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阁下与魔教竟有如此深得渊源!”楚长歌一脸地深信不疑,给足了独眼海盗面子。随后又蹙眉说道:“可是据我所知,魔教现任教主今年才刚满二十三岁。”
“呃……”独眼海盗语塞,随即又悻悻地说道:“说错了,是魔教教主他爹,他爹。”
“原来如此。”楚长歌依旧没有点穿,一脸地似笑非笑。
独眼海盗被他看得心虚了,连忙又补到,“老楚还有个儿子嘛,我上一次见他时小楚才这么点高。”独眼海盗用手比了一个到他胸前的高度,继续说道:“想不到转眼几十年,小楚都长成大楚当上了教主。那小子叫什么来着,楚……楚……”
“楚长歌。”楚长歌非常好心地替他说完。
“对,楚长歌……”蓦地,独眼海盗瞪大眼盯着楚长歌,“你……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楚长歌。刚好与魔教教主同名同姓还是同一个人。”楚长歌笑容可掬。
呃。独眼海盗尴尬地无以复加。不要这么巧吧……
这时,一个海盗小弟在独眼海盗耳旁嘀咕一阵,独眼海盗先是面露惊恐,接着狰容失色,最后面如死灰。片刻后,独眼海盗忽然像中了邪似的特深情地大喊一声,“贤侄啊!”
楚长歌立时满脸黑线。不跟魔教攀亲戚他死不瞑目是不是。“我没听说过我爹生前还有把兄弟。”楚长歌道。
“你当然没听说过,我们是死后才结拜的嘛。”
“……”这个他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原来前辈是借尸还魂特来人间救小侄的,失敬、失敬。”楚长歌说得一本正经。
独眼海盗笑眯眯,哥俩好地拍了拍楚长歌的肩膀,相当之豪气云天地说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旁观的一干海盗顿时满脸黑线,老大你也太没节操了吧?!要攀亲戚也不用把命给赔进去啊。你是借尸还魂,那我们是什么?诈尸不成?
‘认亲’完毕,楚长歌自然就成了海盗船的上宾。
“贤侄啊,你和你爹真真是一点也不像。”说完,独眼海盗拿起大碗灌下一碗酒,用袖子擦了擦嘴,道:“你爹长得那么粗犷,你却这么斯文。真奇怪。”
楚长歌正狼吞虎咽,忽闻此言,立即把鸡腿从嘴边撤走,道:“你真认识家父?”
“当然认识,我们是把兄弟……”见楚长歌朝他翻白眼,独眼海盗讪讪地笑了两声,改口道:“在我还不是海盗的时候,见过你爹一面。那时候他与妖月仙子,哦,就是你娘,横闯紫禁城,大闹金銮殿。那气势,简直比我当年在天门关外单枪匹马横扫千军时还威风!”
紫禁城?金銮殿?楚长歌眉宇微蹙,又问:“他们为什么闹金銮殿?”
“还不是因为月贵妃……”话说到一半,独眼海盗忽然止住了,脸上露出悲愤之色,操起大碗泄愤似地灌下一碗酒,将碗重重地搁到桌上,发出一声巨响。“红颜祸水!”他恨恨地说。说完又灌下一碗酒,道:“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楚长歌压下心中的诸多疑惑,淡淡道:“请便。”
独眼海盗离开后,楚长歌也没有了胃口,心头一直萦绕着‘紫禁城’、‘金銮殿’、‘红颜祸水’这些字眼,心情莫名地沉重。
慕容云舒在渔村住了将近半个月,始终没有头绪。除了派人沿着海岸线搜索之外,别无他法。
渔村又有船要出海了。听到这个消息,慕容云舒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随船出海。
四大护法一听慕容云舒要出海,立即表示反对。“海上风浪大,夫人你又有身孕在身,不宜出行。”东护法道。
南护法重重点头,“且不说颠簸之苦。万一遇上雷雨天气,还有可能翻船。”
北护法生怕轮到自己时又词穷了,立即说道:“还会遇上鲨鱼,鲨鱼会吃人。”说话时手舞足蹈地,脸上还配着他想象中鲨鱼吃人时的夸张表情。
西护法受不了地白他一眼,对慕容云舒说道:“还是让我们跟船出海吧。”
“是啊,让我们四个去效果也一样。”北护法再次积极发言,声音很是心虚,生怕又遭人白眼了。
慕容云舒似乎压根没听见他们的话,对绿儿说道:“准备行装,明天出海。”
绿儿闻言脸刷地一下白了,一脸怕怕地说道:“小姐你还要去啊?你没听见北公子的话吗?鲨鱼是会吃人的!”
“我没说要带你去。”
“啊!”绿儿尖叫一声,“小姐你不能又抛下我!”
“你不怕被鲨鱼吃掉?”
“呃……怕。可是,可是……”可是怕也要去啊。想到自己将要成为鲨鱼的食物,绿儿不禁悲从中来。只怪当初年少无知,跟错了主子。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抢在主子前面投胎,将主子脑中那些异于常人的思想扼杀在摇篮中。
慕容云舒见绿儿一脸壮士赴死的悲壮,好笑地抿了抿嘴,道:“放心,鲨鱼是不会吃你的。”
“真的?”
“嗯。”
“为什么鲨鱼不会吃我?”
“因为鲨鱼吃荤。”
绿儿倍受打击,“小姐,人肉也是肉啊!”
“你的不算。”
“为什么我的不算?”
“你不用去收拾行装吗?”
“呃……要。”绿儿默默回房收拾行装,嘴里还不忘控诉主子:小姐就会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