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仙根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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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同胞兄弟喜相逢

话说明末时期,一对同胞兄弟响应义军起义,潜入官府,杀死了一个地方官绅。投奔义军无果,两弟兄却被官绅的家丁四处追杀。为保住性命,两弟兄走上了逃亡之路。他们前面逃,后面有追兵。为了摆脱追兵,就不分白天昼夜地一路逃跑,身上的衣服被树枝挂破了,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了,但为了活命,他们觉得越跑得远越安全。不知跑了多少天,不知跑了多少路,就跑到时镇康州(今永德县)辖境了。

跑到镇康地界后,感觉安全了,哥哥还是很有顾虑地对弟弟说:“弟弟,我们弟兄俩呆在一起不是办法,如被捉,两个人就都会惨遭厄运。不如这样,镇康州比较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地,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各自谋生。”

弟弟很明白哥哥的良苦用心,就含着眼泪答应了哥哥。分别的时候,两弟兄约定:“一旦落脚下来,就要改名换姓,只要不走出县境,总有相聚的时候。”

两个同胞兄弟就这样走散了。也许是心灵相通,两弟兄在选择自己的安身之地的时候,都有了不谋而同的选择。就是都不选择人员集中的坝区安家,而是选择偏僻的山区。哥哥跑到了今天永康镇忙况村下忙平组安下身来,弟弟跑到了今天班卡乡松坡村骂榴寨组安下身来。两个弟兄所在地相距不过十五公里,但相互都不知道分手后的居住地。

两个同胞兄弟都长得英俊魁梧,相貌堂堂。在各自的居住地安家后,几乎都在相同的时间里都找到了自己的伴侣,组成了自己的新家。随着岁月的流逝,哥哥开始想念弟弟,弟弟开始思念哥哥,他们都在相互惦记对方,都不知道对方是否象自己一样,已经在异乡定居了下来,并且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两个村庄都有朝拜仙根的传统。仙根,在当时被群众称为“土佛”。所不同的是,下忙平距离仙根比较近,骂榴寨距离仙根相对远。下忙平的村民朝拜仙根的时候,常常是到仙根旁边进行;而骂榴寨的村民则是在寨边辟有“献土佛平掌”,他们在“献土佛平掌”的地点遥拜土佛。入乡随俗,两弟兄在居住地居住的时间长了,都成为了土佛的朝拜者和信奉者,常常定期不定期对土佛进行朝拜。在朝拜土佛的时候,他们在祈祷自己和家人平安幸福的时候,哥哥免不了会祈祷土佛保佑弟弟平安,弟弟也会祈祷土佛保佑哥哥幸福。

一晃十多年多去了,哥弟俩都有了自己的子女。而他们相互间的思念就更甚了,哥哥想找到弟弟,弟弟想见到哥哥,但哥弟俩都改了名,换了姓,而且还不知道对方身在何处,相见何谈容易?毕竟同根生,身上都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又是同胞弟兄。多年未见,不知对方生死如何,怎会不挂念呢?哥哥这边想念弟弟,吃饭不香;弟弟那头思念哥哥,睡觉不宁。他们的妻子都察觉到丈夫的变化,就问丈夫有什么心事?哥弟俩就向自己的妻子道出了深藏心中的秘密。两个妻子就建议丈夫:“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会再有追兵追问你们的下落了,何不向土佛老爷祷告,帮助实现哥弟团圆的愿望?”

哥弟俩一听自己的妻子言之有理,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朝拜土佛。所不同的是,哥哥在土佛区边进行,弟弟则在“献土佛平掌”的地点进行。他们在朝拜土佛的时候,都共同祷告土佛:“求土佛老爷保佑兄弟俩早日相逢。”

兄弟俩朝拜过土佛之后,心里都觉得有些宽慰了。

也就是在朝拜过土佛的这天夜里,哥弟俩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他们梦见一个发须飘飘的老人,这个老人对他们说:“正月十五土佛会,同胞弟兄喜相逢。”

哥弟俩都同样地问老人:“要在什么地方相逢呢?”

老人说:“佛门圣地有照应,不期而遇在土佛。”

老人说完,弟兄俩的梦就做完了。

醒来后,弟兄俩都坚信是土佛老爷给他们托梦,他们都相信今年的土佛会弟兄俩一定会在土佛所在地重逢。

弟兄俩等啊等,盼啊盼,转眼间,传统的土佛会时间——古历正月十五日就到来了。弟兄俩一早起来,背上祭品,直奔土佛山。哥哥的家距离土佛山比较近,自然来得早些;弟弟家距离土佛山稍远,就来得慢点。

哥哥一到土佛山,顾不上赶集,就在土佛区周围一面走,一面寻找着弟弟。弟弟到了土佛山后,了解了土佛的所在地,也一面走,一面寻找着哥哥。

弟弟正往土佛区下面往上走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好象非常熟悉他的人对他说:“你怎么这么快,刚才我还在上面见到你呢。”

弟弟醒悟似地支吾着,他明白哥哥就在上面。

哥哥在土佛区上面往下走的时候,也碰到了一个好象非常熟悉他的人对他说:“你在找什么?刚才我就在下面看见你了。”

哥哥也醒悟似地支吾着,他也明白了弟弟就在下面。

就在土佛区的中点的时候,哥弟俩相逢了。哥哥叫弟弟,弟弟唤哥哥,哥弟俩相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两弟兄相拥着交谈了一阵子后,开始朝拜土佛,对土佛拜了又拜。

不久后,下忙平又住进了一户新来的住户。原来,这是弟弟听从哥哥的劝告,将举家迁来下忙平和哥哥就近居住了。

弟兄团圆后,就你帮我,我帮你,有时你到我家吃饭,有时我到你家就餐,亲热如火。朝拜土佛的时候,弟兄俩就会形影不离地一同前往。

也许是同胞兄弟的原因,哥哥生病了,弟弟会感觉身上疼痛;弟弟手划破了,哥哥就会觉得手指钻心地痛。据说,他们死的时候,都是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停止心跳的。人们说,在布朗山寨下忙平组,今天还有这对同胞兄弟的后代呢。

(李有旺 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