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的时候,喝水都会呛到。几百年难得一遇的海啸,慕容云舒一出海就遇上了。船被海浪击出了大大小小的洞,船舱里进满了水,还未被海水卷走的人全部来到甲板上。
上天还真是‘眷顾’她啊!慕容云舒抱着甲板上的铁粧,在心里自嘲。
“啊……小姐救命啊,救命啊!”绿儿抱着桅杆尖叫。
风浪太大,渔船颠簸的厉害,慕容云舒也自身难保,连站稳都有难度,更别说走几米过去救她了。
“啊!”绿儿又尖叫一声,两臂拼命地抱着桅杆,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被狂风吹走了。
慕容云舒心一惊,连忙左右求援,奈何东南西北四人比她还惨,晕船晕得一塌糊涂。慕容云舒眼见绿儿快支撑不住了,急忙叫道:“抱紧桅杆别松手。”说完,蹲下用手撑在甲板上稳住身体,慢慢朝前挪动步子。
“抓住我的手。”慕容云舒向绿儿伸出手。
绿儿使劲儿地抓,却怎么也抓不住,两只手总是刚好错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慕容云舒也心急如焚,收回手打算再往前挪一些。
绿儿却以为慕容云舒放弃她了,拼命地往前伸长手臂,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又哭又叫,“小姐,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慕容云舒一面艰难地朝前挪,一面黑着脸道:“再鬼哭狼嚎我就真丢下你不管。”
绿儿立即噤声,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慕容云舒。
最终,慕容云舒成功的将绿儿从危险边缘拉了回来。
绿儿抹泪,“呜呜,差点被鲨鱼吃掉了,呜呜……”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乱爬杆子!”慕容云舒半威胁式地说。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绿儿拨浪鼓似地摇头,随即又义愤填膺地说道:“都怪那四个乌鸦嘴,没用的乌鸦嘴!”
慕容云舒愕然,绿儿居然也敢对那四个草包大小声了。莫非去地府走了一遭,胆子变大了?
伏在船尾狂吐不止的四人一脸无辜地回头,口吐白沫,眼神哀怨:关我们什么事啊?
绿儿本想大大的抱怨一番,可一见四人那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就什么气也消了。气势也跟着陡降八度,弱弱地说:“出发前你们说会碰上风暴,结果就真碰上了。不是乌鸦嘴是什么?”
四人惨白的脸上顿时浮现三条分布均匀的黑线,那不叫乌鸦嘴,叫先见之明。夫人要是听他们的劝不出海,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他们也很惨好不好!被人冤枉了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张开嘴除了吐还是吐。
慕容云舒皱了皱眉,很是嫌恶地说道:“麻烦你们一件事行吗?”
四人无力地点头。其实心里很想说,除了叫他们去死,什么忙他们都帮不上了。
“转过身去吐。”慕容云舒道。
“……”这个忙还是帮得上的。四人转过身,伏到船舷上继续朝海里吐。
“小姐,这风什么时候能够停啊?”绿儿学慕容云舒趴到地上抱着铁桩。
“不知道。”慕容云舒也很想知道这场风暴什么时候能够过去。船舱进满了水,渔船已经开始下沉。如此下去过不了多久,就算海浪没有把船打翻,她们也会沉入海底。
慕容云舒看着狂吐不止地四人叹一口气,早知道他们晕船,就该带索命和追魂来了。养眼又能干,两个抵四个。
不知道让他们查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追魂与索命受慕容云舒之托,来到沙坪镇协助石二先生查探少林寺被灭的真相,揪出幕后凶手。说是协助,其实是把石二先生从李无奈手上救出来。
当初石二先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江湖客栈,带着慕容云舒的亲笔信向晟王借兵逃离虎口的事,让李无奈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当李无奈知道石二先生并未与慕容云舒一起离开沙坪镇,而是独自留下来查询真相时,便将他抓了回来。
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内,石二先生盘膝而坐,闭目打坐念经。忽然,轰隆一声,石门开启,李无奈端着饭菜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道:“石二先生真不愧是机关高手,竟然能识破李某的密道。”
石二先生睁开眼,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有多久没有念经了?”
李无奈冷哼一声,道:“与你无关。”
“从你把我关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就都与我有关了,包括你的生死。”石二先生不疾不徐地说。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这么快死。”
“你死了我才会失望。”石二先生笑道:“我被你关在这里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你若死了,以后谁给我送饭来?我还不想给你陪葬,所以你还是好好的活着。”
李无奈冷冷地将饭菜放到石桌上,道:“石二先生明明是正派之人,为何要与楚长歌那个杀人魔头为伍?”
“哈哈哈哈……”石二先生畅声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心里都清楚,少林寺的事并非他所为,杀人魔头这样的话,你还是说给别人去听吧。”
李无奈闻言神色一黯,道:“你还知道什么?”
石二先生笑而不语。
李无奈的脸上忽然露出骇色,道:“你是不是发现了……”蓦地,他脸一变,道:“就算你发现了什么,也无所谓。因为你永远也不可能再走出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