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些难民中,为什么没有年轻力壮的男子?”绿儿透过车内的窗户望着外面,一脸同情。
慕容云舒道:“要么死了,要么就被抓去当壮丁了。”
“哦。”绿儿放下窗帘,嘟着嘴,沉默了好半天忽然说道:“为什么非要打仗呢?”
慕容云舒道:“因为皇位只有一个,而想当皇帝的人却很多。”
“为什么很多人都想当皇帝呢?”
“你不想吗?”
“当然不想。我要能当皇帝,小姐你就能当太太太上皇了。”绿儿一脸的理所当然。
慕容云舒扑哧一笑,“这倒是句实话。”可惜许多人都不如绿儿有自知之明,明明没有当皇帝的能力,却做着皇帝梦。
绿儿又问:“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因为你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巴,并且我忘了将它缝上。”慕容云舒道。
“小姐,我没有到处宣扬你怀孕的事。”绿儿感到很委屈。她明明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怎么第二天就慕容府上上下下全知道小姐怀孕的消息了?
慕容云舒道:“我知道。你只是在自言自语的时候,不小心被旁人听了去。”
“那……这样的话,就不能怪我了嘛。”绿儿闷闷地说道:“小姐又不肯跟我讲话,我就只好自言自语了嘛。”
“但是你完全可以关起门来慢慢念念碎,而不是专往人多的地方跑。”想起昨天绿儿猜到她怀孕后的反应慕容云舒就忍不住想笑。某人那么努力,她怀孕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绿儿居然像听见了天大的惊闻一样,上串下跳,口中还念念有词‘小姐怀孕了,小姐怀孕了……’生怕来往的丫鬟小厮听不到。
绿儿悻悻地闭嘴,真、真的只是凑巧嘛。她那个时候恍恍惚惚地,哪里晓得周围很多人。
见绿儿一脸认错样,慕容云舒很满意地勾起嘴角,看书。
其实她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是四大护法传来了楚长歌的消息。虽然怀孕被传开的事的确让她有些困扰,毕竟是未婚先孕,而且外面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仇家,被他们知道她肚子里怀了楚长歌的骨肉就麻烦了,但是这还不足以让身怀六甲的她背井离乡。她当初若不是得知自己已怀有身孕,大夫又说她胎位不正容易小产,她也不会放弃亲自找寻楚长歌,离开少林寺回到金陵养胎。
楚长歌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每夜都会被恶梦惊醒。可是她又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样连提心吊胆都不容许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
好在,东南西北没有负她所望,传来了楚长歌的消息。一个厨子杀鱼是从鱼肚子里挖出一块玉佩,拿去当铺典当时被魔教的眼线发现了。那块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魔教的黑风令。而据厨子交代,那批鱼都是从一个叫清水村的鱼村贩来的。
慕容云舒在南州关口与四大护法会合。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清水村。
望着前面忙碌的渔民,慕容云舒对绿儿吩咐道:“去问问他们的鱼都是从哪里打回来的。”
“哦。”绿儿连忙跑过去问,不一会儿又跑回来,道:“他们说鱼都是从江里打回来的。江就在前面,离这里大概两三百米左右。”
江?慕容云舒的心沉了几分。
来到渔民口中的江,慕容云舒的心彻底沉入谷底,渺茫的希望在茫茫江水中沉浮,寻不到岸。
“这哪里是江,简直就是海。”东护法感到很挫败,甚至有些绝望。面对上不见源头下不见尽头,一望无际的水,他突然没有了信心。人若落入这片茫茫浩海之中,生还的几率能有多大?他无法乐观。
南西北三人也都杵在原地,不敢多说一句,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泄露了内心的悲观。
不远处飞来一群海鸥,哇哇直叫,那叫声听在慕容云舒耳中显得异常的凄凉,她仿佛听到了楚长歌的呼救声……不,不,他是那么的骄傲,即便是救助,声音也该是高昂的,充满令人不容拒绝的傲慢。
收拾了一下心情,慕容云舒道:“去找一户人家借住,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去别处暂住。”
“是。”东护法立即去办。
出海的渔船纷纷泊岸,太阳慢慢沉下,落在海天交接处,昏黄的余光被云雾一点点吞没。宁静地海水开始呼啸,翻腾出大大的浪花,将海岸线拖走。
慕容云舒又来到海边,在还透着湿气的岩石上坐下,听海水哭泣。
空旷的海滩上,追魂与索命无处藏身,两人如两尊大理石雕像,挺拔地站在慕容云舒身后不近不远处。将近两个月,始终没有传来他们熟悉的特殊信号,其他七位兄弟凶多吉少。
拳头紧握,两人在心中暗暗发誓:不将凶手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百花阁。
皇天不负苦心人,楚长歌把青龙当铁锹在地上挖啊挖,终于挖到了可以替代花瓣的食物……某种不知名块茎果实。
楚长歌兴高采烈地将其洗干净啃了一口,很甜,接着狼吞虎咽,恨不得将大大的果实整个吞下去。吃饱喝足,楚长歌不禁苦笑,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成野人了。
过了几日,楚长歌在溪边洗脸,突然发现头发好像黑了些。
又过了几日,头发全变黑了。不仅如此,楚长歌还感觉气血畅通、身轻如燕,内力提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