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的表情却凝重了几分,因为他听出了慕容云舒的弦外之音。王爷对她用情至深不说,但凭她的智慧,一旦进入梁王府,对付他们两个简直易如反掌。
慕容云舒勾唇一笑,“你不妨拭目以待,看我慕容云舒到底有没有说大话。只要你想看,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个选择,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你想怎么死,提前说一声,我保证满足你的遗愿。”
“你、你……”王朝面露骇色,指出去的手指隐隐作颤,心中大呼……此女乃妖孽也!
张裕则面无表情地说道:“能够助王爷完成大业,我等死而无憾。”
“这样么?”慕容云舒青眉一挑,看向方鸿飞,道:“你呢?也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方鸿飞面露犹豫之色,心道:她说的不错,小梁王对她情有独钟,一旦她入主梁王府,在小梁王面前挑拨离间,小梁王日后一定会反过来对付我,届时,就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但若不把她交给小梁王,又如何自圆其说?
见方鸿飞脸上已有动容之色,慕容云舒冷冷抿了抿唇,又道:“杀掉王朝、张裕,届时不管你怎么处置我与楚长歌,小梁王都不会知道。而失去他们这对左右臂之后,小梁王还会更加倚重你。”
此言一出,三人皆惊!
好狡猾的女子!干起挑拨离间的事来,竟不动声色得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方鸿飞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去梁王府你可以活命,而留下来,不管是你还是楚长歌,我都不会留活口。”
慕容云舒轻蔑一笑,什么也没说。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当残缺的生命因另一个人而完整时,独活便是一种比死还残酷的炼狱。
“别听她妖言惑众!”王朝大叫。
慕容云舒瞟了王朝一眼,又对方鸿飞说道:“你也可以任由他们把我带去梁王府。我同样也向你保证,你若敢动楚长歌半根头发,我定让你名剑山庄上上下下死无葬身之地。而至于你,我更会特殊照顾。”
语气之冰冷让方鸿飞不禁打个寒战,但他还是故作镇静地嘴硬道:“你以为楚长歌一死,这世上还有人能奈我何吗?”
慕容云舒但笑不语,她相信再笨的人也有开窍的一刻。
没错,方鸿飞表面虽然不怕,心里却已经开始掂量着轻重。如果她与小梁王联手,其实力不在楚长歌之下。最重要的是,大事未成,他还需要小梁王这个伙伴。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与小梁王联手。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杀!
现在是杀掉慕容云舒和楚长歌的最好时机,他们一死,就再也没有人敢与他方鸿飞作对了!
心意一决,方鸿飞双手同出猛如鹰爪,刺向王朝、张裕的心脏,接着反手用力一剜。下手之狠,教人咋舌。
“唔……”王朝双眼一瞪,震惊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那种脸上。而张裕致死都面无表情。
慕容云舒把头偏到旁边,不忍见到这血腥地一幕。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慕容云舒闭上眼,脸上露出几丝悲痛。
忽然,感觉楚长歌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慕容云舒立即睁开眼看向他,用眼神询问:有办法了?
楚长歌苦笑,缓缓摇头。他只是希望她不要对王朝、张裕的死耿耿于怀。就算她不从中挑拨,以方鸿飞的性格,除去他们俩是迟早的事。
方鸿飞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特猖狂地冷笑一声,道:“我告诉你们,今日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们!”
忽然,一道极熟悉的声音从道旁的丛林中传来,“神仙是救不了他们,但小生却可以!”
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同时一惊。
这不是那日元宵灯会时碰到的那个骗子吗?
这不是下山时碰到的那个人吗?
“你是什么人?!”方鸿飞对着声音的源头狂吼。
“小生郑齐恩,夏州余南人士,游山玩水途径此地,偶遇路见不平,拔刀来助。”话音未了,一条白影便落到前方。
果然是他!慕容云舒侧头看向楚长歌,你那日怎么没发现此人是高手?
楚长歌耸耸肩,高手缺钱一般都不行骗直接劫富济‘贫’,他哪晓得骗子也深藏不露?
方鸿飞问:“你是哪门哪派,师出何人?”
“无门无派自学成才。”郑齐恩一口气回答完毕。
一听只是个无名小卒,方鸿飞当即仰头大笑了三声,道:“这年头不自量力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郑齐恩笑道:“这句话小生同意。”
“哼!管不了的闲事,我劝你还是别管。”方鸿飞冷声道。
“管不了的闲事呢,小生自然是不会管的。小生之所以管这闲事,正是因为小生管得了。小生如果管不了这闲事……”
“闭嘴!”方鸿飞不耐烦地打断他,啐一口口水,道:“赶考去京城!不是文人就不要装斯文!一口一个小生,想恶心谁!”
“恶心你呀。”郑齐恩笑嘿嘿,随后又对慕容云舒和楚长歌说道,“也恶心你们。”
“……”
慕容云舒很想说,就算你不特意强调,你也已经恶心到我们了。但她终究什么也没说。想办法对付方鸿飞才是当务之急。
“这两个人小生要了。”郑齐恩很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