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是要做什么?”唇角一勾,皇甫澈懒懒地睁开星眸,顺理成章地将她扣在怀中,笑得勾魂摄魄。
苏若情猝不及防,目瞪口呆地盯着身下俊美如仙的男子,欲哭无泪。
“皇上……”不安地试着挣脱他的圈固,却反让他凤眸一深,手臂力道一紧,眼中带着深深情鱼(欲)的光彩,生生吓到了苏若情。
“嗯?”挑挑眉,皇甫澈也不接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苏若情死死地闭上眼睛,不敢那么近距离地看着那张俊脸,只觉身体的热度快要将她灼伤,只得一撇唇,低低恳求道:“皇上,我真是月信刚至。不信,皇上可以问紫娟,她知……唔……”
毫不犹豫地封住她那正一张一翕的娇嫩红唇,皇甫澈看着她因惊骇而猛地睁开的大眼,只觉心底舒畅无比,一个翻身牢牢将她压于身下。
一个拙劣的借口她连说两次,当他是三岁孩童那么好哄吗?
呵,这个看似聪明沉稳的小女子,竟然也有如此白痴的一面,到真让他又发现了一项新奇事。
强势地侵吻着她四处闪躲的丁香舌,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强吻一个只面容清秀的女子,还一连两次,都似乎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而她,似乎总有着让他轻易情动的理由,哪怕仅是一个无辜的眼神,一张涨红的俏脸,甚至只须轻嗅着她身上那抹若有若无的桃花馨香,便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她……
俊眸陡然一深,皇甫澈猛地想起先前轩辕珏对她情急之下所做的举动,竟是那样的自然而然,根本不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人所该有的反应。
唇齿相依间,他的吻已不觉加深,原本保留的温柔也因这个突然的念头,夹带着一丝情绪,让他不顾身下的人儿几乎快要被他吻得窒息,只深深地,想将她的整个唇齿都吸入腹中。
“唔……”钻心的一阵疼痛,迅速从唇上传至全身。
皇甫澈俊眸一清,抬头看着身下面色已然红到发紫的人儿,双手撑在她的头侧,深遂的凤眸紧紧地盯着她水气濛濛的眼睛,再一俯唇,轻轻地印上她残有他血迹的唇瓣。
只觉全身一颤,苏若情不知所措地感受着他与方才完全不同的轻吻,身体也越发颤得厉害。
他唇上渗溢的血渍还浓浓地侵噬着她的神经,他方才猛然凌厉的眼神还震摄着她的心魂,却尚未自出于本能去咬他的后怕中回魂,他竟似完全不怪罪她的无礼,温柔得让她心慌。
也让她茵蕴眼中的水气一热,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终于,这个轻柔得似要将人融化的轻吻,在皇甫澈低低的轻笑中,停了下来:“呵,朕果然没有说错,你就是只会咬人的野猫。”
呆呆地盯着他的笑脸,苏若情早已忘了身处何地,只知他这样温柔似水的笑容,深深地印入了她的心底。
皇上,箫郎……
到底哪一个他,才是真正的他,为何他的一举一动,总能轻易地牵扯了她的心肠,让她,逃不掉,避不开。
“怎么哭了?放心,朕不会要你侍寝。”温柔地松开了她,皇甫澈再一次地躺回床上,与她,同枕而眠:“除非,你自愿!”
这一刻的风平浪静,天地都仿佛为之寂静。
他的话,明明温柔至极,却仿佛最令人伤心的话语,让本就泪流不息的苏若情瞬间决堤了泪海,久久地,怎么也擦之不尽。
到让身旁的男子慌了心神,不顾明黄的锦袖被她染得尽湿,只温柔地轻拥着她,如同骗哄一个孩子般,轻拍她的后背:“好了,是朕不好,朕不该骗你,不该吓你。你可知道,初时见你,我本无心骗你,却意外发现你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让我不由自主起了玩心。呵,再后来,你几次撞上我,却次次避着我,到让我越发好了奇,难道,你就那样畏惧我的真实身份?于是我常常想,若有一日,你知道了我是谁,你还会愿意靠近我,愿意相信我吗……”
他就那样低低而语,先时的“朕”不知何时换成了“我”,他未发觉,她也不曾发觉。
只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和谐,他仿佛还是那日轻揽着她飞出高墙的俊雅男子,而她,也还是那个不挣不闹,任他抱着的柔弱女子……
***
锦绣宫中,听着皇帝亲自抱送着苏才人回宫,又在她的厢房之内一呆便至晚膳时分的消息,伊倾城指尖握着的线球早已被绕得凌乱不堪,以至正玩闹得起劲的雪儿有些不满地跳跃半空,“喵呜”一声,拍飞她手中的线球,独自抓着、拍着,玩得不亦乐乎。
“苏若情!”面无表情地看着玩着线球的雪儿,伊倾城修磨得光彩照人的长长指甲,不知不觉地陷入掌心:“好一个皇后娘娘,她的眼光,可真是不俗啊!”
“主子,此女看似简单,却实不寻常。”夏荷静立在殿中,看着主子绝美的面上映着落寞与怨恨,出声道:“当初皇后封了她为才人,便是因为主子一席话,故意留下了她。而今她又是因为主子,故意以她打击主子,欲坐收渔翁之利。奴婢以为,皇后固然用心险恶,可这个苏若情,不容忽视。”
冷冷一笑,伊倾城不为所动,反问道:“那又如何,你难道想本宫收拾了那个苏若情,乘如了皇后的意不成?”
“不,主子。”夏荷立时摇摇头,继续道:“奴婢是想,主子如今已万千宠爱在身,皇上既寻了新欢,也只是一时新鲜。主子何不反其道而行,将那苏才人拉至身边?”
“拉拢她吗?”伊倾城眉睫一垂,缓缓地俯身去捡被雪儿玩得一团乱的线球,重新绕了起来:“本宫素来自诩清高,那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凡女子,也值得本宫露这个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