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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滚出邯林城!

这念头刚一闪过,便见徐巧儿站起了身,目光紧紧盯着擂台上的方擎,神色复杂,却没有任何迟疑地大步朝擂台上跨去。

宣棋大感诧异,他能感应出徐巧儿并没有任何修为,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派她去?瞧见徐少炎面上划过的冷笑,心中一动,看向台上的两人。

看着上台的是徐巧儿,方擎面上闪过不忍,却也有似水的温柔,而瞧见她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阵刺痛。

瞧见方擎眼中淡淡的痛苦之色,宣棋顿时明白徐少炎的用意,明白之前方擎为何第一眼就看过来,原来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徐巧儿。

见到徐巧儿上台,全场哗然,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似乎谁也想不到徐家竟会派她上阵。方家阵营处,几名了解情况的人更是脸色陡变,方家主冷冷讥笑道:“徐家主,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派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上场,明知我儿对巧儿小姐情意深重,不忍对她下手,这就是你的取胜之道?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听了方家主的话,全场大骂之声滔滔不绝,讽刺之话刺耳难听。宣棋也略微动摇了,为了取胜用这种手断,他也觉得颇为不耻。

徐家中人也都面色尴尬,显然也觉得用这种手段不为正途。只有徐少炎面色不变,淡淡道:“自古兵不厌诈,能够兵不血刃克敌制胜,化干戈免兵血不是更高一筹?”

话声一落,全场哗然声渐小,就连宣棋心中也矛盾了,显然都觉得他说的话在情在理,无从反驳。为免干戈血流宁可牺牲自己的亲人,保卫大局,城主之位确实也需要这样的人,况且徐家的情况也是如此,用最小的牺牲来挽回整个家族数十口人的性命,这方才是一家之主应该具备的。想通此节宣棋心中不再摇摆,徐家面临的是有可能灭族的危险,即使再不耻之事也容不得他们不做了。

这时方家阵营中那个身着黑袍的中年也站起了身,高声道:“徐老妖好不要脸,颠倒是非混淆黑白,金钟铜铃怎可用于比拟?这里是竞选城主的武斗比试不是生死沙场,是比试两家贤良孰强孰弱而不是捏拿对方的把柄,用对方的仁慈成就你居心不善的目的!如此丑恶之事你们也做的出来?!”

全场哄然应是,大骂徐少炎厚颜无耻颠倒是非黑白,其心叵测城主之位如何能让这样的人坐!

徐家中人脸色刷刷齐变,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民心尽失即使赢了这场比斗也只算是平局,最后也只能让得民心的那一家成为城主。徐少炎脸色也变的难看了,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反驳黑衣中年的话。关系到全城百姓的将来,这比试的目的确实是用来体现两家谁的人才较为出众,要想百姓生活的好,可不是城主一个人能够办到的,自然也要看手下的能人义士能耐如何。

混乱的喧闹声中,只有擂台上的二人静静相望,似乎满场的吵闹也都与他们无关。徐巧儿一身水红衣裙,阳光下格外鲜亮,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那人,并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方擎神色迷茫的看着她,心中挣扎,此次不管两家谁胜谁负,他们都是最终的伤害者,他是不可能对她出手的,若是就此退去又该如何面对方家?若不退就能眼睁睁看着她家破人亡?自己也有家啊,又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家遭受横祸?两家势如水火他们却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见一句话便能笼络人心,黑袍中年又道:“徐家尽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夺取城主之位,可谓是无耻;徐家竟让一个没有任何武功修为的弱女子上阵武斗,这女子还是自己的女儿!是为无德;邯林城中最大的一个家族之一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武斗的吗?都说徐家青年才俊比比皆是我看也不过如此,是为无能;明明找来高手助阵还让一个弱女子做先锋是为无赖,像这样无耻无德无能又无赖的家族又怎能让他们坐上城主之位!”

全场中人,不管是在树上的,还是屋顶的,都大声叫好,叫骂声愤愤难平,“徐家不配做城主!这样无耻之人给我滚出邯林城!”不知谁大叫这样的一声,便接二连三的有人叫道:“滚出邯林城!”开始还乱腾腾的,但随后又变得整齐了起来,随着越来越多人加入,如大军压境,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黑袍中年戏谑的看着不远处面色难看的徐家中人,颇为得意。徐家中人都怒目瞪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叫骂,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宣棋思绪飞转,虽然明知黑袍中年是在强词夺理,但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契机,难道徐家真要就此在邯林城中除名了吗?

擂台上的二人也注意到了此刻场中的情形,面色都变得极为难看,方擎怔怔在地,不明所以。听着周边的叫骂声,徐巧儿面色惨白,转过了身看向徐少炎,颤声喊道:“爹!”美眸通红,湿润淋漓,本以为自己上场逼退方擎多少能为徐家争取些机会,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让徐家更加处于劣势,心中难过,泪水涔涔。

看着那通红的瞳孔,宣棋心中一动,泛起一丝奇妙的感觉,但想要抓住之时却又不知所踪,那丝奇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心中反复去想,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当再次看到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眸时,心头一跳,忍不住纵声大笑,运足了真元长笑,清朗的笑声凛然压过全场的叫骂声。所以人都讶异的看向他,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大笑。黑衣中年也疑惑的看向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从一开始就没有插过口的两位主审官也看向他,眼中满是好奇之意,想看看他到底为何放声大笑。

待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宣棋才停止笑声,朗声道:“好一个颠倒黑白含沙射影,这位大叔的狡辩口才实在惊天地泣鬼神,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着实让在下叹服啊。但是非曲直岂能由你一语颠覆了事实?!”

“他到底怎么颠倒了是非你倒说呀!”“你是徐家一伙的当然要为他们说话!”“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同类别的喧哗辱骂声纷乱如洪。

黑衣中年道:“到低是谁颠倒黑白含沙射影了?我说得对与不对,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不知道徐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昧着心助纣为虐,你以为大家都像你这个已经被利益蒙蔽双眼的人还看不清事实真相吗?”叹了口气,惋惜道:“如此年轻有为的人才却自甘沦落如此,真是可惜啊。”

人潮哄然应是,纷纷叫嚷了起来,有叫他回头是岸的,有大声辱骂的。但宣棋却仿若未闻,面色不变。

心中却不免寒意大冒,黑衣中年每说的每一句话总能攻进人们的心里,让人不得不应对,难道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瞎了眼吗?再装出一副惜才若金的模样更让人认为他是对的,自己和他比起来还真是嫩了点。

见黑衣中年笑眯眯的盯着自己,似乎已经把自己的想法看透了,忖道:“绝不能再让他反咬一口,要不然自己可就真没机会了,必须一鼓作气反驳回去。”

宣棋思绪飞转,既然他可以借用人的心里反应来压制自己,自己何以不可借用人们的心里来反驳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中雪亮,故作惊讶的问道:“前辈我想问你,你有女儿吗?”

黑袍中年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自己,但还是道:“我等山中修行数十载,一心只为修炼有成报效朝廷,幸得方家主看重才初次下山,望能助他夺得城主之位好为朝廷效力,谈何娶妻生子?”

“噢!”宣棋一脸醒悟地道:“那就是大叔没有体会过父女亲情,不懂天下父亲对自己子女的爱到底有多深对吗?”不等他回道,环顾四周的人群高声道:“在座的父老兄弟朋友们,我想问一下,在场一定有很多人是为人父母或者即将成为父母亲的,你们回想一下或者想象一下,嗯我先问那些还没有成亲生子的朋友吧,将来你们成了家,有了孩子,会好好的爱自己的娘子或者夫君吗?要诚实回答我哦,在场可是有很多俊杰青年和美丽佳人,他们会被你的诚心感动的哦!”

黑袍中年满脑不解,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但中人纷纷大声回答会!少女则羞红了脸低着头,却也有不上年轻女子大声叫道。

宣棋满意的道:“那么我再问你们,你们将来可会对你们爱的结晶也就是自己的孩子不好吗?”

“不会!”回应声轰然一致,比起之前整齐多了。

宣棋点头笑道:“很好!你们的诚心终会感动你喜欢的他的!我再问一下那些已经成为人父母的朋友,虽然自己平时可能对子女很严厉,但你们可曾做过对不起他们或者害他们的事吗?!”

“没有!”人群中轰然回应,“那兔崽子屡教不改整日不务正业,真叫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伤心啊。”、“我那儿子不也一样,老子打他是为他好,他却还老说我老古董过了时代,用过时代的思想去教育他,真叫人寒心。”……

红袍中年隐隐觉得不妙,却又不好插口,只能让他继续说下去。宣棋忽然正色道:“正所谓官场如战场,现在的武斗比试也正如两军交锋,互相容不下谁,生死由天,各安天命。巧儿小姐是徐家主的女儿,诸位既然都明白父母亲对子女的苦心,又为何不能明白徐家主的不得已?他也是父亲啊,难道他就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去到前阵触敌锋芒?若不是实在不得已谁又甘愿自己的女儿代自己冒险?方擎公子可是可以一招就能将巧儿小姐当场杀死的啊!若没有那么一点点牺牲冒险,遭殃的就是整个家族,徐家主有苦无处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巧儿小姐上阵前锋,你们就不能将心比心体会一下他的苦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