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有一种距离叫遗忘
25018100000016

第16章 豆叶黄

豆叶黄的时候,我来了,我来的时候你走了。

你走了,能告诉我,这个秋天我要把身体伏下多少度,才可以在黄了的豆叶下揽取一兜灿烂的黄金?

庭院冷冷落落,所有的人都回到了田野。我该如何用想象为你抚去风尘?

风高高地刮地着,不时卷起一两片枯萎的叶子。小学的操场上,孩子们正处在懵懂的岁月中,还不到思索的年龄,不知道生命到了秋天的感觉,不知道秋一来,冬天就近了。

墙是红色的砖,瓦是灰色的水泥,路面上的尘土踩在脚下会溅起片片的黄昏。

我看着豆叶黄了,眼里流出一种无法诉说的情愫。我不是一个喜欢哀怨的人,我总是站在自己的年龄上向远方观望。我喜欢说些热爱的话,想以此让生命充满希望。有些时候,我也会沉默不语,害怕自己的语言伤害了自己曾经赞美的东西。我是一个易于感动的人,我会想到匆忙的生命,会想到虚度的时光,即使为一羽凋落的蝉裳,也会漾起心湖的波浪。我会急睁睡眼,在锈迹斑斑的叶子底下,寻找绿意,寻找彤彤花影。

豆叶黄了,果实的馨香重了,围拢着的人群散了。我在广旷的大地上站起身体,看到刚才还是吸着鼻涕的孩子,转眼间就长成了大人。我有些惊讶。他的身材与我相似,眉宇间不断地映现出,我经历的河流与山川。

豆叶黄了,我最终拥有多少秋实,失落多少春华,才能在思想里看到永恒的火花?

我用手拍着脑袋,想让脉络更为清晰,不经意间发现,衣服竟肥大的要从身体上脱落下来。骨头在紧包着的皮肤下,不时地发出着咔咔的声响,仿佛随时都可以折断。人也许只有到了这时,才能感到生命的真实。

豆叶黄了,我还有多少梦可以重做,还有多少时间为自己繁忙?

风影摇红,一枝落了,一枝正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