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后不可察觉地蹙了一下眉,随即微笑道:“多谢妹妹的好意,同妹妹一起赏荷喝酒原本是一大美事,可本宫还有一些琐事要去处理,实在无此闲暇。”
“娘娘若是今日无暇,改日得了空儿也是可以的,臣妾随时恭候娘娘大驾,娘娘请便。”
司徒皇后又对上官南佳说道:“妹妹,皇上将你禁足就是要让你反思自己的过错,现如今,你若不知悔改,到头来害的,只有你自己。”
上官南佳恭敬回答道:“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定当谨记娘娘教诲。”
“那本宫便走了,你好好养着。”她看一眼华唐,“有劳华太医好生替上官贵人治病。”
华唐作揖道:“娘娘言重了,有劳二字,微臣实不敢当。”
司徒皇后走之后,慕容兰馥对华唐道:“华太医,本宫有几句私房话要对上官贵人说,不知是否方便。”
华唐道:“自然,小人今日过来,只为看看上官贵人病情有何变化,以放便改动药方,现已看过,可以告辞了。”
慕容兰馥点点头。
华唐对上官南佳道:“贵人按时服药,小人这便告辞了。”
上官南佳笑着点点头,“嗯,你去吧,明日可早点过来,我这里小厨房做荷花露和莲子羹。”
华唐不置可否,躬身道:“多谢贵人好意,小人告辞。”
“尉迟姐姐好些了吗?”等华唐走后,上官南佳又问道。
慕容兰馥回答:“比昨日好了很多,今天早上醒来最起码有精神说话了,说她有好几天没空来看你,就让我代她来探望。”
上官南佳问道:“尉迟姐姐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兰馥摇摇头道:“目前还不知道。”
上官南佳低头,“我生病的时候尉迟姐姐天天来看我,她生病了我却不能看她。”
原本是不在意是否禁足的,甚至对她来说,禁足反而是更安全一些。但今日无法去看望尉迟东邻,才让她觉出不方便不自由来。
慕容兰馥道:“是啊,尉迟妹妹待你真是很好,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得快乐就好,所以,你万不可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上官南佳抬头,“姐姐这话里,好像有什么意思。恕妹妹愚笨,无法明白,还请姐姐明示。”
慕容兰馥道:“今日司徒皇后说的那些话,你可听明白了?”
上官南佳一脸茫然,“姐姐指的是哪些话?”
“你当真不明白?”慕容兰馥叹一口气,“司徒皇后是在说,妹妹和华太医之间有问题。”
“有问题?”
上官南佳这才想明白方才司徒皇后和华唐之间的奇怪对话,恍然大悟。
“这……这怎么会?”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慕容兰馥松一口气,看来华唐还没有把自己对上官南佳多年以来的爱慕诉说出来。
看来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慕容兰馥道:“妹妹,你也是知道的,三人成虎,这事情万一被传出去,管它是真是假,只要被皇上听到了,你和华太医,就只有一个结果。”
上官南佳吓得抖了一下,说道:“怎么会这样?我和华太医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皇后娘娘为何要那么认为?”
慕容兰馥看到上官南佳怕得厉害,知道她现在做事也是胆小谨慎的,不由得不忍心起来,反过来安慰她道:“妹妹先别怕,这段日子务必和华太医保持距离,以防被别人抓住把柄。如果她们没有证据,也是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上官南佳赶紧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但是华太医终究每日需要来替我察看病情……”
慕容兰馥道:“这还不简单吗?叫太医院换一位太医过来替你治疗。”
上官南佳想,华太医医术高明,自己又和他有话说,若是换了,先不说医术不如华太医,就是自己在华太医手里治疗了这么久,突然换一位太医来,对治疗也是有益无害啊。
本想把这个想法说给慕容兰馥,但一想,慕容兰馥为这事也很担忧,自己不好再反驳,便说道:“那好,姐姐尽管放心,妹妹一定会照着姐姐说的去做。”
慕容兰馥听了,欣慰一笑,“你能这么想,最好了,记住,想要在这里活下来,就要小心谨慎,万不可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丢了自己的性命。人死了,更是什么都没了。”
上官南佳黯然道:“姐姐说得对,我明白。”
她并没有要忤逆慕容兰馥的意思,只是在她看来,自己与华唐,只是很正常的医患关系,平时稍微能说得上话,仅此而已。
况且,华唐对她那么尽心尽力,她偶尔请他吃顿饭,实属正常。
慕容兰馥虽然对上官南佳的承诺并未百分之百放心,但眼前只有这样了,这些事全凭自觉,她总不能盯着她去做。
奇怪的是,第二日,华唐早晨竟没有来嘉禾轩,上官南佳一位他早上有事情耽搁了,于是叫人将荷花露和莲子羹留下一份,等他来了吃。
到了下午,华唐仍是没来,徐烨却到了。
上官南佳奇怪道:“徐太医,华太医为何没来?”
徐烨道:“华唐今日有别的病人去看,所以无暇过来,恰好我闲着,就代他过来看看。”
上官南佳失落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徐烨又道:“而且,华唐可能这段时间都无法过来,他那一边的病人需要连续治疗一段日子,他说贵人这边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就由我来代替。”
“什么?”上官南佳不可置信道:“华太医不会再来了?怎么可能,他如果不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自己来跟我说一声的。”
徐烨为难,无法回答。
上官南佳又道:“还有,太医院明知道华太医近些日子在为我治疗,是不可能为他再安排其他病人的……”她想了想,变了脸色问道:“徐太医,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华太医主动要求不再为我治疗的?”
见徐烨不说话,她又问道:“难道是……是我哪里得罪华太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