猜看!”悱云把礼物塞进她手里。

入手的感觉很沉重,“很贵吧?是什么?”

话是向悱云问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慢慢接近“苏总裁”的两个杀手。她现在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杀手的目标是那个“苏总裁”。

一阵密集的枪声突然响起,有两个保镖挂彩了,剩下的保镖迅速地缩小了保护圈。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那个“苏总裁”仍然脸色不变,看来他似乎很习惯这种场面了。

那两个杀手因为手里的枪而暴露了身份,干脆明目张胆地持枪横扫,机场霎时大乱。

沈叶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难受。拿出钢针对准了杀手的手腕,准备甩出去的同时,眼角余光瞄到身后一道白影闪过。

“叭叭!”两声枪响,那两个杀手中了枪,缓缓地扑倒在地,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血泊中的杀手,他们的额头中间各开了个血洞。

“好厉害的枪法!”沈叶收回钢针倒吸了口凉气。

“小姑!”悱云低呼,“天,他们在拍电影吗?”

沈叶看了一眼发愣的悱云哼道:“去看看那两个人是真死还是假死不就知道了。”

“苏总裁”一行人往门口走去,透过玻璃,沈叶注意到门口的那个杀手也有了动作,在“苏总裁”快要走出大门时,沈叶手里的礼品盒也飞了过去。

她大约看出了那个杀手所用的枪型,是美国制造的考尔特“墨西哥野马”小型手枪,威力很大,估算了下他扣动扳机的时间和自己扔出礼品盒的速度,应该可以挡住子弹。

“兹!”沈叶只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是把消音手枪,那个杀手很机灵,知道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便如狸猫般消失在门外。

那个“苏总裁”向她望来,沈叶得意地一笑,他挑了一下眉走出大门,坐进车里时,他回了她一笑,沈叶心中生出一股特别的感觉。好熟悉的笑脸啊?!

“啊!”悱云尖叫,“小姑,你竟然把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水晶球给扔了!”

“什么水晶球?!”沈叶瞪大眼睛,再也没心情去想那张熟悉的笑脸了。

“你不是说喜欢绿色的水晶吗?我偶然见到了个绿色水晶球,很贵的!知道你肯定喜欢,才咬咬牙买下来的,你却、你却把它扔了!”悱云一脸想哭的模样。

“我不是故意的!”沈叶按住胸口,好心疼啊,“我是手滑,不小心飞出去的,我去把它的碎片捡回来。”

“滑出去能飞那么远吗?”悱云一脸不信。

沈叶不理她,径自跑到门口,努力地寻找那个礼品盒,奇怪,怎么不见了?

暗暗的房里没有亮灯,透过窗口射进来的几缕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写字台后坐着一名男子。

“为什么我得住在酒店里?”那男子语气很是不满。

“住宅的保安系统还不完备,但我答应你,最慢一个星期就可以搬进去了!这家酒店也是我们自己的产业,你住的是最顶层,别人上不来的,绝对可以放心。”站在窗口的男子解释道。

“洪岗说你一下飞机就被他派来的人‘接待’了?”书房的门口也站着一个魁梧的男子。

“是啊,这是‘他’特有的欢迎仪式!”书桌后的男子淡淡开口,语气没一丝波动,好像在说旁人的事情。

“差点没命啊!”门口的男子似乎习惯了他的冷淡。

“是啊!”书桌后的男子勾了一下嘴角,可惜站在门口的人没看见,“被一只突然飞来的礼品盒救了!”

“是我的防御网不够周全!”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出声的白衣男子开口。

“知道那个救你的人是谁吗?”门口的人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破碎礼品盒上。

“不知道!”白衣男子沉思,“但我会去查!”

“我知道是谁。”一直坐在书桌后的男子突然起身,他的身形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正是那个在机场遇袭的苏姓青年,他有着一头令人羡慕的黑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漆黑的目光却泛着冷意,那种感觉不出生命气息的冷意。他的肩膀上有一团黑色,是只胖胖的黑猫。黑猫的眼在黑暗里闪着妖魅的琥珀光亮。

“你知道?”门口的男子和窗边的人同时惊讶。

“但我不认识她!”那男子说着又勾了一下嘴角,为他俊美的脸添了一抹阴柔。

他有着能让女人为之疯狂的五官。

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沈叶还是念念不忘那只水晶球。唉!心痛啊!

不过当时沈叶也无暇仔细去找,在警察来之前就扯着悱云溜走了,不然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麻烦来。

“臭丫头,又在嘀咕什么?”爷爷气呼呼地一拳呼啸着过来。

她后仰着跳开,“爷爷,我是你孙女,不是你仇家,拜托你下手别那么狠!”

打从她十六岁那年,突然沉迷于武学开始,就把她爷爷乐得差点飞上天去了。

苦练了八九年,虽说达不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界,但是爷爷毕生所学,她也学了十之八九。特别是掷飞针的功夫,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即使房间里一只苍蝇在飞,她都可以射中它,而且是想射脑袋就射脑袋,想射翅膀就射翅膀,嘿嘿,夸大了点,但也相去不远啦!

她知道苏维崇拜小李飞刀,那以后见了面,她掷飞针的本领一定够他崇拜的,哈哈!

“丫头,你又走神了!”爷爷训诫,“练武之人最忌分神,思绪杂乱很容易给敌人可趁之机,而且很容易走火入魔。真搞不懂你怎么就没事呢?”说到后来几乎是喃喃自语了。

“什么啊!”沈叶差点气歪鼻子,“我再一次提醒你,我是你孙女,你惟一的徒弟,有你这样咒我的吗?我没事,是因为你孙女我,是练武奇才!”她边说边掷出几枚钢针。

爷爷一晃手,针已经到了他手上,“丫头,想暗算我还早了几年!”

“是吗?你摸摸肩头吧!”沈叶说完甩手离去。

“臭丫头,竟然暗算你爷爷,我可是你亲爷爷,你惟一的师傅啊,万一你的准头稍偏,那可就不是扎在衣服上了啊!”爷爷怪叫,“而且你弄坏了我的衣服,这可是你奶奶亲手做的!”

“你孙女有那么差劲吗?”沈叶远远地又补了一句,“而且你身上穿的衣服哪一件不是奶奶做的?”

走出了爷爷家,脑海里又浮出了那张笑脸,好熟悉啊!

工作室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本书,没吃完的饼干散乱地滚了满地,桌上花瓶里的鲜花早已枯萎,旁边还搁着半碗蛋炒饭。

窗前的写字台上,趴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别猜了,她就是沈叶,最近三天工作特别忙,害她日赶夜赶,总算完成了。

呼!好好收拾一下房间和自己,然后睡个三天两夜的补补眠。

睡得正香时,沈叶朦胧地听见电话铃响,二话不说拔掉插头,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终于可以好好地睡觉了。

“砰砰!”

是谁在敲门?

沈叶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八点,也就是说她才睡了三个小时而已。

“小姑,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就用脚踹了!”悱云在门外嚣张地喊话!

“天!这个小魔女,老天为什么不打个雷轰跑她呢?”沈叶无奈地起床,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上,走下楼,开门第一句话便是:“如果你没有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我就把你扔到臭水沟里去!”

“小姑,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悱云一脸无辜,“而且你真的忍心把刚洗过澡、干干净净的侄女扔到沟里面去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沈叶硬生生地控制住了扁人的冲动,只要悱云一回来,她就得向“平静”道声拜拜。

“小姑,你这么说好没气质哦!嘿嘿……”悱云眨了眨眼,在沈叶的怒瞪下,不得不咽下一大堆废话,“是这样的啦,我的朋友们知道我回来了,今晚在凯悦酒店为我接风,他们想请你也去!”

“是吗?”沈叶眯了一下眼,有阴谋,绝对有阴谋,“你们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我去干吗?”

“什么小孩子,我已经十七了,再说,朋友堆里年纪大的都已经二十好几了。”悱云嘟起了嘴。

“反正我没兴趣,也不想去,我要睡觉!”沈叶甩头离去。

“小姑——”悱云拉长了语调,“你不去我也不去!”

“你不去干吗?”沈叶奇怪地问。

“我陪你!”悱云咬咬牙应道。

“陪我?!”她差点被这字眼给呛住,有没有搞错,让她陪?不消一刻,她才收拾好的房子就可以用“废墟”来形容,也别想睡觉了,沈悱云!你够狠!“打定主意了?”沈叶斜眼看着她。

“对!你不去,我也不去!”悱云一脸决然,外加狡猾的笑。

为了她的房子着想,沈叶决定还是去吧,反正去那里待个几分钟也算是去过了啊,找机会再溜就行了!“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等一下!不能穿得太随便哦!不然会给我丢脸的!”悱云叮嘱。

“你的脸很值钱吗?”沈叶睨了她一眼。

悱云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打开衣柜门,差不多全是休闲服,唉!还非得要她穿裙子去,讨厌,但一想到楼下虎视眈眈的悱云——如果没让那小魔女满意的话,不知又要费多少神了。算了,认命吧!沈叶从衣柜边取出一件连衣裙,是淡淡的水蓝色,简单却贴身的设计,当初在设计这件衣服的时候,也没费太多心思,一字领,露出了细巧的锁骨,裙子长到脚踝,袖子盖到手背,水袖和裙摆的弧度相呼应,举手投足间显出几分灵气,把长发简单地盘一个髻,用一根钢针固定。

她在光裸的脖子上用与裙子同色系的丝巾打了个蝴蝶结,脚上则套了双从未穿过的白色细高跟鞋,今晚要委屈双脚了!最后再拿出一只小巧的白色拎包走下楼去!

悱云呆呆地看着她,沈叶往好处想,一定是自己美得把她看呆了。

“小姑,原来你打扮起来也是个大美女啊!”悱云惊叹之后,便是不满,“你没化妆!”

“化妆!有必要吗?”沈叶厌恶地皱眉。

“当然有必要,在那种场合,你不化妆就是不懂礼貌!”悱云边说边把口红、眼影之类的东西拿出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沙发上,替她涂涂抹抹。

“不化妆可不可以?”沈叶觉得头好疼。

“别说话!”悱云警告,“我在帮你涂口红。”

沈叶老实地闭上嘴巴,很快地,悱云就把她拉到镜子前,让沈叶欣赏她的杰作。

“这是我吗?”沈叶很白痴地问了一句,不由佩服起她小小年纪就有一手这么好的化妆本事。

“好了,没时间了,我们快走!”悱云不待她欣赏够,就拖着她走出去了。

走进酒店的大门,沈叶就开始后悔了。悱云已经在和她的朋友们打招呼了,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那种滋味实在不怎么舒服。

也许是习武的关系吧,她习惯把自己藏在暗处观察别人,这回变成了别人观察她了。浑身不自在之余,沈叶的脚开始往后挪。

悱云看穿了她的企图,一把扯住她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嘿!大家都到了啊!这位是我小姑,够漂亮吧!”悱云洋洋得意地把沈叶推到前面。

“你好,我叫琼!该怎么称呼你呢?”一个打扮前卫的女孩率先和她打招呼。

“叫我叶子好了!”沈叶勉强扯起嘴角。

“我叫汤恩。”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男孩热情地上前拥抱了她一下。

“我叫蛛蛛!”

“我叫杰克!”

一张张年轻陌生的脸在她面前晃荡,沈叶一阵昏乱。

“奇怪,奇哥怎么还没到?”悱云问。

“他马上就到!”汤恩回答。

“看,他来了!”蛛蛛眼尖地指着朝这边走来的帅气男孩。

等他在沈叶面前站定时,众人看得出,惊艳明显地从他眼中流露出来。

“你好,沈叶小姐,久闻其名了!我姓崔,崔建奇!他们这帮小孩子都叫我奇哥!”他自我介绍的同时,很真诚地笑着。

他的笑容让沈叶有一刹那的失神——好熟悉的笑容。

“你好!”沈叶淡淡地打着招呼,不着痕迹地回想这熟悉笑容出自哪里。

“不介意我也叫你叶子吧?悱云一直说起你。”建奇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找了个话题聊起来。

“她啊?”沈叶看了眼边上脸埋在食物里,耳朵却如兔宝宝般以最大限度地拉伸向这边倾听谈话的悱云,“她是个麻烦。”

“她一直说她小姑怎么能干、怎么好玩,不过她少说了一样,那就是她小姑很漂亮!”建奇又是一笑。

“哦!”她笑了起来,她喜欢他,因为他的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

“别站在这里,我们过去喝点饮料。”他建议着。

“也好!”她和他往餐桌走去。

拿起一杯水果酒,品了一口,蛮淡的,挺合她的口味。建奇一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

她转头问:“我是不是哪里不对?”

“不是!”建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笑起来真的很有味道。一定有很多人这么说吧?”

沈叶一愣,放下了杯子,终于明白对建奇的熟悉感来自哪里,对了,他像苏维,特别是笑容,更加有苏维的味道。

她抬头看着建奇,“你笑起来很像一个人!”

“谁啊?”建奇好奇地问。

“第一个说我笑起来好看的人。”沈叶的心没由来地一阵发闷,“对不起,我想出去走走!”不待他反应,便径自离去。

从酒店的中门出去,是个花园。

沈叶顺着鹅卵石小径缓缓走着,清凉的夜风吹散了她心中的抑郁。

小径尽头是个人工湖,湖上有个小亭子,沈叶走近亭子,却发现里面有人了,于是停住了脚步,打算回去。

“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坐坐!”亭中的人开口,很低沉很年轻的嗓音。

既然他这么说了,沈叶耸耸肩,进了亭子,那个人却始终背对她看着湖面。

沈叶无聊地研究起他的背影,目测他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不胖也不瘦,有着适合当模特儿的体形。他一只手放在亭子的围栏上,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只细长的酒杯,大概是红酒吧,看似无害的背影却给人一种浓重的孤独感和杀机。不错,是杀机!

沈叶眨眨眼,觉得还是离开这个怪里怪气的人为妙,空气中隐隐流动的沉重气息让她无法呼吸,她站起来走出亭子,准备离开。

“就这么走了吗?你怎么向你的老板交代。”一直背对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

“什么老板?莫名其妙!”沈叶被他弄迷糊了,止住了脚步。

那个人也走出了亭子,在月光下,沈叶看清楚了他的脸。

“是你?”她愣住了,是机场里那个“苏总裁”。

“怎么,开始演戏了吗?”他极尽嘲讽的口气让她联想到一种攻击性很强的动物——狼!

沈叶又一次心疼起那个无缘的水晶球,为了这么一个人而破碎,值得吗?她心灰得不想多说什么了,转身就走。

“回去告诉崔墨,我回来了,来要回他九年前欠我的东西。无论他玩什么把戏,我都愿意奉陪。”他冷冷地说着,毫不掩饰话里的恨意。

“自以为是先生,显然你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并不认识崔墨。”沈叶从这句话里听出,这个人以为她是那个什么崔墨派来的,所以才这么冷嘲热讽地——毕竟他差点被人杀了,疑神疑鬼也是难免的——她不由松了口气,幸好他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但是,自己干吗要为他的坏性格找借口呢?

沈叶皱紧了眉毛,不待她细想,一道奇异的声音钻进了耳朵。沈叶下意识地闪到他的身前侧耳细听,是蛇的爬行声,这里怎么会有蛇?而且不止一条!

沈叶拔下了头发上的钢针戒备起来,由机场上的枪战,她知道这里有蛇并不是巧合了。

“怎么了?”他也察觉到了不对。

“别出声,进亭子里去!”她催促。

他顿了顿还是依言退了进去,沈叶弯下腰细心地查看发出声音的草地,两条蛇已由草丛里爬了出来,在离他们两米处停下,显然是受过训练的。

“是蛇!”他的声音很沉着,并不惊讶慌张。

“眼镜蛇!”她看了一下灰里带着黑点的蛇身,“南美洲的,奇毒无比,被它咬到就没救了。”沈叶的手心开始冒冷汗,后悔身上没带第二根钢针。

“你懂得还真多!”他语带嘲弄,显然没放弃对她的怀疑,甚至认为这是接近他的一种手段。

“闭嘴!”沈叶头也不回,现在没空应付他。

一声很轻的丝竹声后,蛇直扑而来。

沈叶的钢针在蛇还没起身之前就已经钉住了其中一条,另外一条就只能用擒拿手了!该死,蛇的速度太快了,来不及扣住它的七寸,只抓住了它的尾巴。想起爷爷说过,倒提着蛇,并抖动它,它的骨头会散架,就没能力攻击人了,看来还蛮管用的,蛇真的不动了,沈叶放下心来,正准备扔掉,谁知道蛇又突然动了起来,反身就向她咬过来,快得她连扔都来不及。

“哧!”一声很轻的响声后,蛇软趴趴地跌在地上,沈叶仔细一看,蛇的脑袋已经不见踪影了。回头正看见他收起消音手枪,不由地松了口气。

一遇到他,就准没好事,先是水晶球,现在还害她得披头散发地回去面对悱云的审问了。

丝竹声又响了起来。沈叶叹一口气,帮人帮到底吧。顺着声音往花园外圈走去,回头见他在那里打手机吩咐着什么,示意他跟上来,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也走了过来。

她噘了一下嘴,哼!

他们两人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不发出声音。

丝竹声中止,左边树丛里人影晃动,可能是在奇怪蛇为何没回来吧,正想出来查看,却撞上了他们。

人影一愣,马上回转身子,往右边跑,却被赶来的保镖制住。

沈叶松了松全身的筋骨,决定回大堂去,出来这么久,悱云一定气得跳脚了吧。

他拦住了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叶没好气地推开他,走了几步,回头见他还站在那里,想起之前他的冷嘲热讽,忍不住回了一句:“我救你两次了,没见过像你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

“救了我两次?”他愣住了。

“在机场,还有刚才!”他怔住的表情真好玩。

“知道吗?如果救你三次的话,你的命就属于我了!”沈叶笑着走开。

心情开朗得像天上的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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