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容云舒又瞪他一眼,“没见过像你这么……这么不正经的!”
楚长歌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笑道:“那是因为你见过的男人少。”
“是么?”慕容云舒挑起眉毛,道:“那我以后多见几个男人,长点见识。”
楚长歌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夫人现在的见识就很好。”
“不行,一定要再增长点见识。见识都不一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我的见识也不多。”楚长歌立即表示他也与她一样‘见识浅薄’,心中则叫苦不迭: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吗?”慕容云舒很是怀疑地睨着他,道:“听你的口气,很像见识广博、阅尽千帆啊!”
楚长歌悻悻地笑道:“错觉,一定是错觉。我天天忙着杀人与被杀,哪有时间阅人。”
“哐当……”餐盘打翻,碗盘碎了一地,丫鬟手足无措地望着慕容云舒,一面摇头一面颤颤巍巍地往后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云舒很是无奈地白了楚长歌一眼,“看你把别人吓得。”
“呃……”他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正常人’。
“下去吧。重新拿两份来。”慕容云舒对丫鬟说。
“是、是……”丫鬟如蒙大赦,盘子都不捡拔腿就跑。
不一会儿,饭送来了,不过送饭的人换了。
“之前那个丫鬟呢?”慕容云舒一面拿筷子一面淡淡问。
丫鬟正蹲在地上捡碗盘的碎片,听到主子问话,连忙回道:“她回到厨房后疯疯癫癫地,一直说‘慕容府不是人呆的地方’,结果被正好路过的管家听到,就给了点银子让她回家了。”
好好一小姑娘,就这么被吓傻了。罪过,罪过。慕容云舒叹一口气,感慨道:“楚教主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他一向那么说话,以前也没见有人被吓傻……
“明天启程去少林寺吧。”慕容云舒忽然说。
楚长歌不赞同地皱眉,“你的腿还未完全康复。”
“我又没说要走去。”坐马车还是行的。
“……”
最后,慕容云舒的意见被采纳,第二日启程去少林寺。
慕容云舒望着眼前极尽奢华的马车,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不能换个颜色吗?”
“龙辇都是这个颜色。”楚长歌道。
她当然知道龙辇都是这个颜色!问题是坐着龙辇在路上晃,就算不被山贼抢也会被官府抓。这么一辆黑白两道都不容的辇车,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似看穿了慕容云舒的疑惑,楚长歌道:“行宫。反正当今皇帝被困京城、四面楚歌,也来不了楚州城,这龙辇放着也是放着,借来用一下也无妨。”
“借?”以她对他的了解,‘借’这个字不适合从他嘴里说出来。
楚长歌一脸坦然地说道:“我拿走它时跟行宫的看守打过招呼。”所以称之为借。
慕容云舒问:“怎么打的招呼?”
楚长歌道:“打的。”依旧一脸坦然。
慕容云舒微微一愣,随即满脸黑线,打过招呼……打……“楚长歌,你怎么不去当土匪?”慕容云舒调侃道。
楚长歌闻言挑了挑眉,作思考状,“你觉得当土匪好?”
“当我没说。”
楚长歌却不依不饶,“难道我的行为像土匪?”
不装傻了?很好。慕容云舒微微一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像土匪而已。”
“……”她果然深谙损人之道!
“我还是坐别的马车吧。”
“别的马车没有龙辇舒服。”
这倒是。毕竟是皇帝用的东西。说起来,还真没坐过龙辇,不知道感觉如何……慕容云舒动摇了,望着马车犹豫了几下,最后叹道:“还是不要坐了吧。”
“为什么?”
“我怕坐了龙辇之后,就再坐不惯普通的马车了。”
“我没打算把它还回去。想坐随时都可以坐。它若坏了,我再去给你借一辆来。”
“……”某人真真是太嚣张了。慕容云舒又看了龙辇一眼,道:“万一哪天与皇帝撞上了,会很尴尬的。”
“……”楚长歌受不了她了,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温柔地扔进辇车,道:“要真撞上了,我让他给你让道!”
慕容云舒闻言望着他呵呵直笑。
她这个人呀,非要他当一回土匪才甘心。楚长歌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帘子,跃上马背,道:“启程。”
夺命罗刹之中六人赶车,二人骑马随行,一人隐身。
而石二先生则骑着毛驴远随其后……不是他不想骑马,而是有人存心给他穿小鞋,只分配给他一头驴。他不就是不肯喊慕容云舒‘夫人’么?至于这样整他吗?小肚鸡肠的男人,小肚鸡肠!
皇帝果然是最会享受的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慕容云舒却没有丝毫颠沛流离之感,吃了睡,睡了吃,浑然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们到哪里了?”慕容云舒掀开窗帘问楚长歌。
楚长歌奇异地看她一眼,笑道:“你终于开始关心这个问题了。”
慕容云舒大囧。她之前也有想过要问的,可是每次想到的时候,都在临睡着前。一觉醒来,就又忘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