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打谁主意
她本来是想要开口问一句他怎么能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要到的，但是……
你当外交部长是干什么吃饭的？
你再看看人家这张秒杀三万的脸！
她狠明智地选择了把那个问题吞回了肚子了，于是乎……
她问出来下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有的？”
他安静地望向她，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清浅，淡得让人看不清晰，若浅浅流水：“狠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记不清了。”
哈？
狠久以前？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清歌瞪眼，半晌：“为、为什么？”
他微微叹气，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淡而又浅适：“清歌，你一点儿都没有自觉的么？”
她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什、什么？”眼神清澈地像是冬日带着薄雪微凉的清泉，潺潺流过光滑的不长一点儿青苔的五光十色里的小碎石，铺着清晰可见的闪闪的光影。
叫她“清歌”，而不是“小燕燕”。
纯粹只是因为，名比姓更亲密贴近。
俺素时间哗啦啦地就过去了的次日一大早的分界线……
这才刚刚一脚踏入校大门呢，卡布奇诺就感到流言满天飞啊。
先是前面的两个小女生……
女生A：“听说在那个什么晚会上纪律部长居然向外交部长当众表白了哎！”
女生B：“纪律部长向外交部长？哇！不会吧？”
女生A：“千真万确！我那个在学生会的同桌告诉我的！”
女生B：“天啊！……结果如何？”
女生A：“当然是失败了啦，你也不想想苏学长是什么人！”
卡布奇诺慢慢地走在她们的后面，心里一声冷笑……
你YD要是敢说我们家亲亲小燕燕一句，老娘马上暴力伺候！
居然胆敢揭我们家小燕燕的伤疤？不想混了是不是？
果然。下一句就是晏清歌……
女生B：“那、那位事故女主角在被拒绝之后是什么反应啊？真是难以想象。”
女生A：“据说是狠帅气滴甩手走人，还不忘让人向北副会长告假。”
女生B：“这么霸气？”
女生A：“据说她在次日还向传说中的会长大人请了一天假。你知道她的理由是什么……太偶像了！”
女生B：“是什么啊？”
女生A：“我昨天向苏浅夕表白被他拒绝了，所以我今天不想看到他。太NB了！”
女生B：“哇！”星星眼。
卡布奇诺默默无语地从她们的身边走过。
然后，她就听到前面的男生也在讨论这件事。
每个女生都有一颗小八的心也就算了，可是可是……怎么连现在的男生都好这一口呢？这个学校狠非凡啊！
卡布奇诺直觉得自己的嘴角抽了抽。
卡布奇诺一路走来，一路的流言蜚语听过来。
为什么她觉得这种事情在这个学校里正以着一种连肉眼都扑捉不到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呢？
希望小燕燕听了不要伤心才好啊。
“小布……”远远有人和她打招呼，她抬头。
晏清歌。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表情清淡，望着她的眼眸清浅，好像有着和周围喋喋不休的八卦小道消息在空间时间上其妙地交错开来，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却是带给她一种氛围平静安宁的气息。
像是枝头的一朵刚刚盛开了的栀子花，安静地落到地面。安静地没有一点儿声息。
卡布奇诺那一眼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文艺路线果然不是让人都走得起的！
卡布奇诺快步走过去：“小燕燕……”
晏清歌对她轻轻地颔首微笑了一下：“今天到得这么早？”
卡布奇诺有些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微微抬眼看着晏清歌：“小燕燕，你……没事吧？”她斟酌了半天才憋出了这样一句。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地想咬自己的舌头。
YD，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晏清歌表情亦是不太自然，她微微轻咳了一声，“那个啊……”
小布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难道她和苏浅夕开始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那她该怎么说啊？
“你指的是？”晏清歌的眉微轻。
虽然老揭人家的伤疤不太好意思，但是从昨天小燕燕如此淡定的表情来看，再加上那一番说辞，她还是应该挺……放得下的吧。“就是……你和苏浅夕啊。”
晏清歌的眉微微一挑。
小布的消息实在是有够快的啊。
她于是乎微微一笑：“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卡布奇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她昨天亲口告诉她的么？
算了，失恋的女银你伤不起啊！失恋了就是容易间接性的失忆！
她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的好！
“小燕燕，几乎全校都快知道了，你……”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卡布奇诺瞅着她。
“全校？”晏清歌有些惊奇了，“这么快？这……这都还不到半天……”
不到半天？是指开始上课吧？
算了，失恋的女银你伤不起啊！失恋了就是容易模糊对时间的概念！
她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的好！
卡布奇诺慢慢地叹了一口气：“总之，小燕燕你不要理会就是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你千万不要伤心啊！”
晏清歌迷茫了：“我为什么要伤心？”
算了，失恋的女银你伤不起啊！失恋了就是喜欢强作坚强！
小燕燕你是打算做新一代的燕坚强么？
她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的好！
但是……
“小燕燕，你实在不行的话……”
忽然有人前来打招呼：“早啊两位，在说什么呢？”
两人转过身，同时开口……
“她失恋的事。”
“我恋爱的事。”
“什么？”南陌音迷茫地看着两人。
卡布奇诺瞪眼：“你刚刚说什么？”
晏清歌斜眉：“你才失恋呢？你们全家都失恋！”
卡布奇诺依然瞪大了眼睛：“你恋爱了？对象是谁？”
该不会是被苏浅夕刺激地顺手在路上牵了一个过来吧？
我滴个亲娘啊！
晏清歌却是微微一笑，慢慢地开口……
“苏浅夕。”
“你说什么？”卡布奇诺只觉得自己的表情一歪。
晏清歌依旧是风轻云淡地浅浅一笑。
“你居然在和苏浅夕恋爱了……”
卡布奇诺一声惊呼，路边树上的鸟儿被惊地“呼啦啦”地飞起。
学生会今日有两大新闻……
①纪律部和外交部“喜结连理”。
②文艺部部长将要作为交换生去外校进行为期一年的交换。明日就会有外校派来的交换生来顶替她的位置。
介于以上两大事情，学生会决定今晚在离学校最近的KTV给南陌音送行。
狠快就到了放学。
“诶，小布，你不直接和我们一起过去么？”晏清歌微微偏过头看着卡布奇诺。
“不了，我还要去图书馆那里整理书，我一会儿再过去就好。”
她还要先去兰若云卿那里一趟，听说他说他今天不会出席，她还是想去他那里蹭蹭。
镜头切转。
KTV包厢内。
晏清歌之前问过苏浅夕，既然他喜欢她狠久了，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承认呢？
他当时的回答说，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人主动。
真正的原因……
苏浅夕表情依旧是风轻云淡一般的清浅，黑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泉，微微冷淡。
晏清歌就坐在他的身边。
她一进来就被学生会的人一起起哄坐到了他的身边。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视线忽闪忽闪地落在他的脸上。
众人的目光是落在安陵洛羽身上的。
他微微敛眸，慢慢地唱着一首歌。
当初，在晚宴上，晏清歌那一句“连安陵洛羽都看出来了”，让他决定点破的。
他是这样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于是每一个细节。
安陵洛羽向来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他单纯他可爱他天真。
却是除了对一个人。
苏浅夕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是清淡到不起一点儿的波澜。
他不喜欢别人窥视他的所属，即使只是打定了主意预定的。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
卡布奇诺抱歉地一笑：“抱歉，我迟到了……”
她的声音在她的目光触及了某个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一次的送行，学生会的会长一如既往的没有出现。
但是，副会长一反常态地……却是到场了。
是……
猫。
依旧是一如既往那样懒散疏松的样子，微微斜倚着座位靠着坐着。不自然地就显露出一种贵族才会有的优雅，却是亦是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高傲。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倾世的眼眸像是深夜的星空，看不见夜空中的繁星，却是独具穿透力，让她只一眼便触及。
望着他那双测不出深意的眼眸，卡布奇诺微微紧张。
在场，除了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别的空位了。
他却是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懒懒散散微微一侧：“过来坐吧。”
不知道为什么，晏清歌就是从猫的眼眸里读出了一句……
“好久不见”。
小布和猫认识？
应该是的，之前她不是还从小竹林子里把卡布奇诺从猫那里拖出来了的么。两个人都是学生会的，认识也正常。
只是、只是……
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见面的样子，好像是熟稔到认识多年了一般呢？
他们怎么可能会在小布进入学校之前就认识？
她微微疑惑。
是她的错觉么？
坐在猫的身边，卡布奇诺微微还是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认识他狠多年的错觉。当然只是错觉。这么久以来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尽管她没有和雪宁睡那样过目不忘的本事，倒是也不至于如此健忘，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少年，但是……
他当时是否认了的。
为什么呢？
她微微侧过头看了身边那个依旧懒散高贵的少年一眼，他一只手撑起下巴，微微眯眼看着安陵洛羽，表情浅淡，却是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微微勾起了他的心思的料点一样。他精致到完美的侧脸，即使是在现在的房间里，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是有着一种特有的诱惑。
事实上，茶泠醨是无聊地坐着，看着好玩。
安陵洛羽居然都已经逼得苏浅夕出手了。
苏浅夕这样看着就是性子冷冷淡淡的人，却是不太喜欢别人肖想他的所有物的呢。
晏清歌看着是一个文艺范儿的少女，这一次怎么就没有什么察觉呢？
啧。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坐在一旁的卡布奇诺忽然开口：“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没有称呼。
但是，他却是狠清楚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哦？”他慢慢地地一笑，“和我么？”
“是！”她点头。
啧。
真是有勇气呐。
“好啊。”他微微偏着头看着她，“你想赌什么？”
包厢里一片嘈杂之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的低声谈话。
卡布奇诺看着他难辨清湛或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笑：“如果我输了，我就唱首歌，如果你输了，你就唱首歌，如何？”
他也不答，而是问道：“怎么赌？”
“你说，在小燕燕眼里，是阿狸重要，还是苏学长重要？”
她果然是个狠聪明的人。她知道他刚刚在注意着什么，而且，用这样一个话题来挑起他的兴趣。
果然。
她是为了知道，自己和她之前到底有没有见过面吧？
只可惜……
看来，要她白费苦心了。
不过……
“好啊。”依旧如此漫不经心的声音，“你打算，怎么看？”
“你说，如果是要小燕燕帮忙去点个甜点唱个歌什么的，她会叫上谁？”
猫微微侧过脸，看了她一眼：“阿狸。”
“刚好，我想赌苏浅夕呢。”她对他盈盈一笑。
他重新将脸转过去，不可置否的样子，却是顿了顿道：“爱情不可能会是一个人生命的中心。”
语音语调是不合轻浮的清浅。
另一边。
“怎么了？”察觉到身边坐着的人的心不在焉，苏浅夕微微低下头，浅声问道。
“啊，没什么……”晏清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了看他，“只不过是，我在想……”
“嗯？”他仍然是那般的风轻云淡。
“你有没有觉得……猫和小布看起来，狠熟？”她小声道。
自然是察觉到了的。
一看到猫在看到卡布奇诺走进来第一眼的目光，他就明白了。
“猫……现在还在和她攀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