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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旧伤

“顾军长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我还以为滨海的情况传到您那边还要用上几天呢。”王海兵轻松地说道。“王董事长,我可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顾云天质问。“哼,我当然知道,不过话说起来,当初我与您的约定似乎只是事关王隽,所以现在您是在做什么呢?插手我的私事么?”王海兵丝毫不让,语气更是咄咄逼人。“糊涂啊,你这么做就是在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用不了多久,那些有心的人就会一步步查下去,长此以往王董事长还会有好日子过吗?”王海兵的神色变了变,他的指节扣紧了手机的边缘,回复道:“还请顾军长放心,这样的人不会威胁到我们,因为我不会让他们存活在这个世上。”

电话另一边的顾云天悠闲地坐在转椅上,嘴角翘起,十分得意,他冷笑着:“哼哼,狼又如何,只要我想,你就得乖乖听话。”“报告!”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旸远站在顾云天的面前,一脸疲惫,但她丝毫不敢松懈。“军长,区旸远前来复命!”顾云天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旸远,这次你真是辛苦了,来来来,快坐下。”旸远应和着笑了笑。“要是没有你啊,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阿文了。”说着顾云天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您是不舒服吗?”旸远问道,“我帮您揉揉。”顾云天默许,旸远站在顾云天的身后,顾云天开口道:“旸远啊,每每看到你,我总是会想到你的父亲。”听到父亲二字,旸远的动作顿了顿,顾云天继续说:“当年的事发生的突然,你父亲被人带走后,我不知道托了多少人,可是硬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为此我一直在自责,旸远,你不会怪顾伯吧?”旸远摇了摇头说道:“您和父亲是莫逆之交,是可以互相托付性命的朋友,何况当年您自己也是身陷囹圄,我又怎么会怪您呢。”

顾云天闭上了眼睛,“旸远,这么多年了,你自己一个人也不好过吧。”旸远淡然地说道:“说不上是好,可也不算坏,我运气好,还能有机会为国家效力,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寻找父亲的下落,可是……”随后又说:“军长,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去医院看看阿文,她遭了不少罪。”“旸远,知道伯父为什么会让你去滨海执行任务吗?”旸远摇了摇头。“我和王海兵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当年我和他,哦对了还有你父亲,我们三个人经常凑在一起,聊天聊地,那时毕竟年轻,一腔热血,想要报效祖国,干出一番事业来。你别看他人年轻,可是做起事来却十分稳重,手段凌厉,有时连我都自愧不如。这不吗,刚刚还拿下了商会会长的位置。要是有机会的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旸远打断:“顾伯,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和他,绝无可能。”看到旸远的态度如此坚决,顾云天也就没再说什么。“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去医院探望阿文了。”

医院。“队长,你过来了。”苏沐迎了上来。“阿文怎么样了?”“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说精神会有些问题,顾副营一直守着呢。”旸远看了看手表,抬头对他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说完旸远直接走近了病房,只剩下苏沐自己站在原地。旸远轻轻地阖上了门,但是还是惊醒了趴在病床边入眠的顾城,旸远点头致意,随后走到了病床前看了看已经入睡的阿文。旸远转身拍了拍顾城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说话。

“你在这儿守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回家歇歇吧。”旸远开口。顾城缓缓地摇了摇头,几天不眠不休,他的下巴上已经布满了青色的胡茬。他愧疚地诉说着:“我真是无能,让阿文受了那么多苦,以往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觉得心里满满的,可是这次她出事后,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现在看到她平安,我所想的也只是以后能够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别无他求。”旸远安慰道:“你能够看清自己的心,这是最好的,总归阿文平安,也算是给了你机会。可你也不能这样没日没夜地熬着自己,阿文醒来怎么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顾城用双手搓了搓脸,恢复了一下精神,对旸远笑了笑:“谢谢你了,还记挂着我们俩。”旸远回以微笑,就在顾城转身时,旸远突然叫住了他:“顾副营。”顾城疑惑地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么?”“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顾城静静地听着旸远要说的话,旸远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她笑了笑说:“算了,下次吧。”就在顾城还愣着神时,旸远走到了顾城的身侧停留了几秒,随后离开。

旸远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昏黄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在楼前反复踱步。旸远走上前,疑惑地叫着:“苏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苏沐转过身,他地眼中闪着惊喜:“我就估计着你要回来了。”旸远被这一句话逗乐了笑出了声:“还估计,你是半仙么?”苏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进来吧,别冻着了又不能帮我干活了。”旸远道。进屋后苏沐坐了下来,旸远给他倒了杯热水,“说吧,有什么话要说。”旸远坐在对面。“队长,您的伤好些了?”苏沐小心翼翼地问,旸远不耐烦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你说你这人啊,我比你还小着三岁,你怎么成天您啊您啊地叫个不停,是我太显老还是别的什么?这样显得我多官僚?”

看着苏沐噤声的样子,旸远再次开心地笑了起来:“壮士别慌啊,我是逗你呢。”听到这儿苏沐脸上的神情才有所缓和。“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我身上还有伤了,早没事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旸远继续说,“你能一直念着雷老的恩情实在是可贵,就算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也是无可避免,哪有人生下来就不犯错的?再说了,如果我真想要和你算这笔账,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吗?”苏沐盯着旸远,满脸的不可置信。旸远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着:“姜部长不是一直想让你代替我么,无非是说我资历太浅,又刚刚回国,许多事情做起来也不顺手。”“你怎么知道的?你往部长办公室里按窃听器了?”旸远嫌弃地看着苏沐:“你当谁傻么?我从滨海回来就决出你不对劲了,这点事自己查查也就罢了,还用得着窃听器?要真是这样倒不如把队长这个位子让给你了。”苏沐听完旸远的解释,自己也觉得好笑。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苏沐说着,“以后只要是你的命令,我苏沐绝不含糊。”旸远向后倚着靠背,好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她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你还别说,我真有事要交代给你。”苏沐眼睛一亮:“有事您吩咐。”“你又来!”

下一秒旸远突然收了笑容正色:“悄悄地盯着顾文,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苏沐诧异:“顾文?”他又确认了一遍。“没错,就是她。这次的营救行动总有什么地方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我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想来想去突破口还是在顾文身上。我的身份又不方便,所以还是你来替我办。”旸远解释。“这事儿顾副营知道吗?”苏沐又问道。“我还没和他说,看到他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何况以她现在的状态也未必会听得进我说的话。”提起顾城,旸远不禁同情着。“队长,你放心吧。”

天蒙蒙亮起,旸远站在窗前,静静地思考着。“老头子”她反复地钻研着这三个字。一阵敲门声响起才打断了她的思考。“队长,去跑操吗?”旸远应着:“好,等我一下。”旸远快速地穿上了作训服,和苏沐一起向训练场的方向跑去。“今天上午一定是个好天,加训。”旸远这话一说出口,苏沐暗暗叫苦:“得,反正挨骂的是我又不是你。”旸远没有理会他的话,自己朝前跑着,苏沐在后面加速追着。

“稍息!”王舸整好了队列,旸远站在队伍前方,下令道:“全体都有,立正!”严格的管理让队员们没有丝毫的松懈,钢铁般的意志让他们战无不胜。“弟兄们,首先我要对你们提出表扬,这次任务完成的出色,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恪守行动准则,实施精准打击,这样的人是我要的,也是国家需要的。所以,我不希望日后听到有关训练苦训练累的声音,记住,不是利刃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利刃。”旸远说完抬头看了看天空接着说:“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加训可惜了,十公里负重,老规矩,午饭之前我在这儿等你们,一个人掉队全体受罚!”“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得了,这下队长又要挨骂了。”王舸和苏沐两个人耳语着。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两人的中间,搭着两人的肩膀说:“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后议论我,别怪我拿你俩开刀。”说完,旸远一脸得意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