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我的宝马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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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亲 (1)

“然后,你就信?”

我用特无辜的眼神使劲地点了点头。

梅子拿着一块破铜镜指着躺在病床上的我,特尖锐地喊着:“你丫就这样子花了三百块钱把它买下来?”

我再一次用特无辜的眼神用力地点着头,看到梅子有一种要把魔镜往我脑袋上砸的架式,我拼命的往后缩着身体,可怜的是,我那只受伤的脚被固定住了,如果唯心主义是科学该有多好,我就可以用我的意识来指挥我的腿了。

“你丫”是梅子的招牌,据她说是为了纪念她那逝去的初恋。她的初恋对象是一北京帅哥,“你丫”就是那个男人的代表语气助词,可是我真得很怀疑梅子这种女人还会记住什么初恋,初夜能记住已经可以归结“世界第八大奇迹”,真不晓得她那个可怜的准老公若要晓得“你丫”这个词的光辉来历会不会在婚礼举行一半的时候,做一个落跑新郎?我倒是十分的期待出现这样伟大的场景,不过看她的准老公对她死心塌地、爱得死去活来的架式上,我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梅子是我一从小玩到大的玩伴,用俗点的话讲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简称发小。她跟我是邻居,俩娘经常把我们二孩子扔在一起,在我们睡醒哇哇喊娘的时候,总是被胡乱的塞进一堆衣服里,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跟梅子一直分不清哪个才是我的亲娘,哪个是梅子的亲娘。

后来,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梅子举家迁移到北京城,那可是文化与政治的中心呀,我们也因此失去了联系。再后来,他们家居然又迁移回来了,等我们再相见的时候,她已经是大姑娘了。梅子经过首都自来水滋润了几年,出落的那个叫漂亮和水灵呀。我们首都的风水就是好呀!据说这次回来是给梅子招婿来着,不出一段时间,梅子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婿就诞生了,于是她开始无所事事的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来了。

朋友做到这份上,拿别人的终身,当成自己的终身是多么的伟大呀,这样的人上哪里找去呀?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祖坟究竟埋对地方没,以至于今生的我,要受到她无情的折磨。

这女人绝对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张嘴就来了不了好话。看见我躺在病床上低叹,她一开口便是:“你丫越来越时尚了吗?打扮的够新潮的呀。”如果这几句话会让病床上的我有爬起来狂奔的冲动,接下来的话绝对是让我产生这车怎么不直接把我撞死的念头。当她得知我是被一卡车还是一载苹果的卡车撞成这样子后,她特开心的说:“你丫要撞也不找一辆好一点的车,起码宝马、奔驰,这被一载苹果的车撞成这样子,传出去都伤我心呀,好歹撞也要撞出一桃花运来,碰上一宝马,车上猛得下来一帅哥,抱着你就一路狂奔呀,多么的感人呀。”她的脑袋马上展开蕸想,我硬是用冷漠的眼神将她拉回现实社会。

我可以肯定,她在杂志社做编辑绝对是屈才了,她应该写小说才对,最好写小说得了,绝对啥高难度动作她都想天马行空的想像出来,色戒那回形针式的动作算啥?撂我们家梅子笔下,啥情节折腾不出来?

梅子继续在我的床沿上研究我的那块魔镜,而我本人呢,开陷入无比痛苦的回忆呀……本人相过十次亲,其中五次,我抛弃了人家;有三次人家抛弃了我;剩下二次,我们倒是对上眼了,只可惜,他们居然比我小二三岁。我真是佩服那个红娘的敬业精神,为了完成让大龄青年终成眷属的神圣使命,愣是什么话都能让她编出来,人家甩我甩得那是理所当然。她老人家居然跟人家说我长得像倩女幽魂里的王祖贤,我跟她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都是一女的,我倒是还找到了点共同点,那也只是我俩都是一长头发的。被我抛弃的五个男人当中,在她的嘴巴里个个年少英俊、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学富五卒,总之我要是不嫁给他们,简单就是眼珠给****迷了(她本人原话)……那一米六五的个比我穿平底鞋还矮,也敢跟我称玉树临风?真要是玉,也是玉盆景临风,有这么矮的树?其它的,有体重比我高一倍的,有黑得像是非洲过来的,还是一非洲难民营过来的。

那是我生平的第十一次相亲,前一天就被告之我相亲的对象是一开宝马的,事业有成,长得那是玉树临风。自从让她知道世上有“玉树临风”这个词后,她已经对我说过八次了,有二次是长得挺不错的,可是人家愣是嫌我长得太平凡,人家可是奔小倩来和,而不是像我这样子“空前绝后”的人。最丢脸的就是那小子居然一见我过来,立马站起来就买单,一点风度都没有,气得我对他说:“你很赶时间吗?”引用梅子的话:“丫的,就应该扇他二嘴巴,让他门牙透风。”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不过由于左眼一直在跳,所以我特地穿了条比较不错的裙子,哪怕失败十次,也要保持风度跟形象,也许搞不好走在路上就让我撞到我命中注定那另一半的情郎呢。我爸说的,这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如果,这没有发生的事情呢是没有绝对的。我虽然不相信她嘴巴里的开着宝马,(瞧她那样宝马停在她面前,她还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不过也许还能开一奥拓,这年头有车一族总比我这挤公交车强吧。

回想某一天,我装得极淑女,脚踩一双细又高的高根鞋,身穿一条特飘逸的白纱裙,结果光顾着打扮出门差点迟到,看见一公交车,脱下鞋子,卷起裙子,一路飞奔向前,好不壮观呀,要是这一伟大时刻被好事者记录在案,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

下午二点,媒婆又一次给我打电话给我,说跟对方约的是下午五点半新雅阁咖啡厅见,并重点强调那人最讨厌别人迟到,所以千万不要迟到哟。

公司的好事者得知我要进行第十一次相亲,特积极的要当我的形象设计师,我今年才二十五岁呀,看她们人人一副林宝宝是“剩斗士”的表情,我就觉得自己不嫁给李嘉诚都对不起她们。

财务小丽愣是搬出她的名牌化妆品,要把我进行个彻底改造。人家那样的好意,咱这善良的人怎么好意思推托呢,革命同志的情谊是无价的。历经上班时间里的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折腾,我终于戴上了一面具,凭良心说还化得真挺好看的,我心里那个美呀,瞧,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女人就是化出来的。

下午四点三十,媒婆又电话催我,让我早点出门,说是怕迟到给人家留下个坏印象。接下来的事情写出来应该不是小说,而是一鬼故事了。是的,我特地很早溜出门,从容而优雅的直到目的地,站在新雅阁的对面时,我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离约定时间还有足足一个小个时间,总不可能自己巴巴地跑过去找一个位置坐下吧,女生要矜持,像我这种越是没有人要的,越要表示出矜持,要让人家觉得我来见你是看的起你。如何打发这漫长的一个小时?我只好在街上闲逛。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摆地摊的,表面上,他的摊了跟你们在街上看到的路人甲的摊子一样,不过是一块碎花布上摆了许多许多奇怪的东西,以目测来看好像挺好玩的,东西看上去也像是有一些历史,是的,就是你们平时看到的那种卖旧古董的,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神!一般人都知道,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骗人的。那面铜镜就是在这一刻出现于我的眼前:整面镜子呈青铜色,背后刻着一些奇怪的雕花,正面是一块磨得非常光滑的镜面,我拿起来照了一样,我看到我自己的那张脸,突然觉得有点陌生,也是那一刻,我整个人被它触动了下。

于是那个男人就跟我讲了故事开头你们看到的那段话: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童话故事,故事里白雪公主的后妈的一块魔镜,只要你对着镜子说,魔镜魔镜,谁是世界是最漂亮的人,魔镜就会告诉你,谁才是世界是最漂亮的人……

然后那个男人问我:“小姑娘是不是要去相亲呀?想不想嫁个有钱人?”还在我发愣的当中,那个男人喋喋不休向我推销这块魔镜了,而我居然也像是中了邪的似的,居然真的买下了它。我只能说是中了邪,否则我没有更好的借口了,我就真的太像一个白痴了。那男人还特好心递给我一把小刀,对我说:“你把你的心愿写上去吧。”我居然真的在镜子反面刻上:“嫁个有钱人。”并且刻上我的名字:“BB。”

我叫宝宝。

接下来,我一路走,一路拿着我花了三百块钱掏到的魔镜神神叨叨的念着:“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当然魔镜只可能出现我一个人的脸,所以我很开心。

正当我还继续沉浸在这种开心的情绪中时,“砰。”一声巨响!是的,大家都没有听错,我居然一头撞到了电线杆上去了,魔镜从我的手上掉下,滚着滚着,滚到路的一边去。我的头实在是疼,但是我的心更疼,这可是我花了三百块大洋买来的呀!我赶忙飞奔过去,这时我居然踩着一水管,然后水迎面的喷射,幸好我反应快,本能的往后一躲,只是被洒了少许的水,我特自然的用手抹了抹脸,将脸上的水珠甩下,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媒婆那会杀死人的尖叫声:“你怎么还不来了,时间已经到了。”正在我试图想解释什么的时候,我又给水管拌了一跤,然后扑到在地,我的吻就这么特热烈地献给了我们的大地母亲。我一向奉行,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想心疼一下我那漂亮的裙子所面临的下场,手机又一次响起,我不管了,卷起我的裙子,一路狂奔的冲向马路对面。

在我快到冲到208包间的时候,一男人坚实的堵住了我的去路,他也许只是站在那里打电话,可是他阻碍了我的飞奔,我一头撞到了他的怀里,他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于是我特亲切地同他说:“你丫的,打电话也不找个好地方。”

是的,如大家所听到的,我从我性感的嘴唇里特自然的吐出二个字:“你丫。”然后我猛得推开他,正待继续往前冲,我抬头看到208这三个可爱的数字,我转身扭开门,我那亲爱的媒婆正在那里愉快的吃着东西,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媒婆抬头看我,我们二个人相顾无言呀,可是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她的厌弃的神情,仿佛她看到不是我这一绝代佳人,而是一刚从朱罗纪公园跑出来的恐龙。这时我的天才脑袋已经开始运转了,我转过头,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告诉自己,天下的事情不会那么巧的,真的不会,可是那个男人居然直接的走到他自己的位置上,然后面无表情的对我说:“坐。”说完点了一根烟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只好小心的在媒婆边上坐了下来,媒婆死命的拉了拉我的袖子,在我耳边很小声地说:“你怎么这样子。”看了看因为摔倒而沾满灰尘的裙子,我的心开始痛疼起来,那可是我整整花了二百二十七块钱买的伪名牌裙子呀。

我相亲的对象看起来长得还真不错,绝对是我这十一次相亲以来,长得最符合“玉树临风”这个词的一个男人了。可是以他冷漠的态度,以及我刚才粗鲁的神态,我一定也不惊讶他立马起身买单走人,我已经习惯了,再来一次也不会太让我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