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曾国藩:中兴第一名臣成就大事的42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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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处世之智(7)

7 规模宏大,言辞诚信

曾国藩几乎从零开始,到一呼万应,正是借助做场、做局而发生变化的。他多次谈到“局”,鄙视那些在局外议论者,倡导挺膺负责,躬自入局,认为这样,才能有成功的可能性。

曾国藩的《杂著》中有《居业》一条,意思说打江山创事业都要有基础。他说:“古时代英雄的事迹必定有基础;如汉高祖刘邦在关中,光武帝在河内,魏在衮州,唐在晋阳,都是先占据根据地,然后进可以战,退可以守。”曾国藩把建立基业归纳为两个必要条件,即:规模宏大,言辞诚信。

他具体解释说:

就像居室那样宏大,那么它占的宅地就广阔,能够庇护的人就多。诚信如果站得很稳固,结构就会很牢靠。《易》说:“宽大居之”,说的是宏大;“修辞立在诚字上,可以居为”,说的是诚信。大程子说:“道之浩浩,从哪里下手呢?只有立下诚才有可以居住的场所。诚就是忠信,修省言辞,便是要立得这忠信。如果口不择言,逢事就说,那么忠信也就被埋没动摇站不住了。”曾国藩按立得住,就是所说“居业”;现在俗话说“兴家立业”就是这个意思。子张说:“掌握的德不宏大,信的道不专一,还能叫有吗?还能叫无吗?”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宏大诚信,那么我的知识浮泛动荡,说我有不行,说我无也不行;这样终身没有可居之业,这就是程子所说的“立不住”了。

曾国藩几乎从零开始,到一呼万应,正是借助做场、做局而发生变化的。他多次谈到“局”,鄙视那些在局外议论者,倡导挺膺负责,躬自入局,认为这样,才能有成功的可能性。

曾国藩起家之初,手中无权无势,所以跟从他的人并不多。从长沙临行前,邀左宗棠参谋军务,遭到拒绝。但左宗棠拒绝入幕后不久,即加入到骆秉章的幕府,令曾国藩很难堪。李鸿章初次来投,曾国藩也说:“少荃(李鸿章号)是翰林,了不起啊!志大才高。我这里呢,局面还没打开,恐怕他这样的艨艟巨舰,不是我这里的潺潺溪流所能容纳的。他何不回京师谋个好差事呢?”表面上是拒绝,实际上担心水浅养不了大鱼,李鸿章吃不了这份苦。

曾国藩还同时发出另外几封邀请信,但应者寥寥,甚至连过去的好友冯卓怀、郭嵩焘都不肯随行,刘蓉虽被他强拉硬扯出来,但不久即坚辞而归,留下来的只有李元度、陈士杰数人。

陈士杰字俊臣,湖南桂阳州人,以拔贡考取小京官,分发户部,遭父忧回籍。因在家办团练镇压当地会党为曾国藩所赏识,在衡州招聘入幕。李元度字次青,湖南平江人,以举人授官黔阳教谕。李元度曾上书曾国藩言兵事,为其所赏识,约于1854年2月前后入幕。曾国藩深感孤立无援之苦。他在给弟弟们的信中很有感慨地说:“兵凶战危之地,无人不趋而避之,平日至交如冯树堂、郭嵩焘者尚不肯来,则其他更何论焉!”又说:“甄甫先生去岁在湖北时,身旁仅一旧仆,官亲、幕友、家丁、戈什哈一概走尽。此无足怪之事。兄现在局势犹是有为之秋,不致如甄甫处萧条已甚。然以为此为乐地,而谓人人肯欣然相从,则大不然也。”曾国藩当时惨淡的情形,由此可见一斑。

曾国藩认识到自己局面尚未打开,台面小,又不轻易向朝廷推荐人,当时环境又恶劣,随时有送命的危险,当然人们不愿死心塌地跟从了。因此,曾国藩再次出山时,向清政府要求授予他一二省的实权,对稍有才能者,保奏、荐举不断,加之打了几次胜仗,所以才有“群雄蔚起,云合景从,如龙得雨,如鱼得水”的局面。

曾国藩做两江总督后,台面越做越大。由于清廷倚重,曾国藩手握四省兵符,有请即准,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但曾国藩权大责也重,他意识到随着台面做大,必须更要注重网罗天下人才,为两江用,为天下用。因此,他自祁门开始,张榜晓示,召集人才。一时间各地来投者络绎于途。曾国藩把得来的人才分为二类,一类是实用型人才,包括治军、治饷、冲锋陷阵等,另一种是很有名望,兼有一定智谋,对前类人才,曾国藩以实为实,即是要他们做实事,就要给他们以实惠、实权、实职。对后一类人才,他虚实兼予,即给丰厚的待遇来“养士”,同时不轻易让他们任实职。但遇有难决难断之事,也让他们发表“高见”,以示尊重。在曾国藩“养士”中,有三圣七贤之说,三圣者即吴竹如、涂朗轩辈,七贤者即邓弥之、莫子佃诸士。曾国藩诗云:

幕府山头对碧天,英英群彦满樽前。

也许以某种精神感召,把人们聚拢过来,还算容易。而对聚拢在一起的士人怎样进行教化和使用,则是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曾国藩对此问题的处理,就是把自己的幕府(包括自己所率之湘军)办成一所人才学校。

曾国藩最恨官气,因此就摒弃官府排场,力禁部下迎送虚文;他最恨懒惰,自己就首先做到放醒炮即起。而对部下僚属,小到个人治心治身,大到治军治饷,无不以自己的信条、经验严格要求,耐心训导。在他给部下的批牍和书札里,训导劝勉之语甚多。

曾国藩赋予他的幕府两种职能,一是治事,一是育人,使幕府不仅是治事之所,也是培养人才的学校。曾国藩本人既是军政官长,也是业师,幕僚则既是工作人员,又是生童。曾国藩在给朋友的信中描述他的幕府说:“此间尚无军中积习,略似塾师约束,期共纳于轨范耳。”他在给丁日昌的信中则谈得更为具体:“局中各员譬犹弟子,阁下及藩司譬犹塾师,勖之以学,教之以身,诫之以言,试之以文,考之以事,诱掖如父兄,董督如严师,数者缺一不可,乃不虚设此局。”这既是对江南制造局的要求,也是对整个幕府的要求。可以说是他设立幕府的一项宗旨。为了使更多的人了解此意,自觉去做,还把它写成对联,贴在总督衙门的府县官厅上:

虽贤哲难免过差,愿诸君谠论忠言,常攻吾短;

凡堂属略同师弟,使僚友行修名立,方尽我心。

在曾国藩这所人才学校中,也许李鸿章得到的教益是最为典型的。

曾国藩日常起居颇有规律,每天早起查营,然后和幕僚一起吃饭。李鸿章落拓不羁,贪睡懒散,对于这样严格的生活习惯很不适应,深以为苦。一天,他谎称头疼,卧床不起。曾国藩知道他耍滑装病,大动肝火,接二连三地派人催他起床吃饭,说:“必待幕僚到齐乃食。”他见势不妙,披衣“踉跄而往”。曾国藩在吃饭时一言不发,饭后却严肃地教训他:“少荃,既入我幕,我有言相告,此处所尚,惟一诚字而已。”说完拂袖而去,李鸿章“为之悚然”。

这里既有纪律的约束,又有道德的说教,李鸿章深感“受益不尽”,从而逐渐养成了“每日起居饮食均有常度”的习惯,并获得不少学问及经济而又实用的东西。李鸿章后来回忆说:“在营中时,我老师总要和我辈同时吃饭;饭罢后,即围坐谈论,证经论史,娓娓不倦。都是于学问经济有益实用的话。吃一顿饭,胜过上一回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