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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死劫

咸阳城郊的上空笼罩着一片阴霾,就连漂浮在空中的云朵都隐透着哀伤,我们便沉浸在哀伤的气氛中……

忽然我瞥见已经被制服的刺客中一个极不安分的家伙有些躁动,居然趁众人不备挣脱了束缚,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就朝他飞快地冲了过来。

不好,他要行刺陛下!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刺客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

“陛下当心!”我惊呼。

刺客身手极快,不容我多想,我转过身去挡在他的身前,匕首深深地刺进了我的身体!强烈的剧痛顿时从伤口开始蔓延到全身,同时也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我清醒的意识!他用他强有力的双手把我拥进怀里,那名刺客也在此时倒在了众将士的剑下。

“踏雪!踏雪!”他焦急的呼唤着我。

“陛下!”

我只知道,我能为他做的我已经尽力了。幸好,他没事,幸好,我成功了!

“来人,来人,备车,起驾回宫!快啊!”

马车很快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抱起我上了马车,飞一般朝宫里赶。

尚有一丝清醒的我能够感觉到我的周围全是他的温度,我不后悔我能去为他挡住致命的一刺。

“踏雪,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知道吗?”他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我……我怕我不能。”我吃力的说。

“不!你可以,一定可以的!”他坚定的说。

强烈的颠簸在加剧疼痛蔓延的速度,我感觉此刻我正站在死亡的边缘,只需一步就可以轻易的跨过去。

“陛下,恐怕我这次要……”

“不许你这么说!你是一个坚强的人,朕还记得你在围场面对黑熊的时候都如此的英勇无畏,你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脆弱!”

我何尝不想听他的话,可是我是怕我自己真的没有力量再与死亡抗争!

不知是何种意识,我竟身手抚向我的脖颈,脖颈是光滑的,项链?我的项链呢?

“项链,项链……”我喃喃低语。

“踏雪,你说什么?你要什么?”他俯下身来听我说话。

“项链,我的雪花项链。”我大点声音说。

“项链?不要了,回宫以后朕可以送你百条千条。”

被我视为比生命更贵重的雪花项链竟然丢了?雪花项链是他送我的东西,也是两个月来唯一陪着我的物件,我竟然保不住一条项链?

“停车,停车,我要去找项链。”

我拼命的挣扎着想去拉开围帘。他抓住我的手制止我。

“别乱动,朕替你找,朕命人给你去找!你别乱动!”

他撩起围帘向外吩咐道:“赶紧派人回去找一条雪花吊坠的项链,找不回来统统别来见朕!”

吩咐完之后他温柔的对我说:“好了,你放心,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定能替你找回来的!”

我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他一手拥住我,一手捂住我肩上的伤口抑制鲜血的流淌,然而刺目的鲜血还是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间汩汩的流出,染红我大片大片的衣衫。

此时此刻他已在我的视线里模糊,疼痛就像迷药一般搅乱我清醒的意识。他更紧的揽过我,将我的头埋在他的下颌。

马车飞快的驶进了皇宫,他抱起我跳下马车朝内殿奔跑。

“御医!御医!死到哪里去了?快去传御医!”

内侍宫女们看着这样的场面吓得手忙脚乱。

他把我抱上榻去平躺,轻轻唤着我的名字。

“踏雪!踏雪!”

听到他的呼唤早已无力的我强打精神抬眼看他。见到他一脸的焦急,我轻轻微笑,他终于会为了我焦急!他终于也会在意我了!

“踏雪你听着,朕是皇帝,朕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你也是一样,朕现在命令你一定要撑下去,朕不许你放弃!”

疼痛仿佛潮涌一般一遍一遍地侵袭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力的拽着我,把我拖向地狱的深渊。

“陛下,踏雪能为你挡住那一刺已经心满意足,可是我感觉有一只手正在把我拽向地狱,我怕抵挡不住……”

“朕也拉着你,不许你跟他去!”他伸出双手将我的手紧握。“你不是说要永远陪着朕永远不离开朕吗?你不是要让朕不再孤独不再寂寞吗?朕不许你欺君!”

“踏雪不敢!”

“那你就答应朕,千难万难也一定要撑住!”

我努力地点点头。

“臣等参见陛下!”

御医们来了,正要参拜。

“还跪什么跪?还不赶紧过来!治不好统统都拉出去坑杀!”

“是!是!”御医们一个个吓得面色发白,手脚颤抖。

御医们把脉的把脉,验伤的验伤,“回陛下,姑娘的伤口极深,恐怕……”

“恐怕什么?要是治不好朕把你全家都杀了!”

“臣……”

为首的蒋御医吓得两腿一软直往下跪,双膝尚未沾地,他一把揪住蒋御医的衣领往上提,“还跪?还不赶紧治?”

“是!是!”

“真是白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姑娘,在下要给你上药了,这药上在伤口上会很疼,你忍耐一些。”御医提醒我。

我点点头。

“好痛!”钻心的疼痛让我大声呼喊。

随着药粉与伤口的亲密接触,强烈的疼痛再一次侵袭我的意志。

“陛下,踏雪怕是要辜负你……”

我只感觉拽我往地狱的手再一次施力,我真的不敢保证我是否能挺下来。

“踏雪你听着,朕对女人从不霸道,而这次朕命令你,不许走!”

“我……”我痛得几乎快要窒息。

“雪儿!”

迷蒙中我听见似乎是他在唤我。虽然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竟然没有叫我踏雪,而是叫我雪儿?!并且唤得温暖而伤感。

“陛下,你叫我什么?”我吃力的问。

“雪儿,朕叫你雪儿,朕的雪儿!”

药粉继续撒在我的伤口上,来不及感动,我的意识便已被疼痛完全吞噬,思想与身体都轻飘飘的。

“雪儿,雪儿……”

他的呼唤渐渐远了,远了,直至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