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老头已来到小依身前,坐在地上哆嗦着,小依只是缩在床边上哭。木子则忙着去搜那三个死人身上的财物了,他就和钱亲,什么时候眼里都只有钱。我见小依身上衣服被撕的破烂不堪,露出雪白的肌肤上有青紫的伤痕,于是在床头翻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她只是哭,眼泪流的满脸都是,我心下不忍,抬起袖子帮她插了插,哄她道:“别哭,没事了!”
她抬起眼,看着我,怔了一怔,突然扑到我怀里,哭的真叫我心疼。我突然不知所措,双手抬起停在空气中不知落在哪里。木子在那几人搜了一遍,怀里鼓鼓的,想是找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他解下床上那汉子腰间的刀鞘,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刀插进去递到我手上,道:“拿着,这是柄好刀,咱以后可用得上。”
“走。”木子站起身,提了杆长枪在手,向门外行去。
刀在手,我正欲推开怀里的小依,但我却犹豫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推开她,总是有点舍不得,想再抱会儿。
木子行到门口,回头看着我,道:“不走呀?你还想留在这里吃饭呀?”
木子又道:“我们今儿个可是杀了人,杀的还不是一般人,如果再不走,恐怕就得死无全尸了。”
我明白木子的意思,人命关天,今儿个惹的祸可不小,下半生也许就完了,刚才逃走的那人是一定会搬兵来的,如果我们不尽快走的话,那就真是死无全尸了。
我推开小依,看着她双目无神,神情焕散,像是吓得傻了,一缕头发被眼泪湿了粘在她的眼角,弯曲着她那凄美的眼神显得迷离而忧伤,也勾起我内心深处的一丝怜香惜玉的天性。我对木子道:“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木子怔了一怔,道:“听天由命吧!我们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了,走吧!”
当我和木子走出门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我们已经走不了了。门口早已被一个样子长得跟县太爷似的胖子带了一帮全副武装的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县太爷用很看不起我们的眼神看着我们,问身后几个孙子似的村民道:“就是他们?”
一个提着钉耙看上去有不止一点二百五的大叔道:“就是他们,我亲眼看见的。刚才我从这里过,正好听见小依在叫,想必他们在屋里杀小依,我就凑近一看,我的天啦!就见他们在屋里杀了林老头和他小依还有几位抓坏人的官爷。”
木子拿枪在地上一杵,哼了一声,样子还蛮凶悍,“谁?……谁看见我杀人了?”
另一个手持扁担长得有点像包青天的大伯用扁担指着木子道:“我也看见了,他们刚才还拿着刀追那个军爷,你们看,他们手里还拿着刀和枪呢!”
另一尖嘴猴腮但却怎么看都有一点帅的人伸长脖子向屋里瞅,然后杀猪似的叫道:“天啦!屋里全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