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逮住他的手就要丢,可萧长嗣却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在她带着愤怒的目光中,好心情地将她轻轻一揽,半抱入怀里,抬手,轻轻遮住她的眼。
“别看!让左执事放火烧了便是——”
话未落下,他突地低头,贴上她的唇。
墨九双眼在他掌中,眼前一片黑暗,只觉双片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温柔的、带着浅浅的呼吸,没有辗转与深吻,却让她心脏一突,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紧,喉咙也塞入了棉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很熟悉。
在相贴的唇瓣间传递过来,抓挠着她的心脏……
她原本应当推绝的手,停在半空中,原本该骂人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她的脑子里,出现的是那个翩翩六郎,风华绝代,衣衫飘飘,一双瞳目幽深若井,他在吻她,温柔而缓慢地吻她……
被遮住的眼,像是瞎了。
她再不会动弹,被动的僵立着,直到头顶带笑的声音响过。
“好软——”
“唔!”墨九一惊,又羞又恼地回过神,挣扎着伸手就去推他,“神经病,你放手!”可萧长嗣这个要死不活的男人,力道却大得很,束紧她的手便将她勒紧在怀里,“……爱妻,这叫言而有信。”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隐隐的,还带了一抹促狭。
墨九的理智在天上飘,恨不得宰了他。
可她更想宰的人,是自己。
她竟然被他给蛊惑了?
不不不,是被偷亲了,还是被萧大郎偷亲了。
最关键的是……她居然没有反抗?
面颊“唰唰”发热,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展示般的羞耻感,让她恨不得钻入地缝,也让向来从容淡定的她气恼攻心之下,居然抬手就去掐他脖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谋杀亲人,不守承诺……爱妻……”
萧长嗣咳咳不已,剩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墨九手上力道也大,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似的,“你以为姑奶奶的便宜那么好占啊?看我今儿不掐死你……”
实话说,她拼死一搏的样子——太难看。
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腿上,整个人都像倒贴的,这样的动作……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真的不像掐死,倒像是小两口在打情骂俏。
弟子们在烧墓室里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东西,都知趣地挪开视线,小声说话自个儿的话,不忍直视这个明显被愤怒左右了智商的墨九爷,只有墨妄……似乎真的看不下去了。
“小九!”他上前,寻了个话题,“那东西是水蛭。”
水蛭?蚂蟥?
墨九吸了吸鼻子,闻着那东西被火烧焦的味儿,脑子里迅速浮现了先前那一片黑压压蠕动的阴影……几乎下意识的,她胃部狠狠一收,心窝子发紧,不仅掐萧长嗣的手软了,还差一点儿就呕吐出来。
这种东西……是她最恶心的。
想一次,难受一次。
“爱妻不识好人心呐。”萧长嗣得以喘气儿,像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咳喘着,虚弱得像从阴间里走了一回,说这一句话,喘了几回气,才表达明白,“为夫看见有水蛭,好心好意不让你看见……还牺牲自己,转移你的注意力,你却半分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