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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不!”沈叶凄厉地喊了出来,来不及阻止苏维,眼看着他为她挡住了子弹,看着像风中落叶般匍倒在地上的苏维,沈叶的心跳也在这一刻停止。

“苏维!苏维!”沈叶踉跄着上前抱住潺潺流血的苏维,完全失去了主张,泪水疯狂地掉落,滴在苏维的脸上。

“叶子,别哭,你的泪水让我心都痛了!”苏维艰难地举着手拭去沈叶的泪水。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准啊,我不准!笨笨离开我了,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沈叶大哭,嗓子已经哑了。

“傻瓜,我说过我要用我的命守护你啊,别忘了,我的命还是你给我的呢!”苏维勉力一笑,“放心,要相信玉野夫的医术,我死不了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别哭,你让我的心更加疼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哭!”沈叶胡乱地拭着泪水,“我相信你会没事的,都怪我不小心,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叶子,别这么说,不然我生气了!”苏维急促地呼吸,“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和自己过不去,记住你跟小菲说的那句话!不然我会恨你的!懂吗?”

“懂!”沈叶心慌地咬住嘴唇,不让哽咽逸出喉咙。

“还有,记得把笨笨好好地安葬!”苏维迟缓地把目光投到四周,最后才落到笨笨身上。

“我会的,我想把它埋在我家那条河的旁边,以前是在河里救起它,一来留个纪念,二来离我近点,我想它就可以去看它!”心中的恐惧整个吞没了她,苏维说话的口气跟交代后事差不多。

“好!”苏维一阵猛咳,伤口的血大量涌了出来,把沈叶吓得慌了神,本能地按着他的伤口,但血仍从她手指缝里汹涌而出。

“苏维,别吓我啊,我好怕!我不准你离开我,你答应过要去见我爷爷奶奶的,不准失约!”沈叶的泪水再次泛滥。

“我很快就会没事的!我说过要去你家,看你爷爷奶奶,要感谢他们养育了你,感谢他们给了我今世的新娘!”苏维努力地保持清醒,无奈失血过多,终于休克了。

“苏维,你别睡啊,你醒来和我说话!”沈叶心慌地摇着苏维。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洪岗和玉野夫带着警方赶到。

西岭雪制住了狂乱中的崔墨,看他的神情,他已经完全精神错乱了!

“叶子,我现在为苏维止血,他身上的子弹太靠近心脏了,这里的医疗设备无法给他动手术,我们现在就回纽约,洪岗已经联系好直升机了,等它一到我们马上就走。”玉野夫对抱着苏维不放的沈叶说着。

“回纽约!”沈叶一阵迷茫,“到了那里是不是一定能治好苏维!”

“这个现在还无法肯定,但是相信我!”玉野夫一脸肃然。

沈叶深吸了口气,“我相信你,我相信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是他完全恢复的时候!”

“那我们走了,直升机上也有我的备用医疗设备,能让我们安全地把苏维送到纽约,西岭雪会留在这里处理崔墨的事情,你别担心!”玉野夫说话的同时已经看见了直升机在不远处降落。

田字枫下机和玉野夫一起小心翼翼地把昏迷中的苏维抬上飞机。

“你自己保重!”洪岗拍拍沈叶的肩,“我会每天都向你报告苏维的情况,放心,会没事的!”

“你们也保重!”沈叶失魂落魄地看着消失在机舱里的苏维,心里空空的。

远远地目送飞机,沈叶眼前一阵黑,一天里这么多打击让她再也承受不住,身子软软地倒下,她昏到了。

隐约中,似乎听到西岭雪焦急的呼唤声。

医院

当沈叶缓缓睁开眼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幕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她茫然地扫视周围,雪白的墙壁、被单,惟一的色彩那就是床头柜上的鲜花了,火红的玫瑰嚣张地怒放着。

沈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她困惑地坐直身子,很快,她脑海里闪过了苏维中枪的一幕,心脏骤然紧缩,“苏维!苏维好吗?”沈叶掀开被子下床,一阵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赶忙扶住床沿,“我怎么了?”

“小姑!”悱云推门进来,“你醒了?!”她紧张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沈叶,“快躺下,你的脸苍白得像鬼!”

“苏维?”沈叶抓住悱云的手,完全忘记控制自己的手劲。

“痛啊!”悱云的泪水冒了出来,努力地挣着被沈叶握住的手。

“对不起!”沈叶松开自己的手,着急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苏维怎么样,玉野夫来电话了吗?”“别急!”悱云揉了揉自己红肿的手腕,哀怨地看着沈叶。

“快回答我!”沈叶焦急。

“你大前天昏倒了,是一个大个子送你到医院的,他自称西岭雪!”悱云第一次看到沈叶如此焦急的脸色。

“我昏迷三天了?”沈叶喃喃。

“是啊!吓死我了,爷爷奶奶不放心都来看过你了!”悱云上前调整了一下沈叶的枕头。

“那苏维呢?”沈叶又一阵心急,“玉野夫有没有来电话!”

“玉野夫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这几天那个大个子西岭雪来过两次,他很担心你,他说要你醒来给他打个电话,而且苏维身上的子弹取出来了,但是人还没醒过来!”悱云一口气说完。

“苏维还没醒!”沈叶一阵无力,“他一定会没事的!”

“对了,我的笨笨呢!”沈叶想起那天昏倒后,不知道笨笨是否也被带回来,心里又一阵发酸地疼。

“放心啦,那个大个子西岭雪说笨笨的尸体他保存起来了,等你醒来处理!”悱云无法理解沈叶对笨笨的感情。

真是的,一只猫罢了,有必要弄得那么隆重吗?竟然租了水晶棺存放它。

“那就好!我要把它葬在我家旁边那条河边。”沈叶松口气,缓缓闭上了眼,她真的好累。

“小姑,这几天报纸上都在报道崔墨的事情,我想奇哥一定不好受!”悱云担心地看了眼窗外。“是啊!”沈叶可以理解建奇的心情,换谁也无法接受,“报纸上都说什么了?”

“崔墨精神错乱了,听说暂时取消了司法审判,但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别的倒也没说什么,现在崔氏集团的声誉一团乱,奇哥努力地在挽救吧!”悱云很难过地把上半身趴在沈叶的病床边上,“昨天他来看你了,你还没醒,我看见他真的好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是啊,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相信经过这件事情后,他一定会学会很多!”沈叶无力地摇头。“小姑,你会不会因为崔墨的事情,而对奇哥也……”悱云期期艾艾的。

“会不会也讨厌憎恨建奇吗?”沈叶睁开眼睛摸摸悱云的头发。

“是啊!”悱云点点头,眼睁得大大地看着沈叶。

“傻瓜!我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吗!”沈叶好玩地看着悱云的紧张。

“那就好!”悱云大吐一口气,站起来跑去开门,“奇哥,进来吧!”

建奇局促地站在门口,悱云把他拉进来后,又小心地关上门离去。

“这小鬼!”沈叶笑着摇头,“建奇,你来啦!怎么不进来坐。”

“叶子,我……”建奇无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父亲的事情我不想再听,毕竟这事情也与你无关。”沈叶对崔墨的下场不置可否。

“我想替我父亲向你道歉!”建奇黯然。

沈叶打量着建奇,他以前的意气风发已被憔悴取代,胡子也好几天没刮了,整个人瘦了一圈。

“看来你没照顾好自己!”沈叶接过建奇送上的太阳花,“谢谢你的花!”

“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我妈妈病了,公司又碰上麻烦,所以没睡好。”建奇轻描淡写地带过,显然不想多说。

沈叶也不想勉强,又找不出别的话题,不免一阵尴尬。

“我走了,知道你醒过来我也放心了,公司还有事情,你自己保重!”建奇深情地望了一眼沈叶,转身离去。

“等等!”沈叶叫住他,“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是做事情最起码的基础!”

建奇背对她点点头,“我知道!再见!”

建奇走后不久,悱云神色凝重地跟着医生走进来。

沈叶还第一次看见悱云这么严肃的样子,“怎么了!”

“小姑……”悱云不知怎么开口。

“什么啊?”沈叶问旁边的医生,“医生,我怎么了?”

“沈小姐,前几天给你检查身体的时候,我们检查出你怀孕了,一个月不到!”医生和蔼地看着沈叶。

“我怀孕了?”沈叶怔住了,手无意识地轻抚肚皮,“是苏维的孩子!”

“但是你这段时间需要好好调养身子,你很虚弱!”医生特别关照。

“谢谢!我会好好休养的!”沈叶开心地点头。

思绪也陷入幻想的状态,呵!苏维的孩子,会是男还是女的呢?等苏维醒过来了,告诉他,他一定会很开心,如果是男孩的话一定要像苏维那样帅,以后就不担心找不到老婆,如果是女孩的话也得长得像苏维才漂亮。

“小姑,小姑。”悱云推醒痴想的沈叶。

“什么事?”沈叶茫然道,“医生呢?”

“医生走啦!”悱云撇了一下嘴,“他和你说再见你也没理会!”

“我没注意。”沈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姑!”悱云咬了一下嘴角,“你要生下孩子吗?”

“当然!”沈叶觉得理所当然,这是苏维的孩子啊!

“小姑,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悱云顿住了话。

“万一什么?”沈叶不解。

“万一苏大哥醒不过来呢?”悱云别开脸。

“不可能的!”沈叶一阵心慌,“玉野夫的医术那么好,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不准你胡说。”说到最后,语调不可控制地尖锐起来。

“好嘛!”悱云委屈地嘟起嘴巴。

过了两天,沈叶出院了,但是一直没有苏维的消息,沈叶心焦地担心着他的病情,玉野夫也一直没打电话来。

一早从噩梦中醒来,沈叶心神不定,她梦见苏维一身是血地消失在空气中,任她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

“小姑,西岭大哥来看你了!”悱云推开房门进来。

“让他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沈叶迅速起床换衣服。

几分钟后,沈叶走出房门,来到客厅,看见西岭雪的神色很憔悴。

“你看上去不太好。”沈叶关心。

“没事,最近在忙崔氏集团的事情。”西岭雪解释。

“苏维的情况怎么样?”沈叶不想知道别的事情。

“听医生说,你怀孕了。”西岭雪避开了话题。

“是的,一个月还不到呢!”沈叶的脸上浮现出当母亲的喜悦。

“好好调养身子。”西岭雪别开了视线。

“西岭雪!告诉我苏维的情况!”沈叶看见西岭雪躲避的目光,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了她。

“叶子……”西岭雪艰难地呼吸。

“告诉我!”沈叶失控地大喊。

“他……”西岭雪用力深呼吸一下,“玉野夫他尽力了!”

“不!”沈叶不信地摇头,“你骗我,我不信!我要去纽约,我要去看他!”

“苏维现在还在昏迷中,但是有好几次都失去了心跳,玉野夫说,苏维就算渡过危险期也可能是植物人了!”西岭雪黯然,“刚才玉野夫打电话过来说,苏维他、他又没心跳了!”

想到早上那个梦,沈叶眼前又是一黑,“不,不会的,我要去看他,你帮我安排,我这就去纽约。”西岭雪按住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沈叶,厉声喝止:“沈叶!”眼眶缓缓红起来,“我不会骗你的!你以为我们没想到带你去纽约吗?我们也想过,有你陪在苏维身边,他会更有撑下去的意志。可医生说你之前运动过度、情绪过激,已经伤了胎气,再旅途劳累的话,孩子就保不住了。现在,你去纽约也已经没用了,不如好好安胎,保护好孩子,这是他的孩子啊!”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沈叶不信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却在西岭雪悲痛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的回应,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当秋意越来越深的时候,才知道墙外的鲜花早已谢了,才知道水边的蝶儿早已不知去向。于是,抬眼,天未老,老的是自己,绝的是缘分。

沈叶木然地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已经有两个小时了,悱云着急地在边上转圈,劝说沈叶吃点东西,无奈,口都说干了,也没见沈叶转动一下眼球。

“祖奶奶!祖爷爷”悱云惊奇地看见走进来的两个老人。

“丫头!”奶奶心疼地牵起沈叶的手,“都瘦成这样子了,唉!”

“臭丫头,爷爷来看你了。真是!这是个什么乌烟瘴气的城市啊,亏你们受得了!”爷爷边埋怨边喝着悱云递上的茶。

“祖爷爷,没用的,小姑这几天谁的话也听不见,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悱云在边上焦急。

“丫头,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对得起肚子里的孩子吗?这可是他的啊!”奶奶轻轻地梳理沈叶的头发。

沈叶回过神似的眨了眨眼,“对啊,肚子里的孩子是苏维的!”

“那个臭小子,害我们丫头这么惨,真想扁他一顿!”爷爷气呼呼地捋了一下袖子。

“祖爷爷,你来的太迟了!苏大哥要有机会给你扁的话,小姑也不会这样子了!”悱云叹气。

“悱云,我饿了!”沈叶突然开口。

“啊!”悱云没意识到沈叶的清醒。

“丫头,你的魂回来了啊!”爷爷乐了。

“悱云,你去弄点清粥,一下子别吃得太硬!”奶奶吩咐着。

“哦!我马上去!”悱云回过神来,开心地跑了出去。

“爷爷,奶奶,对不起,害你们大老远地跑来。”沈叶内疚。

“傻丫头,说哪门子的话啊!”奶奶拍拍沈叶,“把身子骨养好了,你可是要当妈妈的。”

“奶奶,你会不会觉得我未婚先孕给你们抹黑了?”沈叶有点不安。

“傻丫头!爷爷奶奶住在山窝里,谁跑到我们耳边来嚼舌根啊,至于你爸爸妈妈,到现在都还在埃及挖他们的死人骨头,才不会注意这些呢。唉!他们也真是失败的父母啊!”奶奶叹气。

“奶奶,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沈叶无所谓地摇头,在父母的眼里,考古才是他们的生命。

“丫头,你真的想生下这孩子?”爷爷问。

“是的。我爱他,我要生下他的孩子!”沈叶坚定地点头。

“好吧!”爷爷不再多说。

沈叶的思绪回到了苏维出事那天说的那句话。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和自己过不去,不然我会恨你!懂吗?”

“苏维,我去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沈叶心里暗暗起誓。

机场

“建奇,你真的要走吗?”沈叶难过地挽留。

“是的。”建奇黯然地点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和我妈妈都不想再待在这里,我们去加拿大住段时间,等我妈妈心情好起来,我们会回来的。”

沈叶摇头叹气道:“一下子发生那么多事情,确实需要疗伤,心灵上的伤是最难治的。”

“我听悱云说你怀孕了?”建奇艰难地问。

“是的,两个月了。”沈叶有点娇羞。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打我电话,我一定赶到!”建奇深深地望着沈叶。

“谢谢!”沈叶摇摇头,“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我不放心!”建奇望进沈叶的眼,那原本清朗无波的眼里,已经有了一抹沉重的愁绪。

沈叶无奈地望着眼前那张像苏维的脸,有一秒钟的失神,“其实,你知道吗?你很像苏维。”

建奇怔忡地望着她,不明白她想说什么,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的话,我希望是我!”

沈叶愕然,许久才轻轻地摇头,“建奇,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生命里只有一个男人。我想我的孩子能理解,也能接受,我更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和你相伴到老的爱人!”

建奇黯然,“我懂了。你的心太小,没有我的位置。”

“建奇。”沈叶低叹,“你是你,苏维是苏维,你们谁也代替不了谁的。”

“我理解。”建奇勉强一笑,“放心,我懂的。”

“飞机快起飞了,你早点进去吧!”沈叶看看时间催促他。

“那我进去了。”建奇也看了一下时间,转身走了几步。

突然又顿住身子回头对沈叶说:“我还是希望你有困难找我,就当我是你的朋友!”

“我知道了!”沈叶看出了建奇眼里的释然,

“保重!”

“你也保重!”

从机场出来,沈叶拦了辆车回家。

路上,沈叶的目光突然掠过一个熟悉的店名——百味鱼馆。

“停车!”沈叶付了车费慢慢地走近鱼馆,却不进去,这里面有着太多和苏维以及笨笨的回忆。沈叶的心一阵阵地疼痛,泪水慢慢滑落,无声地掉在地上。

玉小菲远远地看着沈叶孤独悲伤的身影,看着她哀痛的泪水毫不克制地爬满整张脸,再也无法克制地走上前去。

沈叶的眼前突然伸来一包纸巾,顺着拿纸巾的手,看见一脸别扭的玉小菲,

“谢谢!”沈叶感激地接过纸巾。

犹豫了一下,玉小菲鼓足勇气说了句:“我的店不远,去坐会吧!”

沈叶点了点头,她现在真的很累,悲伤耗尽了她的气力。玉小非把沈叶请到了一个小房间,替她倒了杯牛奶。暖暖的牛奶让沈叶的精神稍微好了点。

“真的很谢谢你!”沈叶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我知道了你和维大哥的事情,很抱歉!以前对你的态度不好。”玉小菲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我的祝福来得太迟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好好照顾自己,代替维大哥活着!这是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

沈叶闭上眼,努力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你是个好女孩,谢谢!”

“别老是说谢谢,我其实什么也没做!”玉小菲伤感地低下头,“维大哥的事情我很伤心,但是和你的伤心一比,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以前还傻乎乎地以为我才是最爱维大哥的人呢!”

沈叶无神地看了眼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喃喃地说:“以前,我以为我会和苏维永远在一起,以为笨笨也能永远不老,以前我还以为我能保护好苏维,不让他受伤,但是到最后,笨笨走了,它是为了救我们,然后苏维也走了,他是为了救我!”

玉小菲心疼地拍拍沈叶的肩膀,“他们爱你。所以他们愿意用生命守护你,换成你也一样啊!别想那么多,我听我哥说你怀孕了,注意身体,这可是维大哥的孩子啊!”

“还是谢谢你!”沈叶感激地说,“我真的很感谢老天能给我一个苏维的孩子!天色晚了,我也要回去了,不然我家里不放心。”

“我送你!”玉小菲边说边站起来,“不准拒绝!”

“好的!”沈叶心里一阵暖意。

窗外开始下雪,沈叶推开门走出去,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慢慢地走在结了薄冰的河边,很快就看见了那小小的坟。

沈叶的目光开始迷茫,“笨笨一定和苏维在一起吧,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话,那应该也不会寂寞,你们可会想我?”

“笨笨,你是不是已经告诉苏维了呢?我过四个月就当妈妈了,他也快当爸爸了。他是不是很开心啊!今天我又去医院了,医生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一定会顺顺利利地出生!我已经想好名字了,如果是男孩呢就叫他苏炯,如果是女孩就叫苏缃。笨笨,你觉得名字好不好听啊!”沈叶自语着,蹲下身轻轻抚去小坟上的雪花。

站起身来,抬眼望向飘着雪花的灰色天空,沈叶眨了眨眼,努力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掉下,医生说过,怀孕期间最好保持愉快的心情,这样对小孩有好处。但这真的好难啊!

“苏维!”沈叶突然对着天空大喊,“苏维,你在那里可好?!我好想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为什么你回来了又要离开我?你知不知道这很残忍啊!”到最后沈叶的声音转成了低泣,“苏维!”

寒风呼啸地卷去地上的雪花,和着天上飘落的雪,在地上打了个旋后,整片扑上了沈叶满是泪水的脸。天真的很冷,很冷,冷到骨子里。

脑海里盘旋着和苏维在一起的画面,沈叶想起曾经有人说过这么一段话:用一秒钟可以喜欢上一个人,用一天可以爱上一个人,但是用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一个人!苏维,你就是那个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人啊!

“小姑!”远远地,悱云气喘吁吁地跑来,“屋子里找不到你,就猜到你一定在这里,这么冷的天气,你不该跑出来,而且地那么滑,万一不小心摔倒怎么办!”她生气地说着。看着沈叶已经很大的肚子,很是担心。

“悱云,我不是虚弱。”沈叶摇摇头,想起一事问道:“不回法国了吗?你已经来太久了!”

“我早把我的学业转到这里了,暂时我不想回去!”悱云坚定地摇头。

“你爸爸妈妈会想你的!”沈叶明白悱云是不放心她。

“想我就从法国飞来看我啊!”悱云不放心地上前搀扶住沈叶。

“悱云,别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沈叶不想连累她。

“我一半是不放心你,一半是我真的不想待在法国了。”悱云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故作轻松,“别再劝我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沈叶叹口气,明白悱云的决心后也不再多说,“我们回去吧,你的鼻子都冻红了!”

“好!外面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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