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远一个人在海边坐着,海风呼啸,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呆呆地望着漆黑一片的海面,似乎是在怀念从前,又像是在希冀新生,“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找出真相。”旸远暗暗下定决心。
清晨,海面上开始有阳光的暖色,远远的天际,金色的朝阳缓缓升起,旸远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她站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时,手机上的提醒铃声响了起来,旸远轻轻阖上双眼,静静地呼吸着海边清新的空气。
墓地。旸远手捧一束白色菊花,轻轻地把它放在林泽的墓前。旸远坐了下来,她的手缓缓抚过碑上的那张遗像,“林泽,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旸远努力地微笑着,“你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时光,一大半的时间我都在怪你,从来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离开了我。现在,我是后悔了,我真的有一大堆的话想要和你说。”旸远曲起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平静地说:“我把你送我的戒指扔掉了,你会怪我吗?”旸远接着从怀中拿出林泽视若珍宝的那支钢笔,“我曾经想过把它放回我们开始的那个地方,纵使斗转星移,可是它不会变,但我不能那么自私,还是应该让它陪着你,这样你也不会孤单了。林泽,我从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抱歉,让你等了五年。”旸远起身时,撞上了一双眸子,“贝儿,你怎么来了?”刘贝儿没有说话,林夏跟在贝儿身后,“小夏?”旸远吃惊。
“为什么要骗我?他是我哥啊!”林夏冲动地质问,她推开旸远,扑到了林泽的墓前。旸远什么都没有说,她身后的这一幕让她自责万分,时间好像过了很长很长。贝儿上前扶起了林夏,当她正想带着林夏离开时,旸远突然扯住了贝儿的胳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贝儿轻笑了一声,接着她指了指林泽说:“他是小夏的哥哥,我怎么就不能让她知道了?”旸远刚想开口,贝儿接着说:“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吗?你可以欺骗你自己,可是你怎么忍心欺骗小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区旸远吗?”旸远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老天要把我最爱的人从我身边带走,我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小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转过身抱着旸远:“小远姐,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也跟着伤心。”旸远回抱住林夏:“小夏,姐听你的,姐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那是旸远第一次意识到“爱”这个字眼有多么沉重,它就像是一根缠在心上的线,动一动,心就会痛。
贝儿把小夏送回学校后,去见了段宏。“哭过了?”段宏看到贝儿脸上的泪痕问道。贝儿趴在段宏的肩头,低声啜泣了起来。“他们都能为泽哥畅快淋漓的痛哭一场,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场。”段宏轻轻拍着贝儿的后背:“好了好了,要是有一天我牺牲了,你不就有机会了。”贝儿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好好的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段宏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旸远回到住处,阿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旸远轻声走过去,拿过一旁的薄被搭在了她的身上。动作很轻但是还是惊醒了她,“阿远回来啦?”“阿姨,您怎么能睡在沙发上呢,这天还凉着,着凉了可怎么办。”旸远的语气中有些许的责备。“阿远啊,林泽忙吗?我想见见他。”旸远顿了顿说:“怕是不行啊,他现在正是忙的时候。”阿姨有些失落地回复道:“这几天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想见上林泽一面,哎,年轻人忙也是正常。”旸远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阿姨拉过她的手自顾自地说:“你们小两口刚结婚,分开了也不知道想,往后啊,如果过长了,可有的你盼的了。”旸远愣了愣,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突然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旸远如释重负地起身去接电话。“部长。”旸远神情严肃地说道,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开口道:“紧急任务,你的假期取消,马上回军部报到。”旸远放下了电话,轻松地走到阿姨的面前。“怎么了,有什么事?”阿姨问道。旸远摇了摇头说:“阿姨,我的假期时间长了点,这不,领导就要抓我回去工作了,没人性啊。”阿姨笑着:“这孩子,怎么还说起领导的不是来了,好了,阿姨在这也呆够了,你去找小则,我们今天下午就回去。”旸远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