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的话没有说完，可是话里的未竟之意却表现地非常明显，别说聪明的刑警队队长大人，换成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理解错误。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无衣，爸爸就在你宋叔叔的办公室里，有需要就直接按铃，知道了吗？”
无衣的疏离让季彬心里一阵失落，不过身为刑警队长的他很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因此表面上看起来仍然一副慈爱父亲的样子，又看了看无衣的点滴，发现里面还有很多才能滴完之后才转身跟宋博远一起离开了病房。
关门的时候季彬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儿，发现她的视线根本就没向这个方向看，甚至早就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真的头疼了还是……
不想看到自己。
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季彬跟着宋博然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身为中心医院的急诊科主任，宋博然自然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两人都进门之后宋博然就把门锁了起来，然后皱眉看向季彬，神色里哪里还有在病房里里面的搞笑！
“你跟无衣之间的关系真的紧张到这种程度了吗？”
宋博然看着好友紧绷的脸，心底既是同情又觉得他活该：
“我早就劝过你了，采苓的死跟无衣没有关系，无衣是她拼着性命留下来的女儿，你不但不好好珍惜反而故意无视她，现在好了吧，看你们俩的样子哪里像是住在一起的亲生父女！”
有的时候宋博然对季彬真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偏偏季彬就是钻进了牛角尖，整整十二年都没有走出来！
只是苦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了。
脑中浮现出无衣清瘦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还有面对好友时的冷漠，宋博然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惜。
刚出生失去母亲就已经够可怜的了，父亲还因为母亲的原因而疏远自己，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所以别怪她会对自己的父亲这种态度了，将心比心，宋博然觉得如果把自己换在无衣那个位置上的话，恐怕他对自己的父亲就不仅仅是冷淡，甚至还可能会产生怨恨了！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宋博然的话让季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冲着宋博然低吼了一声，声音里是再也掩饰不住的痛苦和悔恨：
“当看到无衣被歹徒从车窗里面扔出来，看着她好像破布娃娃一样在马路上翻滚的时候，我……”
季彬抬起双手捂住脸，可是宋博然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脆弱：
“我当时真的要崩溃了，一想到可能会永远失去无衣，我这十二年来的挣扎就好像变成了一场笑话，一个极大的讽刺。
我不能再失去无衣了，博然！”
季彬的感情向来是很内敛的，可是这一刻，因为差点失去女儿的惊吓，让他不自觉地在最好的朋友面前流露出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
“既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就对无衣好一点，无衣的性格那么温柔，她一定能够感受到你对她的爱，然后接受你的。”
宋博然安慰着沉浸在悔恨之中的季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