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炼老母,你跪什么?”叶凡收起笑容,皱眉问道:“你不觉得这样有损尊严么?”
万炼老母扬起那张艳丽不俗的脸,冷冷说道:“我跪的不是你!”
“不是……”叶凡更为惊愕了,忽然明白过来,指着小黑诧异道:“你跪拜的是他?”
万炼老母冷声说道:“不错。”
她转向小黑,又低头伏地,十分恭谨地说道:“奴婢熙玉屏,拜见少主人。”
“你,你叫我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小黑一副呆愣的表情,他搞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要称自己少主人。
叶凡露出了震惊之色,万炼老母竟然识得小黑的身份!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
万炼老母抬起头,寒声喝道:“芒康,你们还不滚出去?!”
那五位证道妖帝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赶紧灰溜溜躬身倒退,离开洞府,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已没有资格旁听。
待这五位妖帝离开,万炼老母方才伏地恭敬说道:“少主不识得奴婢,奴婢却是认得少主,这绝对不会错。少主的本相是万年噬灵虫,是我虫族最顶级的血脉,没有之一。昔年奴婢在主人座下服侍主人夫人八万六千余年,又怎会认错少主?”
万炼老母道出的这番话,让叶凡开始重新审视她,真没想到,这位虫族领袖始祖,竟然还只是万年噬灵虫的奴仆,由此推断,小黑的父母当年必定是响当当的存在。
“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小黑越发地惊讶,他在遇到叶凡之前,意识里只有杀戮,没有任何东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诞生,生身父母是谁。
万炼老母犹豫了一刹那,随后有些忧虑地说道:“奴婢服侍主人夫人最后那一年时,少主便已诞生,恰逢那一年,无数界面发生巨变,主人夫人预料无法避过那场大灾,便将我投入此界,我料想,少主也是在那时,被主人送入此界……至于主人的名讳,奴婢委实不敢冒犯。”
“我明白了……”小黑点点头,对万炼老母的话深信不疑。
叶凡理清这其中头绪后,问道:“那是哪一处界面?”
“无界!”万炼老母沉声回答。
“噢?是混沌位面么?”无界这个名号,叶凡从未听闻过,不知道隶属于哪一种位面。但可以肯定,一定比仙界的层次更高。
万炼老母冷笑,“混沌位面也能和无界相提并论?即便是造化位面,也要仰望曾经的无界。”
“你的意思是无界更在造化位面之上?”叶凡内心吃惊不小,这无界难不成比造化位面还强?那岂不是超出了云帝他们的认知?
“哼,只要实力达到混元境,造化位面便可触及,但无界,那是为数不多的天外天界面之一!就算你修为达到混元,功参造化,没有接引,也不可能到达无界!”万炼老母很是自傲地回答,她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她就是从无界来到仙界这个下位面的!
放眼整个妖界,能有她这样资历的,绝不超过三位。
叶凡没想到误打误撞中,碰上了万炼老母这个来历神秘的老妖,许多关于混元、造化的疑问或许能在她这里得到解答。
“要你这么说,混元也只是刚刚起步?”
“不错,混元之上,便是造化境,造化之上,才是超脱。而超脱之外,那是我也不曾听闻的境界。”万炼老母说道。
混元、造化、超脱!
叶凡终于清晰地知道了修真之路的未来方向,这三大境界才是真正的道啊!
“小黑的父母,当初是什么境界?”叶凡询问。
“主人自然是超脱境,而夫人,也距离超脱不远。”万炼老母说道:“可即使是超脱,也无法抵挡那场浩劫。”
“什么浩劫?”叶凡无比的震惊,他无法想象超脱境强大到什么地步,单纯从这个境界的字面来看,已经是非常逆天了,超越万事万物,还会遭遇不测,那场浩劫究竟有多可怕?
万炼老母沉声道:“劫衰。”
“什么意思?可否讲明一些?”叶凡感觉自己在万炼老母面前什么都不懂,这个老妖怪才是真正的老古董,比古青、冥祖他们知道的事情多太多了。
“哼,看在少主的份上,我可以对你之前的不敬之词当作没发生,但你想知道更多的秘闻,必须有交换的东西来补偿!”万炼老母不买账,她本就对叶凡一肚子火,若不是因为噬灵虫,她才不会说这么多。
“放肆!”听到她这话,小黑厉声怒喝!
万炼老母一个激灵,赶紧伏地拜倒,不敢吭气。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我的主人,他有任何疑问,你必须回答!不许讲条件!不许不敬!”小黑拿出了少主的威风,他不容许万炼老母对叶凡这般不敬。
“是,是,奴婢知错……少主息怒。”万炼老母伏地磕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撞上了铁板,少主的主人,她竟敢如此对待,那不是找死吗!
“什么是劫衰?还有,无界后来发生什么事?”叶凡趁机询问这些闻所未闻的事。
万炼老母这回不敢怠慢了,如实说道:“劫衰是天外天位面注定要经历的浩劫,劫衰之时,任何生灵都无法回避,天地衰败,雷劫无数,位面崩坍,空间萎缩,灵气不存!更有天外天之外的异物侵入,恶战难免。主人曾说,有七处天外天世界遭遇过劫衰,最后全都化为乌有,除了无界之外,还有一界仅存。当年我被主人投到此界时,无界掌控下的诸多区域已显出劫衰迹象,我想……事情过去这么久,无界可能真的化做虚无了……”
叶凡和小黑都有些沉默,小黑父母当年将万炼老母和小黑都带离无界,肯定是抱着必输的心态,迎接劫衰,可这劫衰究竟怎样发生的,为何会发生,却还是疑问。
“那为何会发生劫衰?”半晌,叶凡才出声询问。
万炼老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据说是因为天外天位面强者过多,使得位面无法承受,拿无界来说,超脱境强者必须维持在八位之下,但这条法则不可能约束住所有人,一旦有过多超出位面力量的存在,劫衰便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