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锦香并不以为意,毕竟老牛给了她食物,这个恩是要报的。
二人回到小渔村,那个乞婆在张望,看见金锦香立即上来骂道:“死婆娘,老娘这几日一直给你水给你粥,你不但不报答我还带回一个老不死的闲吃饭?”
金锦香眼神一冷问道:“你照顾我几日?谁把我送来的?”
乞婆骂道:“老娘累死累活照顾你三天了。”
金锦香问道:“我的衣服呢?”
乞婆眼神闪烁一下,说道:“什么衣服?你就这一身。”
金锦香窜过去用手掐住乞婆的脖子:“说,不说我杀了你,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
乞婆心惊胆寒就差点尿裤子了:“我说我说……”
金锦香放开她,眼中冰寒一片。
乞婆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夜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把你扔进庙里,她让我给你吃的别让你死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啊!”
金锦香看得出乞婆没有说谎,不过鞋子呢一定是她偷了。
“我的鞋呢?”金锦香问道。
乞婆瑟缩一下说道:“当了一两银子。”
“死当还是活当?”金锦香问道。
乞婆摸出一张纸:“活当,那人不肯死当,若是死当还能多一两银子。”
金锦香拿过当票扫了一眼,一两银子,自己那双鞋光是做工就要五两银子,更别提鞋面上嵌着的宝石了。
“哼,一两银子就算是你照顾我这三天的酬劳,当票我拿走了,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乞婆见金锦香没有要银子心里松了口气,一边跑一边喊:“这是你不要的,别再找我了!”
老牛说道:“一两银子呢,你真不要了?”
金锦香说道:“就当是酬劳吧,毕竟没有她我早就饿死了。”
老牛没再说什么,虽然满脸的肉痛却没计较。
二人来到小渔村的采珠厂,这里有很多人,男女都有,身上穿的是水靠。
老牛环视一圈,说道:“你等着,我去找人。”
金锦香点头,看着海边,有人上来,腰部的袋子鼓鼓的,那人抹了一把脸脸上有着欣喜。
一个在岸边等候的人拎着筐子走过去:“老黑啊,看来今天又是你摸的多。”
老黑笑道:“今天我摸到一个大的,肯定能开出好珠子。”他把腰间袋子里的蚌壳拿出来,足有六个巴掌大的,一个双倍大的。
“就是这个?要开还是不开?”收蚌壳的人问道。
老黑说道:“开,若是开出好的今天就休息。”
收蚌壳的人摸出一把匕首将蚌壳撬开,可是拨弄半天都没能找到珠子。
老黑脸色一沉:“居然没有。”
收蚌壳的人也是一脸的惋惜:“真可惜,这么大的蚌壳居然没珠子。”
老黑一咬牙:“这几个都开了!”
收蚌壳的人说道:“还是别开了,这几个很平常不如两文钱卖了。”
老黑似乎是在赌气:“不,开了,没有老子今天通宵去摸。”
收蚌壳的人说道:“别,保重身体咱不能跟海神过不去,这样吧,看在你娘子需要钱治病的份上,如果都开不出我也给你七文钱。”
金锦香挑眉,看来这里的人还不错至少能体谅那些干活的。
老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怎么行,你都帮我们很多了。”
收蚌壳的人说道:“老黑,这里你经验最高,所以我可不希望你出事儿,你出什么意外我的损失就大了,要不这样吧,我借给你十两银子,你先去把你婆娘的病治好然后回来再干活。”
老黑满脸激动的说道:“真的?谢谢……”一个大男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十两银子,拿去吧,还有,借据你得写一下。”收蚌壳的人眼中闪出精光。
金锦香觉得奇怪连忙走过去扫了一眼,那根本就不是借据而是卖身契。
“慢着,那不是借据,是卖身契,你若是按了手印那么你这辈子都没工钱了,除了眼前的这十两银子!”金锦香出言警告。
老黑眼睛瞪的老大,勃然大怒:“好你个李三,你居然敢骗我,这些日子你对我好都是为了降低我的戒心是不是?我不干了。”他伸手夺过筐子往腰间的袋子里塞。
李三看着金锦香骂道:“死婆娘你是干什么的?”
金锦香心里郁闷了,得了,这一多嘴自己也别想在这里干了。
“我来当采珠女的,不过看你这么黑心还是算了吧!”
老黑看了看金锦香,可能是感激她出言提醒:“大娘,你跟我回去,明日我带你去隔壁的采珠厂,那里价钱定的死但不会骗人。”
金锦香嘴角一抽,自己这张脸到底什么样?这汉子有三十了吧?管自己叫大娘。
老牛远远的看见这边有冲突赶紧跑了过来:“出啥事儿了?”
金锦香简单的说了一下,老牛非但没有怪金锦香搞砸了,反而笑道:“好,幸好你撞见了,不然日后肯定吃亏。”说完,他又一脸滑稽的模样看着老黑:“这位小兄弟你真的愿意收留我们两口子一晚?”
老黑说道:“当然,只是俺家没啥吃的,这几个蚌壳将就吃吧,走!”
跟着老黑走到村子另一边,来到一间草屋,屋里有浓重的药味儿。
“爹……”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跑出来。
“虎子,今晚有客人。”老黑脸上浮现慈爱的笑容。
虎子长的黑黑的可能随了他爹,不过模样还挺俊俏的。
“爷爷奶奶好。”虎子嫩嫩的声音令金锦香也没办法不满。
“乖。”金锦香生硬的说道。
屋里传来咳嗽声:“咳咳咳……孩子他爹……有客人啊……我这样的……会不会嫌弃……”里面的女人说几个字就会喘息几下。
金锦香皱眉说道:“请大夫了吗?”
老黑脸上浮现无奈:“没有,银钱不够。”
金锦香走进去,看见左边屋子的床上躺着一位妇人。
“客人……别进来……”
金锦香说道:“我会医术,让我看看吧!”
老黑脸上顿时浮现光亮:“真的?请进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