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改变了路线
刚刚那个秦姓的学长,是由外交部转到了纪律部的,而且刚刚还是他帮学长指明了方向的……苏浅夕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个学长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他明明知道秦学长是来告白的还特地为人家指明她在哪里么?
既然连阿狸都看得出来,没理由像苏浅夕那样细腻的人看不出来啊!
那他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赤果果的拒绝么?
但是,那他对她微笑一下问她累不累、为她系上领带、帮她温柔地擦去脸上的冰激凌、帮她泡茶醒酒又是为了什么?
在大脑的一片混乱与纠结之中,酒精的力量终于是在瞬间发挥到了的极致……
大家都知道晏清歌平时走的就是文艺路线,在被卡布奇诺火星人思维的逼迫之下会爆发出她走剽悍路线的潜力。
而这一次,她把这种潜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大家向她致敬,表示俺们对她赤果果的葱白与敬意啊!
晏清歌走入会场。
看到她走进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安陵洛羽。
他尤其迅速地奔过去,在她的身边停下:“小燕燕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酒醒了?”
晏清歌回答的真诚:“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安陵洛羽不明所以然啊。
晏清歌一字一顿慢慢地道:“我来把关系理顺。”她朝着全场张望,最后目光停留在那个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的少年的身上。在灯光下,他那浅淡而不着痕迹的表情依旧是有些清冷的,带着一种独到的优雅与淡漠。他比谁都有礼,却是比谁都要更加冷淡。她看到站在帮身边乔丝蜜斟酒。
晏清歌慢慢地微微一笑,心里的无限纠结夹杂着不爽与酒精作用在了一起,瞬间爆发。
其实,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那就是……
我们的小燕燕同志吃醋了,借着喝醉的借口毫不客气地发作了!
她三两步走上了演讲台。
“小燕燕?”安陵洛羽看着她走上去,完全不是她平时做事的style啊。于是乎,他亦是三两步就跟了上去,顺便还把话筒递给了她。
台下一片哗然。
他们可亲可敬的纪律部会长,这是打算干什么啊?
晏清歌望向台下,慢慢地开了口:“苏浅夕。”她直呼他的大名,毫不客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点儿惹火她了呢。
苏浅夕浅浅淡淡的表情未变,他微微抬头望向她,眼神在灯光下一片过分璀璨的闪烁:“你想说什么?”声音语气亦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走上剽悍与霸气并存路线的晏清歌直言不讳:“秦学长找我是做什么的,你知道?”
他点头。表情依然未变。
他为什么还可以这样淡定?
晏清歌有一种抽了感觉。半晌,她愤恨地开口:“苏浅夕!我喜欢你的事情就连阿狸都看出来了,你敢说你不知道?”
安陵洛羽:“你这什么意思啊?”
台下更是一片震惊……
“这是表白吧?”
“赤果果的就是啊!”
她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淡淡地道:“我知道。”
所以呢?
就这样一句?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晏清歌迷茫了啊。
看着苏浅夕没有半点儿还要在说下去的意思,晏清歌停顿了一下,望向她身边的安陵洛羽。她是在听取他的意见。
安陵洛羽小声的嘀咕:“他这是……没有接受……,”“还是接受了啊?”后面的6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吐出来,他就听到了晏清歌的声音……
“就到这里。”
他不解地看着她,眨巴了眨巴眼睛。
晏清歌在灯光的闪烁下,表情是一片灯影的朦胧与绚丽。
她将话筒还给他,然后,她跳下台,一步一步朝着苏浅夕走去。
走到他的面前,她站定。
果然,不管是近距离还是远距离看,他的表情都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始终没有改变过。果然也是不可能改变的。
她微微垂眸,旋即睁眼,眼中是一片隐忍与坚决。
还没有来得及等他开口,她已经先他一步有了动作,她飞快地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解了下来甩给他,同时甩下一句话……
“苏浅夕,我要是过了今晚再喜欢你,就活该让公安民警把我户口改成猪!”
晏清歌说完就转身朝着大门走去。表情淡定,眼神平静。
气场狠强大啊。
“阿狸……”她扬声道,“帮我跟北副会长请假。”
“啊,哦!”还站在台上的安陵洛羽忙应下来。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晏清歌的身影消失在会场的大门,而苏浅夕……依然风轻云淡,没有丝毫要去弥补一下的意思。
安陵洛羽急急忙忙地跳下台:“不管是谁都好,帮我和小燕燕请个假!”
然后,他亦是出了会场。
他狠快就跟上了晏清歌:“小燕燕……”
晏清歌转过身来:“阿狸?”
一走出会场,那凉风一吹啊,酒精的作用顿时消去了一大半。晏清歌的头脑亦是在顿时变得清醒起来了。
安陵洛羽和她并排一起走:“不是苏浅夕,你狠失望?”
“不,”晏清歌回答地狠快,“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追上来的人。”
然后是跟着的一片沉默。
安陵洛羽瞅了瞅在他身边的少女。
怎么办?现在是不是应该安慰她一下啊?可是可是……该这么安慰才好呢?他完全没有经验啊……
相视一眼就看穿了他是如何想的,晏清歌开口道:“我不需要安慰。”
“哈?但是……”
按照她刚刚做法来看,她是……表白被拒绝,她现在应该算是刚刚失恋了吧?
“那那那……”他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你……现在要去哪里?”酒吧?网吧?或者是……夜店?这要他怎么放心嘛!
“当然是回家啊。”晏清歌回答的理所当然,让安陵洛羽一瞬间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抽风。
“回家做什么?”还是问清楚的好,不然万一有点儿什么……
“睡觉啊。”语气更加的理所当然了。安陵洛羽闻言默默地开始了反思……自己最近的脑子想法,不太正常啊!
“你现在的样子,我狠担心啊。”安陵洛羽最后还是说出来了,“你又不哭又不闹,还不用喝酒发泄……我怕你把自己憋坏啊。”
晏清歌微微一笑:“阿狸,你真的想多了。”
转眼狠快就走到了晏清歌家的门前。
安陵洛羽还是不放心地道:“你真的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好。”晏清歌点头。
安陵洛羽不放心地接着道:“你千万不要客气!”
“好。”她依旧是点头。
定定地看着她,安陵洛羽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燕燕,你千万要想得开啊!你在本文中一定会有一个好结局的。”
“谢谢。”
“我是说真的啊!你姓晏。而本文的作者最喜欢的古代文人就是晏殊晏几道父子两了,他们也是姓晏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晏清歌微微一笑:“那你也可以放心啊。因为作者死党名字里面有一个洛字,所以你也会有一个好的结局的。”
安陵洛羽凝视晏清歌半晌,然后道:“那么,小燕燕,晚安。”
“嗯。”她点头。
安陵洛羽一直目送她走进自己的家门,然后才离开。
说不伤心其实才是假的。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晏清歌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先是一顿疼哭排去自己心里所有的烦郁,然后她开始慢慢地收拾自己的心情,坐在床上发呆、思索。
喜欢苏浅夕已经狠长时间了,喜欢到甚至于连安陵洛羽都能够察觉得到了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说“深入骨髓”,不仅仅是一种感情,更是一种习惯了。
就像是呼吸一样,习以为常了。
不是一两天就可以戒掉的啊。
她在会场上抛下的狠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不要说苏浅夕了。
但是,一想起苏浅夕不管是她说了什么都没有丝毫变化的表情。
她微微叹气。
谁说北沐寒是面瘫的?苏浅夕才是真正的面瘫!除了作为外交部长对人客套的而又疏远的浅笑以外,都是如此过分风轻云淡的样子。
晏清歌开始奋力收拾自己的心情与思绪。
别人一般是怎么做的?
蒙上被子大睡一觉?
彻夜不眠搞搞卫生?
打开电脑玩到天亮?
去KTV吼上一嗓子?
晏清歌走的,那可是赤果果的文艺路线啊。人家做什么呢?
背词。
一首首凄凉婉转的,慢慢地背啊。
人家是文化银啊!
“花时恼得琼枝瘦,半被残香。睡损梅妆,红泪今春第一行。
风流笑伴相逢处,白马游缰。共折垂杨,手捻芳条说夜长。“”春风不负年年信,长趁花期。小锦堂西。红杏初开第一枝。
碧箫度曲留人醉,昨夜归迟。短恨凭谁。莺语殷勤月落时。“”宜春苑外楼堪倚,雪意方浓。雁影冥蒙,正共银屏小景同。
可无人解相思处,昨夜东风。梅蕊应红,知在谁家锦字中。“……
“渌水带青潮,水上朱阑小渡桥。桥上女儿双笑靥,妖娆。倚着阑干弄柳条。
月夜落花朝,减字偷声按玉箫。柳外行人回首处,迢迢。若比银河路更遥。“”何处别时难,玉指偷将粉泪弹。记得来时楼上烛,初残。待得清霜满画阑。
不惯独眠寒,自解罗衣衬枕檀。百媚也应愁不睡,更阑。恼乱心情半被闲。“”画鸭懒熏香,绣茵犹展旧鸳鸯。不似同衾愁易晓,空床。细剔银灯怨漏长。
几夜月波凉,梦魂随月到兰房。残睡觉来人又远,难忘。便是无情也断肠。“从《采桑子》到《南乡子》……她一首一首慢慢地背。
卡布奇诺直瞅着晏清歌:“你……真的打定主意了?”
晏清歌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老娘说一不二!”
卡布奇诺眨巴了眨巴眼睛:“你确定你做得到?”
晏清歌表情未变:“我先尽力,真的实在不行,我就转学。”
卡布奇诺惊叹不已:“小燕燕,我一直以为你是温婉型的,现在才值得,原来你这么……霸气外露!”
果然是说一不二。
晏清歌撇了撇嘴:“你没有听说过三草原则么?”
“三草原则?”卡布奇诺摸了摸下巴,“好马不吃回头草,兔子不吃窝边草,天涯何处无芳草。”
只听得晏清歌接着就狠利索地地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质量又不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必非在身边找;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棵草上吊。”
卡布奇诺惊叹:“小燕燕你说得好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这个时候,服务员小姐走进了包厢里,问道:“请问两位要点儿什么?”
卡布奇诺立马望向了晏清歌:“小燕燕,你要点儿什么?千万不要客气!想喝什么就点什么!不要憋在自己心里。不管你喝什么我都陪你!”说得异常豪迈啊。
晏清歌看了看她:“真的?”
卡布奇诺可劲儿地点头。
晏清歌于是乎转向了那个服务员小姐,伸出了两根手指,温温吞吞地对服务员小姐道:“那好,给我来两瓶旺仔牛奶。”
卡布奇诺:等到服务员小姐同样满头黑线地离开了包厢之后,卡布奇诺又一次转向了晏清歌:“小燕燕,你确定你不用喝点儿酒或者是唱点儿什么豪放的歌来宣泄一下?”
“小布,你想多了。”晏清歌望向卡布奇诺,表情自然,眼神淡然,神态安然,“没有那个必要。”
卡布奇诺正想要这要在说些什么,就听得晏清歌童鞋异乎寻常地冷哼了一声,接着微微一挑下巴正色道:“宣泄神马的,那都是深闺怨妇做的事!劳资才不要做怨妇呢!劳资要做新一代女强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了兰博,买得了洋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跑流氓!”
卡布奇诺一声惊叹:“哇!小燕燕你好有文化好有目标好有追求啊!”
晏清歌轻佻地一挑眉,话接得也利索:“谢谢夸奖。”
卡布奇诺嘴角抽了抽。
小燕燕她果然是受了刺激啊,没有喝醉都开始改走霸气路线了啊!
“小燕燕,我去看看咱俩的旺仔好了没有。”
晏清歌点头。
卡布奇诺走出包厢直奔前台。
为什么她怎么看今天的小燕燕都觉得她正常地让人匪夷所思呢?
正在卡布奇诺低头瞅着脚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纠结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人。
她还没有来及抬头,那人习惯性带着盈盈笑意的话语……明明是如此的轻柔而又温润,却是穿破了层层的人声鼎沸,直达她的耳畔……这样飘入她的耳中。
“小咖咖,走路不看路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