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馥继续道:“现在你终于碰到了这次机会,便不顾其他,一心想要保全上官南佳的性命,算是帮她做了件事,也了却自己友谊破裂的遗憾。妹妹觉得我说的可对?”
尉迟东邻拿帕子按一下鼻翼,说道:“姐姐说的话,或许是很在理的,但人对于感情上的事情,并非都这么理智。”
慕容兰馥看眼前情形,知是再多的劝告亦无用处,便说道:“我最后再说一点,妹妹,你觉得上官这个人心机如何?”
尉迟东邻思忖半晌,道:“以我对她的了解,似乎并没有多少心机。”
慕容兰馥点点头,不语。
尉迟东邻恍然大悟道:“姐姐是说,南佳是有意让我回想少时往事,从而得到我为她求情的机会?”
慕容兰馥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你们以前是好朋友,彼此应该对对方的性子有所了解,若是她能料到你如今的举动,不是没有可能那么做。”
尉迟东邻缓缓摇头,“我觉得她不会,姐姐,你没见今日她同我说话的神情,对自己的结局早已认命,没有任何想要挣扎的迹象。而且听她说话,似是对这些事情已经看透。”
两人正说着话,尉迟东邻的丫鬟找了过来,说是皇上找不到她,问丫鬟们都说不知道,正派了人到处找呢。
接着正清院的两个小丫鬟也找来了,说是秋若一听兰妃娘娘一个人出去了,半日还未回来,估计是去找尉迟娘娘,便赶紧让人沿路找了过来。
二人分别,慕容兰馥估计尉迟东邻一见到皇上的面,就要提这件事,但自己又不好出言阻止,只是叮嘱她,“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万不可把事情弄僵了,保护好自己。”
尉迟东邻知道兰妃的意思是,点点头,“姐姐只管放心,我知道的。”
慕容兰馥回去之后,仍是不放心尉迟。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司徒千曼的设计,先故意放出劝皇上杀掉上官南佳的消息,再让上官对尉迟东邻用计,救出自己,进而近距离打探关于她们的消息。
思考半晌,兰馥叫人通知小二过来。
“你去皇后那边看看,看她近些天是否在和上官娘娘那边的人来往,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立马叫人通知我。”
小二得令离去。
拓跋乾今晚仍然叫尉迟东邻侍寝,尉迟东邻趁机说道:“皇上可否听臣妾讲一个臣妾小时候的故事?”
拓跋乾一听眉开眼笑,问道:“小女孩子的故事?朕可没有兴趣听。”
尉迟东邻观察皇上神色,知道他很愿意听,便故意道:“既然皇上不喜欢,那么臣妾便不讲了。”她佯作生气地扭过头。
果然见拓跋乾伸手拉她,呵呵笑道:“爱妃想讲什么,尽管说,朕听着就是了。”
尉迟东邻便笑着靠在拓跋乾怀里,说道:“臣妾小时候,有一个非常好的姐妹,和臣妾形影不离。那个女孩子到臣妾家里做客,天色晚了要回家,但臣妾哭着闹着不让人家走。最后,很多丫鬟嬷嬷哄臣妾说,她回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臣妾才止住眼泪。”
拓跋乾一听如此有趣,笑着在尉迟东邻挺翘的鼻子上轻刮一下,道:“爱妃小时候原来如此调皮不听话。”
尉迟东邻把她和上官南佳的故事说完,拓跋乾道:“因为误会而互不来往,又因为家族之间的原因称为仇敌,确实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他摸一摸怀里尉迟东邻乌黑顺滑的秀发,似是很心疼她。
尉迟东邻并没有告诉拓跋乾这个姐妹就是如今的上官南佳,留一点悬念,明日再将上官南佳的身份说出,然后替她求情,成功的几率或许会比较大。
第二日一早,尉迟东邻醒来,身边早已不见了拓跋乾的身影。她见怪不怪,作为一国之君,本就日理万机。
一般情况下,拓跋乾下了早朝,便会来她这里用早膳。这倒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
偏偏今日却不同,她早叫人备好了菜,拓跋乾身边的小福子却跑过来,说今日皇上有要事和大臣们商量,下了朝之后直接去御书房,不来这里用早膳了。
差遣小福子来告诉自己,这说明她在拓跋乾心目中的地位没有变。
想到此,尉迟东邻打了一个寒颤,自己什么时候也如此神经质地在乎拓跋乾对自己的恩宠多少了。
她叹一口气,恐怕在后宫,很少有女人能够不在乎这一点吧。
她叮嘱小福子,千万记得提醒万岁爷用膳,便让他走了。
这天晚上,拓跋乾仍没有来,小福子又跑来一趟,说是皇上今日遇上难题,今晚有很多奏折要批,歇在御书房了。
求情这件事又被搁置下来。
尉迟东邻责备自己,为何昨晚不一起讲出来。这样耽搁下去,恐怕皇上一声令下,自己来不及阻止,上官南佳就已没命。
司徒皇后在冬槿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奇快。加上姜太医时常进宫来察看皇后病情,自发病那日起,不到五日,司徒皇后已然痊愈。
姜太医说,这种病能够这么快痊愈,实在是罕事,这除了皇后娘娘凤体天佑之外,还要归功于冬槿姑娘不辞辛苦的细心服侍。
司徒皇后也衷心说,多亏了冬槿。
这天,冬槿搀着皇后娘娘在凤朝宫的小花园里散步,看到花朵凋零的场景,冬槿条件反射似的有些紧张。
司徒皇后察觉她的异样,问道:“是否担心本宫再受刺激?”
冬槿犹豫着点点头。
司徒皇后轻笑,说道:“也难为你这么细心,一心为我。姜太医说了许多你为本宫做的事,本宫十分欣慰。你放心,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
冬槿见此,轻轻放开司徒皇后胳膊,跪下道:“娘娘说哪里话,一心服侍娘娘是奴婢的职责,能够一直服侍娘娘,也是奴婢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