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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水之乐

轻轻地,柔柔地,从岁月的隧道流过,水,你正如一支幽远的古曲;淡淡地,悄悄地,从沉寂的心头掠过,山,你正如一声如雷的钟磬。因为找寻,我升腾为一片四处漂泊的云;因为守候,我凝结成一滴清晨沉睡的露;因为坚持,我消瘦成飞瀑下的一线涧水。

山水之乐!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说的是你们么?一片汪洋,望之不尽,不似天空遥不可及,不似险峰高不可攀。每天,只是匆匆,匆匆地向前飞奔。面对着这种博大与从容,人不能不暗叹自己的微不足道。还能有什么言语呢?唯有敬畏而已。在这里,黄河以一个强者而不强弱的姿态告诉我:真正的胜利者,不是站在前台指指点点的人,不是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人,而是面对世间的纷繁,永往直前、永不退缩的人。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说的是你们么?百米之外,即闻水声如雷。近看,即见水滴千万奔腾而下,激起银浪无数。一阵风过,身边便如细雨纷飞,使人不免生疑:莫非来自天边?一路所见,尽是奇观异彩,唯她,洁白晶莹,不染纤尘,一改先前所见柔媚之美。与彩霞携手,借高山深涧,只为一展水之力量,水之玄妙。这时,瀑布的声音告诉我:只要有心,柔弱亦可化为刚强;只要有志,平凡亦可化为奇迹。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说的是你们么?水能载舟,水亦能覆舟。这话真是道尽了自然界物质的水和社会中平头百姓的特质。善待自然,善待百姓,真是一个道理。百姓逼急了会起来造反,自然逼急了也会反抗的,这些年来,世界各地的海啸、地震、天气变暖而引发的水灾,还少么?你,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做气势磅礴!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说的是你们么?我的家乡属古云梦泽,南面浩浩荡荡的长江穿境而过,北面东荆河缓缓流淌,境内湖泊众多,河港密布。一部家乡的历史,应该就是一部与水共存的历史。东荆河水,莫不是我梦中的沧浪之水么?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家乡的河滩,满目皆水,到处都是水流的脚印。细细的、柔柔的印痕,细细的、柔柔的脚步。这纤细的脚步,和坚硬的山石一道,成为了我们记忆中的一道永远的风景。

水之形,无处不在;山之魂,亦无处不在。世间山水,总是含蓄而不怯懦、雄劲而不张扬地向我们诉说着生命的坚强,高峻挺拔,巍然屹立,在一成不变与瞬息万变中诠释永恒;翩然起舞,日行千里,在千回百转之际笑看万物之僵行拙步。坚毅与力量,永远是你们的主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