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非常‘偶然’的在她儿子儿媳办事的时候出现在了院子外面吗?又不是故意听壁角的!
北护法越想越觉得冤枉,却敢怒不敢言,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属下还有事,先行告退。”说完,飞也似地跑开。
见状,妖月仙子捧腹大笑起来,一面往客院走,一面笑个不停。这无趣的日子,果然需要用别人的痛苦来寻一下开心。
当楚长歌追着慕容云舒来到飞扬山庄的客院,却不见半个人影,皱了皱眉,低唤一声,“大东。”
咻地一声,东护法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立于楚长歌身侧,“教主。”
“她去哪里了?”楚长歌问。
东护法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于是回道:“听夫人说要去败家,我想她应该是下山散财去了。”
话音未了,楚长歌已不知去向。
东护法连忙叫道:“教主,你的内力尚未恢复,不宜离开飞扬山庄啊!”
这句话楚长歌是听到的,但有人听到了。“大东,你在跟谁说话呢?”妖月仙子悠悠地问。
东护法一见来人是妖月仙子,立马说道,“教主下山了,属下得跟去保护。”语毕,一阵风起,人影消失。
妖月仙子奇怪地眨眨眼,想当年她也是江湖第一美女,这些年轻人怎么见着她就跟见着鬼似的?
东护法追下山的同时,也向南西北三人发出信号。
自从昨日发现那个行迹诡异的大丫鬟是金燕子假扮的之后,他们四人就开始分头行动。他负责留守客院防止有人来这里动手脚,小南负责监视方鸿飞等人的动静,小西负责监视金燕子在府内的一举一动,而小北则负责传递消息。
不过如今教主背着夫人替李家小姐疗伤,内力受损不说,还惹得后院失火,现在冒着生命危险追下山,他们也顾不得防备方鸿飞的阴谋诡计了,教主的安危要紧。
而另一边,妖月仙子望着大门的方向,脸上首度露出身为长者的肃然,叹道:“明知道自己的仇家多如牛毛,还敢冒然下山,当真是不要命了。唉……,大姐,你看,阿长明明智慧过人,却一遇到慕容云舒就犯傻,连命都豁出去了,与你一样的痴。但愿,他的运气能比你好一些。”
又长叹一声,妖月仙子也尾随其后下山。这一回,她一定要阻止悲剧发生。
一心惦记着楚长歌的安危的妖月仙子没有注意到,在她自言自语之时,还有旁人在场。
“妖月仙子还有一个姐姐?怎么听她的口气,好像楚长歌不是她亲生的……”
华子清挠挠后脑勺,脸上俱是不解。
楚长歌策马一路追下山,还未找到慕容云舒,就先被人拦住了。
“我今天不想杀人。”楚长歌居高临下冷视拦在他马前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燃烧着仇恨的怒火,愤恨道:“楚长歌,你杀了我爹,我今天要让你血债血偿!”
“是吗?”楚长歌的黑眸中闪着寒光,薄唇微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连你也一起杀了。”
少年举剑,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李家小姐疗伤,元气大伤,现在只剩两层内力!”
楚长歌冷声道:“就算只剩一层,杀你也是绰绰有余。”
“死到临头你还大言不……”‘惭’字还未出口,少年猛地瞪大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喉咙里发着吱吱的声响。
楚长歌还是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嘴角显得有些苍白。这种白不是病态的白,而是因寒冷而冻得苍白。随着内力的流失,单薄的身子逐渐耐不住呼啸的寒风。
少年的喉咙里还发着吱吱的声响,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面容已经扭曲,拼命说出个‘你’字,却再也讲不出下一个字,倒在地上。
楚长歌看也没看他一眼,拽起缰绳正欲策马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问就杀了他,不怕错杀无辜吗?”
楚长歌没有回头,因为他对身后是谁并不感兴趣,冷漠地说道:“我楚长歌向来只杀该死之人,倘若他的父亲真是我杀的,那么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
“倘若他的父亲并非你所杀呢?”
“那他就是该死之人。”楚长歌一脸冷漠地说。
“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对于一个杀戮者来说,杀气重才是命长的象征。”丢下这句话,楚长歌飞驰而去。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路人甲身上。
随着马蹄声的渐渐远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树上跳下来,望着飞扬的尘土,重复喃喃着楚长歌临走留下的那句话。
楚长歌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杀掉那个前来寻仇的少年,只因那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李家小姐疗伤,元气大伤,现在只剩两层内力’,他已经冒险下山,不能再冒险让这个消息传到江湖上。可他没有料到,这个消息竟然早已不胫而走。
他替李家小姐疗伤的事,只有自己人知道,而方鸿飞及他派进飞扬山庄来的内奸一直都在东南西北四人的监控之中,不可能得知此事。到底,是什么人把消息传出去的?
面对着眼前横空杀出来的寻仇者,楚长歌不禁又想起在蜀中梁王府遭伏击的事。世上的毒药何止千百种,华夜离却偏偏选择用雪域迷香来对付他,而他刚好只对雪域迷香没有抵抗力。如果华夜离不是得知了他的这一空门,是绝对不敢对他用毒的。因为江湖上人人皆知,他楚长歌百毒不侵,用毒只会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