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阳奉阴违的东西,让我先杀了你!”北护法大怒。
“住手!”楚长歌喝住北护法,冷声道:“你忘了魔教的规矩吗?”
北护法气势顿失,垂头低声说道,“没忘。”魔教教归之一:杀人必须有理由。
“石二先生是什么人?”卫震天问。直觉告诉他,石二先生必然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因为当梁军来使说出石二先生这个名字时,楚长歌的表情明显冷了几分。
“慕容府的一个瓦匠。”楚长歌淡淡说。
慕容府的瓦匠?卫震天微惊,“慕容府的瓦匠怎么会在梁军大营?”
楚长歌黑眸一沉,冷声道:“燕州的王爷不也在梁军大营吗?”
卫震天语塞。心知楚长歌不想多说,便不再追问,只道:“你有什么打算?”
楚长歌淡淡道:“救回晟王。”
卫震天沉吟少许,道:“若单枪匹马闯入梁军大营能够救回王爷,你早就去了,不会等到现在。”而他相信,楚长歌在此之前没少夜探梁军大营。之所以次次空手而归,必然是有缘由的。
楚长歌:“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
“只要是与王爷有关的事,都是我需要关心的。”卫震天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退步。
楚长歌闻言淡淡睨他一眼,“既然如此,你今晚与我同行。”说罢,拂袖而去。
楚长歌一走,东南西北四人也跟着走了。东南西北四人一走,卫震天的大营就炸开了锅。
“这个楚长歌,真是太放肆了!仗着自己武功高竟连大将军也不放在眼里,岂有此理!”
“大将军,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您怎么还忍得住?”
“是啊。就算没有楚长歌,我们照样能救出王爷!只要您一句话,我们立马让他滚出燕军大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楚长歌的不满。
“闭嘴!”卫震天大喝一声,全场立时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楚长歌能在梁军大营来去自如,你们谁有这个本事?”扫视众人一眼,卫震天又道:“谁有这个本事我卫震天立马退位让贤,把这个大将军给他当!”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大家只是看不惯楚长歌骑在将军您的头上。”
“你们若有本事,也可以骑在我头上。”卫震天沉声道:“你们要记住,我燕州大军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有慕容府的强大财力做后盾。慕容云舒就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们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不能不尊重自己的父母。”
听卫震天一席话,众人羞愧地垂下头。
卫震天继续说道:“楚长歌再嚣张再狂妄,他也是我们的朋友,因为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救王爷。在战场上,只要有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标,就是朋友。以后谁再敢在背后议论楚长歌的不是,军法处置!”
“是!”众人领命。
当楚长歌正因胡伯格、石二先生投靠华夜离的事焦头烂额时,远在燕州晟王府的慕容云舒也遇到了麻烦。
慕容云舒做梦也没有想到,在燕州这种地方,还能遇上故人……交情不算好的故人。
“小姐,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一直盯着你看?”绿儿抱着小慕容躲在慕容云舒身后小心问。
慕容云舒望着来人,淡淡道:“五毒教的圣女。”
一听‘五毒’俩字,绿儿的背脊顿时弯了几分,紧张地把小慕容牢牢抱在怀里。
“想不到慕容小姐还记得我。这真教人高兴。”圣女笑着走向慕容云舒。
那笑容看在慕容云舒眼里,诡异得令她浑身不自在,毛发都竖了起来。她这辈子没有怕过什么人,唯有五毒教的圣女,是她避之不及的。
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会遇见,在毫无准备的时候,相遇的措手不及。老天果然与她一样,耐不住寂寞时,便想拿人开一开玩笑。
“你知道我最得意的事是什么吗?”圣女轻声问。
慕容云舒没有回答,因为她答不上来。眼前这个人,她猜不透也不想猜。
圣女又走近几分,“我最得意的事,就是即使我什么也不做,每当你看到我时,眼中也总会露出恐惧的神情。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容府大小姐、魔教教主夫人,对我如此惧怕,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吗?”
慕容云舒很想退后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她知道,这种时候一旦退后,便再也停不住脚,直到狼狈不堪落入圣女的手中,所以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昂首挺胸直视圣女,尽可能平静地说道:“圣女武功高强、用毒手段高明,是人都会对你退避三舍。慕容云舒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自然也不例外。”
“是吗?”圣女轻淡的眉宇微微一挑,眼中流转出几许冷然,“你不是普通女子。你若是普通女子,就不会露出那种惧怕……而又厌恶的表情了。”
她知道?!慕容云舒心中一沉,不敢接下去,怕自己一出口,便泄露了那藏也藏不住的胆战心惊。
“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中原,来燕州吗?”圣女问。
慕容云舒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圣女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半晌,道:“楚长歌在哪里?”
慕容云舒手一颤,冷声道:“你若不知道他在哪里,就不会来燕州了。”
“哈哈。”圣女闻言仰天大笑两声,然后笑容一敛,道:“不错,我知道他不在燕州,所以才来找你……和你的儿子。”语毕,掠过慕容云舒的右肩,看向身后绿儿怀中的小慕容,笑吟吟说道:“虽然才七个多月大,但是那眉,那眼,那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神态,真是与楚长歌如出一辙呢。教人忍不住想将其……碎尸万段!”说到最后一句时,圣女瞬间化作罗刹,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