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这样善于玩弄手段的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和她见面。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与她相认。”王海兵不解,旸远解释道:“伯母的儿子在中国工作时遭遇车祸,不幸罹难,这个结果她记了二十几年,她也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老人家岁数大了,受不起这样的刺激了。”王海兵失神地向后退了几步,“我不知道当年我做的决定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况且Madam也答应过我不会再去找我的母亲,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失落的言语着,似是询问又似回答。
旸远从容地站在原地,她对着王海兵微笑了起来:“我可以帮你,让你见到伯母,不过你应该清楚你要怎么做。”王海兵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他欣喜地问旸远:“你说真的?”旸远没有直接回答他,许久旸远淡淡地开口:“今天下午吧,或许会有机会。”说完旸远径自离开,只留王海兵一人站在原地。不多时,他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王海兵就开始质问:“不是说她不会知道吗,虽然关于她的父亲她只字未提,可是她今天站在我的面前却好像知道了一切,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片刻缓缓响起:“是否是王董事长太过敏感?旸远这孩子虽然心思细腻,但是这件事情天衣无缝,她又如何会知道?”王海兵冷哼了一声:“顾军长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当年的事情始末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藏着掖着对我说这样的话,该不是军长要过河拆桥了吧?”顾云天面对接二连三的质问也不慌张,他回答说:“看来现在只有一个补救措施了,我们要加快行动。”王海兵紧紧地抓住了电话,手指骨节已然泛白。
顾云天放下电话后,踱步到书房的落地窗前,他喃喃着:“心知肚明么?”说罢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嘲笑。熟不知这一切被门外的顾城悉数记下,他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王海兵望着翻滚着波涛的海面,他的内心也不平静。
旸远回到了宾馆,她叫着伯母,可是并没有人出来迎接她,旸远悄悄的拿起藏在衣橱里的匕首轻声向里屋靠近,这时一个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把食指比在了嘴唇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旸远收起了匕首,两个人到了楼下。“Madam还真是用心了,让你化名林则潜伏在老人家身边,也真是难为你了。”旸远讽刺道,那个叫林则的男子并没有生气,他道:“下午见面带上我。”“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旸远反问。“不要装糊涂了,你和王海兵的谈话我都清楚,这是我的任务。”男人说,“时间地点,我等你的消息。”旸远再回到房间后,王海兵的母亲正坐在阳台边欣赏着风景,旸远跑了过去:“伯母,您没事吧?”老人家回答:“我没有事啊,怎么了?”旸远摇了摇头,刚刚见不到她的时候自己的确是紧张的要命,现下老人家一切安好,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地。
“伯母啊,下午我也没什么事儿,怕您一个人孤单带您去见我一个朋友,您看可以吗?”旸远耐心地询问。老人家也没有多做考虑便点头应了下来。旸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反锁了房门,她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仔细检查,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追踪或是窃听设备,出门前也认真检查了身上所带的物品,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难道是王海兵主动向Madam透露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是说王海兵身边也有Madam的人?旸远思忖着,这一切她都无从得知。很快就到了下午约定的时间,旸远带着伯母到了一家茶餐厅,与此同时不速之客正坐在旸远身后的座位,从那个角度可以密切监视他们的一切举动,旸远轻轻一笑,便不再理会。很快,王海兵赶了过来。从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停在旸远的身旁,那是自己的母亲啊,可是这么多年自己又何尝尽到过一点做儿子的责任呢,想到这儿,王海兵的心就一沉,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