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星移位了。”
“你不会看错了吧?帝王星怎么会说移位就移位?”
胡伯格摇头,讳莫如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卦象看。
“卦象上怎么说?”十二先生问。
良久,胡伯格道:“看不出来。”
石二先生:“看不出来什么?”
胡伯格:“看不出来,是帝王换了人,还是帝王换了位置。”
“几个霸主都驻扎在这里,肯定是帝王换了人……”忽然,石二先生一瞪眼,道:“胡伯格,该不会是你发现楚长歌当不了皇帝了,才又换了一种说法忽悠我吧?”
胡伯格嘴角微颤,“我没有忽悠你。卦象上是这么显示的。”
“我又不懂卦象,你还不是哪样说顺口哪样说?”
“……”
另一边,执手漫步于夜色中的一家三口,把月色都染上了一层幸福。
“你还恨他吗?”慕容云舒轻声问。
楚长歌沉默少许,道:“我分得清什么是最重要的。”
慕容云舒闻言心中一暖,尔后又明知故问,“那你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楚长歌哪里会不晓得她是故意的,不过他很乐意将答案说出口。“你。”他不疾不徐地吐出一个掷地有声的字。
与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放下仇恨才能与你静静相守,我愿意包容全世界。
“那小慕容呢?”慕容云舒笑意满面,故意为难他。
楚长歌挑眉想了想,道:“他是拖油瓶。”
“……”
顷刻,一声凄厉的啼哭划破天际,紧接着戛然而止,过了许久啼哭再次响起,随即又戛然而止……如此循环。
看着身旁‘斗智斗勇、相持不下’的两父子,慕容云舒非常无奈而幸福地笑了。
四年后,慕容府后花园。
“娘,烧东叔叔的眉毛的人是我。”
“娘,给南叔叔下泻药的人是我。”
“娘,剪西叔叔的睫毛的人是我。”
“娘,给北叔叔易容的人是我。”
“娘……”
“够了够了。”慕容云舒头疼地打断正在坦白自己罪行的楚慕容,很是无奈地说道:“慕容,坏事做了就做了,不必到处跟人讲。”
楚慕容眨眨眼,“可是爹说,敢作敢当才是男子汉。”
“……”慕容云舒扶额,“你爹的话又不是圣旨,你不用全听他的。”
楚慕容一脸茫然,“娘,什么是圣旨?”
“皇帝的旨意,就是圣旨。”
“哦。”楚慕容若有所悟,“娘的意思是,只有皇帝说的话,才能全听?”
“嗯。”慕容云舒也不管有没有道理,重重点头。只要能够动摇某人在小慕容心中的地位,让她说月老是灶神都行。
见状,楚慕容一脸不爽地皱眉想了想,道:“那就让爹去当皇帝。”那语气,好似山大王在说‘今晚干一票大的’。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慕容云舒觉得自己在教育小慕容这件事上已经完全插不上手了。不对,也不是完全插不上。小慕容对赚钱这件事,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只要一谈及生意场上的事,他看楚长歌的眼神,就变成了赤果果的鄙视,仿佛在说‘爹,赚钱的事你不懂’。
真是大快人心。
这时,楚长歌气急败坏地走过来,道:“夫人,你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慕容云舒看过去,只见楚长歌那益发俊美成熟的脸上,用毛笔密密麻麻地写着‘壹貳叁肆伍陆柒扒玖拾’的各种组合,鬼画符似的。
很好,又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慕容云舒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道:“他也是你的儿子。”
“教他写字的人是你。”楚长歌闷闷地说。
“那你断他的手啊。”慕容云舒甚是无所谓地说。
顷刻,楚氏父子一大一小两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上,浮现出三条黑线。
楚长歌:“夫人,他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楚慕容:“娘,我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糟糕,父子两人又站到统一战线上了。慕容云舒立刻将楚慕容拉到自己怀中,道:“慕容,给你改姓好不好?”
“不好。”
“……”真直接。慕容云舒问:“为什么不好?你现在住在慕容府,姓慕容才更能显示你在这个家的地位。”
“麻烦。”
“名字是给别人叫的,麻烦的也是别人。”
楚慕容道:“可是如果我姓慕容,干完坏事后就要留下两个字,姓楚只需要留下一个字。”
两个字、一个字?慕容云舒忽然想起某人年轻时候的一个人神共愤的习惯,立马改口道,“那你还是继续姓楚,姓楚。”
楚慕容狐疑地歪头仰脸看向娘亲,“娘好像很嫌弃慕容。”
“没有的事。”慕容云舒说得无比坦然。
楚慕容:“那娘为什么不让慕容跟娘姓?”
“呃……”
“你娘是怕你干完坏事后两个字费时,耽搁了逃走的时间。”楚长歌非常义气地替夫人解围。
慕容云舒正要点头表示同意,却听楚慕容道:“可是我怎么觉得,娘是怕我坏了慕容府的名声呢?”
“……”
“……”
慕容云舒与楚长歌抬头对望,泪眼婆娑,咱儿子前途一片光明啊!