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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再回头看她,笑柔站在他的背后,他冷不丁怔了怔,她忽然张开手臂,凑过身去,紧紧地抱住他。

言方被她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瞠着眼僵在那,动弹不得,怀中是她馨香的气息,柔软的体温像藤萝一样绕紧他的四肢百骸。

“笑……笑柔。”他连叫她的名字都叫不准,也不敢碰她,两只手僵在半空,没有落下去的位置。

恍然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但哭声是从他怀里传出来的,很细很小,朦胧不清。他不知道她今晚是怎么了,精神不集中,整个人也有些怪异,误会然落荒似的逃跑,再到现在狼狈不堪地被他在荒寂的公路上找到。

她一定是哪里不对。

笑柔抱着她,两手紧紧地绞在他身后,生怕他把她推开,脸深深埋在他胸间,耳边清晰的是他急促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隔着壮实的胸膛传进来。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她贪婪地吸允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和温度,舍不得放啊。

言方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人,遇见过的事情太多,就算再措不及防他也能迅速的调整好自己。

他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等她平稳下来轻轻地推开她,微低下头,声音柔软如呵:“你怎么了?”

笑柔把脑袋垂得低低的,不让他看见泪水狼藉的脸庞,摇了摇头,吃力地说:“我好累。”

“那我们回去?”他询问的语气,然后拉开副驾的门,等她坐上去以后稳稳地关上车门。

这一带限速八十,但言方却保持速度在六十以内,笑柔把车窗放下了一点,风灌进来,吹过她的脸飘到言方那一边,他闻到淡淡的香气,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酒味。

他抬眉看了她一眼:“你喝酒了?”

“嗯。”她偏头一直望着窗外一片漆黑,头发被零散去吹着,她也不用手去拨,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看什么都带着一点雾气,还以为自己哭了,摸摸眼眶,却一点湿意都没有。

言方不再说话,但他也不能专心开车什么都不想,刚才笑柔那个举动像生了根扎进他身体的某一处,说不清楚的感觉。

现在她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一脸怅然淡漠地看着窗外,她说她喝了酒,兴许是心情不好,酒精作祟。

忽然之间,言方只觉得放在档位上的手背一热,他回过头去,发现笑柔在看着他,路灯照在她脸上能看清她眼眶微肿,他一时说不清那种表情,只是那种眼神直盯得他心底不由一惊。

她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惊人的炽热。

“笑柔,你怎么了?”

她一动不动,言方敛了敛眉,想缩开手,却被她紧紧抓着根本避不开。

“这样开车很危险,你先放手。”他试着哄她,她已经到了让他琢磨不透甚至带着些许紧张的地步。

“那你就别开!”她忽然变了声调,冷沉沉的。

言方的眉蹙得更深,她在闹别扭。但无法,为了安全他只得把车开到路边停下。

就在他摁下手刹的一刹那,他只看见一个黑影在眼前放大,紧接着唇上一股温热压下来。他仿佛被电到似的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她会吻过来。

他惊呆了,也不晓得去推她。

笑柔倾过身,一手摁着主驾的椅背一手攀着他的肩膀,在车子停下的一瞬间迫不及待地吻过去。

如果是酒精作祟的话就让它作祟吧,换做平时她打死都不敢做到的事现在一下都成真了。她豁出去了,如果这一次后他躲着她,恨她,那就再留着到以后去后悔吧。

等他恍然醒悟,伸手去推,可她反而站起来,弓着身子半跪在副驾上,膝盖已经越过了座位,两臂紧紧地环抱着他的颈项,越吻越深。

言方的手起初是放在她的腰上,抵挡的姿态。可是她不放手还有她唇上腻人的温度,她不是安分的吻,而是一点点笨拙的试着往里面探。

他紧闭着唇不让她有机可趁,一边推她,可怎么也推不开。

忽然她发狠咬了他一下终于等到机会钻了空子。

言方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左右逃避不了。他试着推开她,但是试了,现在他反而觉得并不是自己情愿的。

他苦笑了一下,笑柔终于缓缓把脸移开,半跪在隔离带上,眸中似缠了一股雾色。

“你这是在做什么?”言方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得像深洞底传来一样。

笑柔轻轻一笑:“我没醉,我清醒得很,言方,你要讨厌我恨我都可以,我不后悔。”她说着就有些哽咽。

黑暗的车厢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是厌恶,还是憎恨。

再慢些吧,如果他真会讨厌她,那就再慢些吧。

她再次抱着他的头吻下去,急促而缠绵。言方叹了一口气,放在她腰间的手忽然将她抱起来,她一边吻,一边就着爬过去,半坐在他的身上,两人一刻也没有停过。

沉寂的车厢内微微氤氲起暧昧的喘息声,幸好这一带偏僻,偶尔开过几辆车都是疾驰而过,根本不会发现这边的动静。

这几乎是一种令人咋舌的忘我,俩人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和坚持,明知是越矩却还要望一条不归路上去。

一个贪婪,一个不舍,情【河蟹】欲这东西永远解释不清。

气氛被震动的手机打破,言方低头去看手机,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笑柔还坐在他的大腿上,裙子被撩起,现出长腿的一截,痴痴地看着他。

言方摁下通话键,那边随即和他聊起生意上的是,若不是策划急着更改,他不会那么晚还接公司的电话。

他撇过头去谈着电话,心不在焉的,但总好过与她面对,一小段的电话调息,他希望能令自己平复下来。

笑柔是完全清醒了,她以一个极度暧昧和尴尬的姿势坐在他身上,还衣衫不整,裹胸的裙子不知怎的歪了一边。但她没有想离开,她像猫爱吃鱼一样贪婪他身上的所有,所以再次俯下身去,侧首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和话语,沉沉地从胸间传来,她忍不住想笑。

谁能不笑呢?

可耻不可耻,她把她所想的,全部就着酒劲宣泄初来。

现在真是累得不像话了。

笑柔抽时间把爸爸的报告给林铁荣送去,然后辗转回家,戈彤见她来了很是高兴,张罗着要去买菜,但言士尹万分担心她的身体,不肯让她外出,就打电话叫别人去买。

戈彤扯着女儿到房间里扯家常,又问她拿了爸爸的报告没有。

笑柔一一回答,但不知怎么就回忆起那日赵之军恨得咬牙切齿的话,他说她是装不懂。她问戈彤:“妈妈,大伯为什么那么恨你改嫁?”

戈彤苦笑道:“你还不明白?他们可能觉得女人一生就得从一而终,我开始也没想到再嫁的,可是很多事情都无法提早预料得到。”

这些话妈妈以前常和她说,她也很是清楚明白,她又问:“可是大伯为什么说我是装不明白?”

戈彤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待见我,但已经没有以前那样骂得难听了,只是他说爷爷偏袒我,又问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但后来爷爷阻止他,就什么也没再说。”

笑柔也感觉妈妈的神色有些不一样,似乎有点紧张,于是安慰道:“妈,舅舅恨我们母女俩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是他不开明而已,但爸爸要是看见你终日不开心他也不会高兴的,而且言爸爸那么疼你,就算我以后工作结婚离开这座城市,我也不用去担心你了。”

戈彤感动地笑出来,捏捏她的鼻子,宠溺地嗔她:“傻孩子,妈妈也不许你嫁远了,我看不见你就会觉得心慌,我舍不得你离开我。”

“但我总会长大啊,找到我能托付终身的那个人……”她还没说完,房门被轻轻敲了两声,言士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言方过来了,你们也出来聊吧。”

戈彤应了一声,又对笑柔说:“正好,我要问问言方你最近有没有听话。”

笑柔腾的一下就脸红了:“你先出去好了,我上一会儿网。”

她也不是故意要逃避,但又一下不知道怎么在大家围在一起谈话的时候面对言方,言士尹和妈妈像两管高瓦数的电灯泡一样,照得她浑不自然。

等到吃午饭时她才慢吞吞的出去,走到饭厅的时候正好对上言方的眼光。只是一瞥他很快低下头去,本是沉默的脸上带起了一抹笑容。

笑柔也觉得讪讪的,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保姆立即就添了一碗饭过来。

言士尹看见她落座,本来还和言方谈着工作上的事,一下就把重心转移了过来。

“柔柔,我也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戈彤插话道:“我也正想问言方呢,她最近没有给你添乱吧?”

言方笑了一声:“没有,她很乖,就是最近养了一只猫。”

戈彤立即惊讶地责备女儿:“你小叔有敏感症,你还养?”

言方说:“不碍事,她把猫管得很好,也不闹腾。”

笑柔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恨恨地嚼着,不理会他唇边越发明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