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书房。”慕容云舒慢条斯理地抬头看向妖月仙子,又补上一句,“不是茶楼。”
妖月仙子忽然想起上次来书房被她轰出去的事,顿时悻悻地笑了起来,退后两步,道:“你这丫头,真固执。得得得,我们换个地方,就去凉亭,那里风景好,适合话家常。”
慕容云舒没有反对,对绿儿说道:“去给客人准备茶水。”
客人……妖月仙子立时嘴角横抽,满目怨念。提起这事她就满肚子的火!那个钱总管,居然狮子大开口,收她一晚上一百两白银。坑死人不偿命啊!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会说‘与儿子断绝关系’这种胡话。她怎么也没想到,云舒会真向她收房钱……
“你们不去么?”妖月仙子问依然老神在在坐在房内的不孝子与不孝儿媳。
“不去。”楚长歌言简意赅。
慕容云舒则反问道:“她是你的客人,我们去做什么?”
妖月仙子那两条漂亮的柳叶眉狠狠地抖动起来,他们不去,这戏还怎么唱?别人家的儿媳妇见婆婆对‘外面的女人’好,哭都来不及,她家的这个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仅不气不恼,居然还让丫鬟给她们倒茶!
怪,实在是很怪。
莫非这个情敌没有威胁力?
妖月仙子幽幽地看了慕容云舒一眼,又幽幽地看了红衣一眼,愤然摇头。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黯淡无光的受气小媳妇。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既然人都来了,不闹一闹,怎么对得起她雇托儿所花掉的那五十两白银呢?
妖月仙子板起脸说道,“儿子,你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就该负责。”
关于清白这个问题,红衣也提过,那时候楚长歌只当没听见,但此刻是亲娘提出来的,他若在置若罔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楚长歌反问道:“我几时毁了她的清白?”
妖月仙子道:“你看了她的身子。”
红衣重重点头,表示妖月仙子所言非虚。
“娘,别睁眼说瞎话。”楚长歌很无奈地说道。
妖月仙子一瞪眼,道:“我说的句句属实。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很正常,但是我记得很清楚。红衣洗澡的时候,你就在窗户边上偷看。”
“小到什么时候?”
妖月仙子道:“四岁。”
“……”楚长歌忽然有种谋杀亲娘的冲动。四岁的事……她想怎么赖都行。
四大护法也一阵狂汗,老夫人您敢不敢扯得更离谱一点?虽然教主天生有一种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怪,做出如此偷香之举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四岁的孩子恐怕还没窗户高吧?难不成教主四岁时就懂得用板凳搭台偷看姑娘洗澡?
这时,一直在旁静静看戏的慕容云舒开口了。“是不是谁看过你的身子,你就嫁给谁?”她问红衣。
红衣楞了一下,求助地看向妖月仙子,见妖月仙子点头,她也点头,道:“是。”
“那如果看过你身子的人不止一个呢?”说这句话时,慕容云舒的眼睛看着楚长歌。
楚长歌当即心领神会,笑道:“不错,如果看过你身子的人不止一个,你打算把自己分成几半分别嫁出去吗?”
红衣又愣住了,再次向妖月仙子求救。
“但是看她身子的人只有你一个。”妖月仙子得意地说道。一脸的‘看你怎么办’。
楚长歌邪魅一笑,道:“多让一个人看她的身子还不简单,我魔教教徒遍布全国,光是这门口就有四个,还愁没人来看么?”
此言一出,红衣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双臂交叉挡在胸前,生怕衣服被人扒了去。
同时变色的,还有另外四个人……东南西北。
“教主,我们兄弟都是福薄之人,如此艳福,消受不起。”东护法笑得比哭还难看。
楚长歌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福薄我也知道,所以你们再去找些人来,一起看。人多了,这艳福分到你们头上,也就少了。”
四人一脸菜色,这姑娘清白尽毁事小,他们兄弟四人晚节不保事大啊!可怜他们辛辛苦苦当了这么多年的正人君子……
妖月仙子更是气得内伤。太不讲道理、太不讲道理了!简直比她还不讲道理!
“我……我还是谁也不嫁了吧。”红衣开始打退堂鼓。
“不行!你要是现在反悔,就把五十两白银还给我?”妖月仙子气势逼人,伸手做出讨钱状。
红衣胸前的双臂抱得更紧了,这回是怕银子被抢。“你让我来闹事,我已经闹了,没闹成也不能怪我啊!我还没怪你害我差点受辱哩!”
妖月仙子气道:“刚才让你闹他们你一副受气小媳妇样,怕得要死,现在跟我理论,倒是能说会道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你又何必为难于她?你要银子,我给你五十两便是。”慕容云舒笑容满面,浑身上下都写着‘通情达理’四个字。形象非常光辉。
妖月仙子则恼得脸都黑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不是拐着弯骂她不如他们么?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五十两!
天啦,她不打自招竟还浑然不知!
想她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做过的缺德事不计其数,从来没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这一次居然……居然……
此时此刻,妖月仙子真想找个洞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