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我可没逼你呀?你可以选择死啊?”
老巫婆瞅着远去的三合真人等几个,道:“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我们便随着他们追去,没想到他几人居然尽走大路,追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到了一个小镇,没想到几人购了马匹,居然上了官道,直向东而去。我们也在镇上买了几匹马,远远的沿路追去,老巫婆对阿从道:“他们像是去成都。”
阿从道:“他们去成都干什么?”
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一定是搬兵去的,他们几个可都跟朝廷有瓜葛,上次我们与朝廷在信陵那一战,他们可都是出了面的。”
阿从道:“他们带着本善和尚干什么呢?”
我道:“他们当然得带着证据去搬兵才搬得动呀,你想想,这一百多年来,关于青城山宝藏的事谁还不知道,但有谁找到过?要让官家那些人相信,当然要带着本善那个活证据去人家才信呀!”
阿从道:“跟官家打交道,他们能捞到什么好处?”
我道:“但总比捞不着好呀!你想想,那宝藏不管是落到我姐手上还是落到你手上,他们是一个子也捞不到的,但如果他们与官家合伙,官家有实力,胜算大,好处就算少,也总比把好处给我们强。”
阿从道:“也是,不过你小子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笨,我现在倒想要不要你做我男人了,如果你做了我男人,你一定会找机会跑的。”
我道:“所以你最好是放弃了要我做男人的这个念头,在那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位可爱的姑娘等着我呢。”
阿从笑道:“但我如果放弃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那样我却有点儿舍不得。”
老巫婆道:“但也不一定死,我可能拿他做个药人,帮我试试药也行,你想,要找这么有身份的帮我试药也很难得的,如果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白莲左使都给我拿来试药了,我们多有面子,今后谁还敢惹咱苗人。”
我瞅了瞅她那张老脸,打了个冷噤,对阿从道:“你还是要了我吧,总比做药人强。”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前面出现了一座城镇,阿从道:“到成都了?”
我道:“远着呢?这是郫县,到成都还有四十里,要不要歇歇?”
老巫婆道:“他们歇我们就歇,这是跟踪,你以为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呀?”
进了城人多,我们怕跟丢,便跟得近了些。天已经黑了,那几个畜生也不歇,直接打马过了郫县,向成都而去。
到了成都,城门已关了,几人便舍了马匹,翻墙进了城,我们三人也舍了马匹,跟着他们翻墙进了城。他们到了总督衙门,我们躲在外面一条巷子里等了半天,看他们确实没有出来的意思,阿从便道:“要不我们也进去?”
老巫婆道:“没必要,我们还是站远一点好,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
阿从看了看我,笑了笑,“看来你没用了。”
我道:“你什么意思啊?”
老巫婆帮她解释,“没用的意思就是说可以弄死!”
我哼了一声,道:“弄死我好像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阿从笑道:“跟你开玩笑的,逗你玩儿,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道:“怎么办?先找个店住下来呗。”
总督府对面不远处,有一家叫着芙蓉山庄的客栈。我们进了客栈,店门口一姑娘忙迎上来道:“三位是住店还是吃饭?”
老巫婆道:“住店。”
我道:“吃饭。”
阿从道:“夫人,先吃饭吧,我也饿了。”
老巫婆骂阿从:“你怎么胳膊肘儿向外拐?”
那姑娘笑道:“女大生外向,这是自然规律,你老就甭生气。”
阿从笑道:“什么自然规律?我可不是她女儿。”
我也道:“就她那熊样儿,也生得出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
老巫婆横了我一眼,骂道:“小畜生!本夫人现在老了,想当年我年轻那会儿,那可是倾城倾国,比她可漂亮多了!”
阿从道:“你再年轻也没我漂亮!”
那姑娘道:“不过我看得出来,这位夫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比我可漂亮多了。”
老巫婆笑了笑,道:“这姑娘多乖巧,不像有的人,见了汉子就忘了娘!”
阿从道:“你本来就不是我娘!”
老巫婆道:“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娘,可怎么你也吃过我的奶,那也算半个娘。”
我道:“吃过你的奶就得叫你娘了,很多人都吃过牛奶,怎么没人管牛叫娘呢?”
阿从笑了。
老巫婆发火了:“你小子找死呀?居然骂我是牛!”
那姑娘怕我们吵起来她没法做生意,便道:“你老甭生气,她只是打个比喻。我看你们小姐是看不上这个汉子的,你看就他那熊样儿,长得人不人兽不兽的,一看就知道长期营养不良,一看就知道生殖系统都还没有发育完全呢!”
老巫婆乐了,阿从瞧着我,也笑了,
我嘿了一声,做个凶样吓那姑娘道:“你小丫怎么说话的呢?我可没得罪你呀?”
那姑娘瞅着我,有点怕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尽跟老夫人小姑娘的一般见识!”
我愣了。
那姑娘拉着老巫婆进去了,阿从过来扯着我也向里行去,道:“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我道:“她娘的哪里来的小丫头?嘴皮子利得跟刀子似的。”
那姑娘回头听见了,回头乜了我一眼,道:“像你这种男人,我代表全世界女生鄙视你!”
老巫婆笑道:“也算我一个。”
我快吐了:“她也叫女生?”
阿从瞧着我,悄声对我道:“我就喜欢坏男人。”
我们进到里面,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因为天冷,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很多人吃火锅,整个屋子都热烘烘的。
那姑娘拿过菜单递给老巫婆,“夫人看看要吃点什么?”
老巫婆瞅了我一眼笑着对那姑娘道:“不用看了,你把这个小畜生拿下去煮了我们吃。”
那姑娘道:“我们店里可不敢煮人。”
老巫婆笑道:“你就当他不是人得了。”
那姑娘也笑了,瞅着阿从对老巫婆道:“夫人,你看,就算我们可以煮他,这位小姐可是十分舍不得呢!”
老巫婆瞅了瞅我们俩,拿起桌上的菜单,瞧了瞧道:“也弄个火锅,牛肉火锅。”
老巫婆把菜单给那姑娘,那姑娘又对我与阿从道:“两位还要不要点什么?”
我道:“你下去把自己洗干净,等下上来下火锅。”
那姑娘笑道:“得了吧你,跟你开个玩笑,帮你哄夫人开心,你还认真了呢?”
我笑了笑,道:“那就给我来壶酒吧!”
那姑娘道:“什么酒?”
我道:“铁观音。”
老巫婆骂道:“纯土包子,铁观音是茶都不知道?”
那姑娘道:“本店有自酿的米酒,味道很好,要不要来一壶?”
我道:“也好,那就来一壶,但不要太清的,最好是放酒糟在里面,我喜欢吃酒糟。”
老巫婆道:“你是猪呀?爱吃酒糟。”
我骂老巫婆道:“关你鸟事呀!”
那姑娘笑道:“怎么那么不文明?”
我道:“说鸟也不文明?难道你们这里不准说鸟?你们店里就没有鸟?”
那姑娘道:“本店当然有鸟了?要吃什么鸟?给你来一只。”
我道:“鹞子,有吗?”
那姑娘笑了笑,道:“那东东可是可遇不可救的。今天没有?”
我道:“我就要吃,现在就要吃!”
她瞅着我道:“还急了呀,不吃你要死呀?”
我不说话了,她又问阿从要些什么?阿从随便说了两样菜。
那姑娘去了,一会儿又上了茶和碗筷,那姑娘一边放碗筷,一边道:“几位从哪里来呀?”
我道:“青城山。”
阿从突然横了我一眼,眼光如刀,吓了我一大跳。
那姑娘笑了笑,假装没看见,道:“哦,观光呀?”
我瞧了瞧阿从一眼,哦了一声,道:“看……雪,顺便找道士问个卦。”
那姑娘道:“问什么吗?开年问运势么?”
我瞅了瞅阿从,笑道:“这婆娘跟我两三年了,肚子还是扁的,我去问什么时候能帮我生个儿子?”
阿从拿起桌上的筷子捅了我一下,笑着骂道:“自己不行怪老娘!”
那姑娘笑了,红着脸瞧了瞧阿从,不说话了,毕竟是封建社会的姑娘,人家害羞。
我问那姑娘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她道:“文静。”
说完他下去了,也不等我夸她两句名字好听,阿从看着我,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对人说是青城山来的。”
我喝了口茶,道:“随口说说,哪里想那么多?”
老巫婆道:“我看你小子是在向那姑娘打暗语,莫不是她是你们的人吧?”
我呵呵笑道:“你傻呀你,打暗语也说得那么直接么?你想你年轻的时候与小白脸偷情也会说得那么直接?”
没想到这老巫婆不仅不生气,反而道:“说得也是。想当年,我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是不让我与咱村的牛哥来往,我们就经常偷偷去村子后面的高梁地,那时说的那些暗语可高明得很。”
第二天,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我点了一大桌子菜,阿从瞧着我道:“点这么多你吃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