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回答,圣女眸中的光芒陡然黯淡下来,低头沉吟了好半天,才道:“楚长歌与天女的婚礼在明天举行,届时我会派人来接你去神坛观礼。”
明天?看来那个天女真的是很恨嫁呢。慕容云舒抿唇一笑,道“多谢。”
圣女本来已经走出几步,听到慕容云舒的这声‘多谢’,又回过头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未婚夫成亲,新娘不是自己,这事搁在哪个女子身上不是一顿痛哭流涕?她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云淡风轻。莫非,她对楚长歌并无真情?
顷刻,圣女眸中又闪过一丝诡光。
圣女离开后,慕容云舒才抬起头来,擦去额头上早已沁出的冷汗。方才,圣女哪怕再多停留一分钟,她就会破功了。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的越多,心里的恐惧就越多。她若不是知道圣女的那个秘密,也不会害怕得额头冒冷汗了。
亏她一向自诩冷静,居然也有被吓到的一天。
慕容云舒轻叹一声,以后再也不瞎研究了。若实在闲不住,就上串下跳好了。
翌日,婚礼如期而至。
没有高挂的红灯,也没有喧天的锣鼓,只有一群战士一般的五毒教教徒包围在神坛四周,形成一个封闭的圆,而站在圆圈中神坛之下的人,则只有新郎、新娘以及圣女和司仪。
五毒教的天女成亲,为何这般低调而戒备森严?
自然是怕‘突发状况’。
昨日慕容云舒的一番话,一直萦绕在圣女心头,连睡觉都不安稳。所以今日一大早就吩咐下去,不许婚礼现场有任何闲杂人等围观。
楚长歌内力尽失,在这样的包围之下,就算他临时反悔,也插翅难飞。圣女这样想。不过让她感到不安的是,楚长歌竟然一脸的春风得意,好似这门亲事是他期待已久的。
他明明是为了慕容云舒的自由才勉强答应婚事的,此时为何这般开心?
圣女奇怪地盯着楚长歌看,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随后又释怀,心里冷笑道:男人都是虚情假意的,楚长歌也不例外。
只是可怜了慕容云舒……圣女猛然发现,慕容云舒竟然不在现场。
圣女唤来侍从,不悦地质问,“慕容云舒呢?我早上不是让你去请她了吗?”
“回禀圣女,属下去请慕容小姐时,她已不在房中,听她房里的丫鬟说,她清早就不在房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闻言,慕容云舒昨日的那句话又浮现在圣女脑中……如果新郎或者新娘的运气不好,即便是到了喜堂,也不一定能拜得了天地。
楚长歌的异样,慕容云舒的反常,难道……真的会出事?
这时,司仪忽然走过来说道,“圣女,吉时到了。”
圣女闻言稍稍松一口气,三叩首不过眨眼间的事,谅他们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开始吧。”圣女下令。
司仪点头领命,走到一对新人身侧,高叫一声,“吉时到……”
顷刻,所有五毒教教徒暗暗握紧手中的兵器,时刻准备肃清破坏婚礼者
“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朝神坛一拜。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朝圣女一拜,动作有些犹疑。
“夫妻对拜!”
新郎、新郎互拜。
“礼成!”随着司仪的一声宣告,所有人舒一口气,终于顺利拜完堂了。这些将心放进肚子里去的人之中,也包括新郎楚长歌。不过他心里所想的却是……终于把她娶进门了。
圣女也大大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慕容云舒耸人听闻了。“长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笑吟吟地说。
“一家人?”楚长歌挑眉,“开什么玩笑。就算倒回去两千年,你我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半点关系没有。”
圣女闻言勃然大怒,“你既然娶了天女,就是我的妹婿,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楚长歌也怒了,冷声道:“你想嫁妹子是你的事,别往我身上赖。”
“你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舍妹拜堂,还想反悔不成?!”圣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的男人!
重五毒教教徒也一脸怒不可遏,只待圣女一声令下,便将楚长歌拿下。
楚长歌却一改方才的冷峻,弯唇一笑,对盖着盖头的新娘子说道,“夫人,你几时与圣女攀上了交情,怎么也不给为夫通个气?”
众五毒教教徒面面相觑,这楚长歌是傻了不成?天女本来就是圣女的妹妹啊!
这时,众人只听新娘子那温柔的声音响起……“我能来这里都是拖夫君你的福,哪里有资格与圣女攀交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这不是天女的声音!
圣女满脸震惊,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是她亲手将天女送上花轿,并一路亲自将花轿护送到神坛,片刻也没有让花轿离开过她的视线,不可能被掉包,不可能……
忽然,圣女长袖一挥,试图掀开新娘的红盖头看个究竟,不料那红盖头竟像是石头做的,纹丝不动。片刻的惊怔之后,圣女猛然看向楚长歌,只见他一脸冰冷,那双黑眸,好似想将她碎尸万段。
“你当楚某死了不成!”楚长歌冷冰冰地开口。
圣女道,“你的武功是什么时候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